“一开始徐觉还笑话我带着这种审美超前的珠子会让乐队掉粉,可是我觉得这是安安第一次给我的礼物,你那么神秘,连个真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这个手机链可是唯一能证明我们情侣关系的东西,我当然要带着。”
“本来我想着等我们线下见面后,我们就正式确认关系,我跟曲庭还计划了一段约会,想着带你去B市玩一圈,结果没想到原来你就是B市的学生。”
“对不起,你别说了……”
曲衡偏过头盯了会正在垂眸落泪的方安慈,纳闷地说,“连收货地址都是假的,你不嫌累吗?”
这些在深夜里翻来覆去折磨人的情绪终于得到宣泄,其实并不开心,不过曲衡总要让方安慈明白他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也要让他明白破镜难重圆的道理,破碎的感情无论怎么组合也回不到曾经的样子,他们心里永远都梗着一根刺。
哭得这么惨到底是在为当初的事情做得太绝情后悔,还是在为逝去的感情悔悟?
方安慈在游戏里就经常抱着他们软乎乎地说“喜欢”,可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地说分手,他们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方安慈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说他其实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喜欢。
他只是把依赖当成了喜欢。
第34章 | 重新开始冷战…我想和你们重归于好
【作家想說的話:】
安安只要主动一下攻就缴械投降啦
这本虐的是安安的身世,感情不会虐
---
以下正文:
方安慈本来就什么都不懂,又很缺爱,稍微有人对他好点,他就忍不住掏心掏肺,恨不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给对方。
曲庭和曲衡是他在那段难捱的时间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现实生活里的方安慈感受不到善意,游戏里的曲衡只要稍微对他温柔一点,他就会主动献上自己的身体。
很乖,起初他们是很享受安安的投怀送抱,但是时间长了就会贪心地想要更多,比如说除了身体以外还想要一份独一无二的喜欢。
如果不是调查过方安慈的人生经历,他们是想象不到文件里身世凄惨的可怜虫就是游戏里娇憨可爱的安安。
他们并不是何不食肉糜的少爷,相反他们的同理心更强,更加清楚地知道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会很缺爱,只要得到一点点好处就会轻易被人骗走。
安安就是被他们这样骗走的,这意味着,他们其实并不是安安特定的喜欢对象,无论当初匹配到他的人是谁,他都会傻乎乎地捧着心交出自己。
曲衡的脸色难看了一瞬,但又很快平静下来,他将车开到方安慈租住的房子楼下,“下车吧,这段时间先别见面了。”
方安慈的脸白了一瞬,嘴唇翕动了两下后并没有出声,只低声说,“好。”
……
曲衡不理他,曲庭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当晚给他打了一通电话,电话里的男声带着点疲惫,他说,“我们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你后悔了也没关系,就当作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那个约定作废,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方安慈失魂落魄地挂断了电话。
这段冷战竟然比当初分手后的日子还要让人难捱,方安慈吃不下饭,连上课的时候也总是分心走神,脑袋里浑浑噩噩地都是曲庭对他说的那一句“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他的身体和心灵早已经习惯了被他们抚慰,如今骤然分开,他连灵魂带皮肉都在无声地发出呐喊,他想要他们在身边。
夜深人静时,方安慈只能摸着乳环上刻着他们名字的凸起垂泪。
曲庭不要他了,按理来说他解放了,应该把这些带有占有意味的环摘掉,可是他舍不得,如果摘掉这些东西,仿佛他又会变成那个一无所有,从没有被人爱过的方安慈。
他像是沙漠里的鸵鸟一般把头埋进沙子里,只要不主动不说话不争取,他就可以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反正他这十九年都是这么过的,他已经习惯了。
就在方安慈以为自己要彻底和他们告别的时候,姜文心忽然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来练琴。
他们约在小公园见面,六月初的天带着微微的热意,很多市民都会来这里避暑,花园里充斥着捧着水枪的小朋友们嬉戏玩耍的吵闹声,满满的鲜活的生命力,让方安慈阴冷沉寂许久的心被渐渐烘暖。
仅仅是一周没见,姜文心讶然地发现方安慈竟然变得这么憔悴,连眼底的光都熄灭了,整个人宛若一颗柔弱的小树苗,随时都会有被风折断的危险。
她问,“你还好吗?”
也许是姜文心带给他的感觉太温柔,就像家人一样,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被责骂,方安慈第一次有了想要和别人倾诉的欲望,他隐去一部分真相,将他和曲衡之间的种种曲折说了出来。
姜文心也从未想到他们竟然发生过这么多事,可她作为旁观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方安慈的脸色试探地说,“曲衡真不是个好东西,竟然把你亲手做的手机链扔掉。”
方安慈连忙解释,“他不是坏人,是我做错了事,他才扔掉的。”
姜文心失笑道,“看来你还是放不下他,你还是喜欢他。”
这次方安慈咬着唇想了很久才给出答复,他轻轻点头,“嗯,我喜欢他。”
“既然喜欢的话,那就去争取吧,总是一味逃避,就算是再喜欢你的人也会被磨光感情的。”
方安慈有点恐慌地说,“可是,我该怎么做……”
姜文心弯眉笑起来,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拍了拍方安慈的脑袋,“很简单,既然他把旧的手机链丢了,那你就再做一条新的给他吧,以我对曲衡的了解,他是不会拒绝的。”
不会拒绝么?
方安慈眨眨眼,感觉鼻子一酸,好像又要落泪了。
姜文心连忙掏出包里的纸巾,她调笑道,“被外人看见该以为是我在欺负单纯无知的小学弟,男生也要保护自己啊。”
方安慈接过纸巾,将纸巾揉成皱巴巴的形状后才犹豫着开口,“其实,我是双性,对不起姐姐,我一直没跟你说。”
方安慈在外面一向是做男生打扮,胸也裹得严严实实的,姜文心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比较娇气的男生,没想到他竟然就是珍贵的双性人。
这个世界双性人的数目足够稀少,大部分人都没有亲眼见过,他们只在生理课上学过双性人的知识,却凭借着这点生理知识编造出一系列色情低俗的传闻。
但是也有一部分群体不相信这些传闻,对家里的双性人成员极尽所能关怀呵护,不让他们受流言倾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