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衡的怒火轻而易举被这句话点燃，他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总是带着火，“你不高考未来还能有什么出路？你他妈对得起我爸给你交的学费吗！”

曲衡冷冷威胁道，“你再说这种浑话别怪我真的打你。”

提到父亲，方安慈的心里又绷不住了，他捂住脸再次崩溃地哭起来，说话语无伦次，“对不起……我……是我错了……”

看见自己的继弟哭成这样，曲衡也有些无措了，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唉，知错能改就行，我送你回学校。”

“不，不要。”一提到回学校方安慈原本平和下来的脸上就又变得恨抗拒，他难堪地用手掩住自己的校服裤子，坚决道，“我今天不会去学校。”

曲衡本来心里又有点生气，不过他看见安安的手一直不自然地放在身后，他的心里也难得升起几分窦疑，“你躲什么呢？”

他强硬地掰开少年的手，轻而易举地用一只手抓住少年的两只手，就这样不顾少年的挣扎拉开了一小节裤子。

曲衡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他厉声道，“这是谁做的？”

方安慈小声说，“不知道，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很多人。”

曲衡作势就要拉着方安慈的手去学校讨说法，“不行我得去学校，你们班主任是干什么吃的？霸凌这么大的事他都不管？”

方安慈拼劲全力也拉不住曲衡壮得像头牛一般的身体，他的声音急得出了哭腔，“别，别去，我求求你别去，没用的，班主任不管这些。”

曲衡即将迈出大门的脚一顿，脸色带着不可置信，“你们学校是怎么回事？堂而皇之包庇罪犯？”

男人的脸庞是英俊深邃的，可眼神却始终带着亮光，让人很难察觉到他其实已经26岁了。

曲衡的身体忽然泄气，他只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修车工而已，他能给弟弟报什么仇？

曲衡咬着牙说，“好，我先不去。”

见曲衡终于被安抚下来，方安慈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怯怯地说，“我想去洗澡。”

不仅要洗澡，还要洗裤子，红墨水很难洗，不知道他要搓多久才能把校服裤子洗干净，冬天用冷水洗衣服很痛苦，而他家用的是老式热水器，烧热水很慢。

曲衡明显也想到了这一层，他挑了挑眉拥着少年的身子往浴室走，“那我们就一起洗吧，正好我也想洗个澡，就当省水费了哈哈。”

方安慈的身体都快变得僵硬起来，他抗拒道，“我不要……”

“都是兄弟怕什么？”曲衡轻嗤一声，“我又不会跟你比鸟。”

他爽朗地拍了拍少年纤弱的身子，差点把方安慈拍断气，“放心，哥哥不嫌弃你小。”

“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安慈略带些无语地捂住胸口不想要脱衣服，可从小缺乏锻炼的他怎么抵得过曲衡的蛮力气，到最后他只能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任由曲衡给他扒衣服。

果然曲衡被吓了一大跳，他咋咋唬唬地后退一步，指着方安慈胸前鼓起的两团，惊疑不定道，“原来你是妹妹？”

“……我不是。”

方安慈的心里忽然有点莫名其妙的痛快，他十分想要知道这个继兄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会用什么态度对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好吗？一定会厌恶地走开吧。

方安慈微微张开大腿，他拨开垂在下体的阴茎露出下方的细小肉缝，平静道，“我是双性人。”

方安慈闭上眼睛等待接下来的怒骂，可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只好疑惑地睁开眼睛。

曲衡并没有做出他意料之中的嘲笑表情，反而是带着些不可思议和惊诧，像是单纯被吓到了。

曲衡愣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避嫌，他连忙背过身来，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大声说道，“你别怕，我是你哥哥肯定不会伤害你的，我就是有点惊讶，我还从来没和双性人打过交道呢……”

“你还是当我弟弟吧，要是做妹妹的话我还怪不习惯的……”

男人的声音絮絮叨叨，却从未从中听到一点看不起的意味，反而方安慈还从中听出了一丝珍惜。

真是可笑。心里这么想，可方安慈的眼睛却又渐渐湿润了。

“嗯……你先洗吧，我等你洗完再洗。”

曲衡蹑手蹑脚地想要背对着方安慈走出浴室，就在他的手刚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他的后背突然被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拥住，少年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们一起洗。”

……

曲衡略带些无措地和方安慈一同站在花洒下，他不知道自己的视线该往哪放，只能僵硬着身体机械地用水打湿自己。

方安慈被男人的反应逗笑，心里始终积攒着的阴郁终于散开了一点，他故意问道，“哥哥，难道你没有交过女朋友吗？”

曲衡勉强勾起一个笑，“当然交过……”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年纪小，对于谈恋爱的概念只限于牵手拥抱中，他还是人生第一次亲眼看见异性的裸体，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方安慈抿了抿唇主动背过身子，他小声地说，“哥哥，我够不到后面，你能帮我洗干净吗？”

少年的身体带着青少年独有的纤细青涩，明明身形瘦弱，可该长的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比如这个小屁股就长得饱满挺翘，让人忍不住想捏一下。

曲衡的喉结动了动，他鬼使神差地说，“好。”

方安慈趴在浴室的瓷砖上，不知道是被热气熏得还是因为害羞，脸颊和耳朵都变成了粉红色，眼睛里也带着点氤氲的水汽。

男人的手掌很大，一只手就可以覆盖住他的一瓣臀肉，这双手因为常年从事体力劳动带着很多厚茧，每摸一下他的屁股就会带来带着电流般的异样感觉。

方安慈咬住下嘴唇，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屁股逐渐变得火热起来，酥麻感顺着曲衡的手传到四周，连带着他的花穴也被刺激到，羞涩地张开一个小孔，吐出一点晶莹的水珠。

不过这双手的主人并没有什么旖旎的想法，曲衡耐心地用温水冲干净弟弟被红墨水弄脏的屁股，就好像对待什么易碎的艺术品一般，连触碰都是小心翼翼的。

曲衡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他怎么能碰自己弟弟的屁股呢？他的弟弟这么好看这么纯洁，怎么能被他这种粗人玷污，曲衡忽然有些后悔。

他呐呐道，“给你洗干净了，剩下的你自己洗吧，我先走了。”

这话却又惹得方安慈不开心了，他抬起头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眼角还带着哭过的红痕，他咬着嘴唇说，“你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