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嫂子附和道：“只能说人家温婉命好，嫁了个好男人，我家还带我出去散心呢，平时喊一声都不带答应的。”

李花笑呵呵的抱着盆儿道：“人家厉团战还在家里到底做饭呢，天天接温同志上下班，所以对自家媳妇儿好能吃上肉，还能年纪轻轻当团长。”

张嫂子赶紧点头赞同，“对媳妇儿好能吃肉，还能年纪轻轻的当上团长！”她故意拔高了调子，好像给在场的所有男人似的。

“大家排好队！”厉战抽出军刀，利落地开始分割野猪肉，“见者有份！”

温婉在一旁帮忙，将分好的肉块递给排队的家属。由于驻地有不少少数民族同志不吃猪肉，厉战特意让王铁柱给附近的汉族村民也送了些去。

不一会儿，田甜端着个搪瓷盆，怯生生地排在队伍末尾。她比之前消瘦了许多，眼神躲闪，完全不见当初欺负温婉时的嚣张模样。

“哟，这不是田甜吗？”她堂姐田晨突然从后面挤过来，声音尖利，“以前带头欺负人，现在还好意思来分肉？”

队伍里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对着田甜指指点点。

田甜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盆沿，指节都泛白了。

温婉抬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分肉。轮到田甜时，厉战挑了块肥瘦相间的后腿肉放她盆里，还多给了块猪肝：“拿去给你爸补补身子。”

田甜惊讶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谢谢。”她声音哽咽，转身就要走。

“等等。”温婉突然叫住她，又往她盆里放了块排骨，“这个炖汤好。”

田甜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掉进盆里。她深深鞠了一躬，抱着盆子快步跑开了。

田晨见状，不满地撇嘴：“温婉，你忘了她当初怎么欺负你的？”

温婉平静地擦了擦手：“我记得。但我也记得，她父亲生病需要营养。”

王铁柱凑过来，小声说：“嫂子，你太善良了。田甜那丫头以前可没少找茬。”

“不是善良。”温婉摇摇头，“只是不想变成和她们一样的人。”

厉战闻言，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刀剁得更起劲了：“来来来，下一个！”

肉香弥漫在家属院里，欢声笑语中，晚上，厉战把最好的里脊肉留出来，给温婉做了顿丰盛的晚餐。两人就着一壶米酒，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今天为什么帮田甜？”厉战好奇地问。

温婉抿了口酒，轻声道：“她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与其结仇。”她狡黠地眨眨眼，“不如让她欠我个人情。苏兰就不一样了，那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所以我根本不搭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田甜要是不知好歹，我一样不会有好脸色。”

厉战哈哈大笑，举起酒杯：“敬我媳妇儿，真厉害！”

第46章 偷看我？

知青们七手八脚地把苏兰抬回农场宿舍时，她已经疼得脸色煞白，嘴角还挂着血丝。李晓梅慌忙跑去请赤脚医生，其他人则围着苏兰手足无措。

“快，把她平放！”一个略懂医术的男知青指挥着，“别动她的肋骨！”

正当众人乱作一团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几个村民兴高采烈地提着肉块经过，肉香随风飘进宿舍。

“听说厉团长打到野猪，给整个家属院和附近村民都分了肉！”一个女知青从外面跑进来，羡慕地说。

宿舍里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我们冒着生命危险，结果连块肉都没分到？”一个男知青拍桌而起。

“就是！太不公平了！”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躺在床上的苏兰虚弱地睁开眼，正想趁机再煽风点火，突然一个高大的男知青站了出来。

“够了！”他厉声喝道，“要怪就怪苏兰自己嘴贱！”

宿舍里瞬间安静下来。

“人家厉团长好心把温泉让给我们，苏兰却句句带刺，骂人家媳妇不能生。”常旗帜环视众人，“换做是你们，你们乐意分肉给这种人？”

几个知青低下头，不说话了。

“再说了。”常旗帜继续道，“要不是厉团长及时开枪，我们可能都被狼围攻了！你们不感谢人家救命之恩，还在这抱怨没分到肉？”

一番话说得众人面红耳赤。李晓梅小声嘀咕：“确实，是苏兰先挑事的。”

“我没有。”苏兰还想辩解，却被一阵剧痛打断，疼得直冒冷汗。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赤脚医生背着药箱走进来，“伤者需要安静。”

众人这才散开，但投向苏兰的眼神都带上了埋怨。

常旗帜临走前还冷冷地丢下一句：“以后这种找死的事，别拉着我们一起。”

夜深人静时，苏兰独自躺在硬板床上，每呼吸一次都像刀割般疼痛。

“温婉，都是你！”苏兰咬着被角，眼泪浸湿了枕头。

野猪肉实在太多，没有冰箱不易保存。

温婉准备做成风干猪肉，于是两人在院子里支起几根竹竿，把切成条的肉块用麻绳串起来，挂满了整个小院。

“这样抹上辣椒和盐巴，晒几天就能做成风干肉了。”温婉踮着脚，把最后一块肉挂上去。

厉战站在她身后，伸手接过绳子：“我来。”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呼吸喷在她耳畔，惹得温婉耳根发烫。

腌制的过程充满乐趣。厉战负责抹调料，温婉则把肉块揉搓均匀。辣椒粉、花椒粉、五香粉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两人的手都被染成了红色，相视一笑时，脸上也沾了调料，像两只花猫。

“好了！”温婉拍拍手，“明天太阳出来就能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