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峰的手指掠过俞盛的侧脸,“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知道你那个别墅住址,如果你不正面回答,我会直接报警。”赵言不想跟这个人弯弯绕绕。
“报警?你好像笃定我不会伤害他?还是说我伤害他,你也并不在乎?”
陆峰说话总是温柔绵和,这更让赵言一阵一阵地犯恶心。
“我当然在乎……”赵言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所以你想要怎么样?我怎么做,你可以放过他。”
宝宝似乎也意识到了爸爸心情的低落,蹑手蹑脚地动了动。赵言手掌抚摸处,明显地感受到了宝宝的小脚。
他心底一阵难受,眼睛酸涩得不行,朦胧地抹上了一层水雾。
他点了点宝宝的小脚丫,心里默默哄道:“乖。”
陆峰沉默半晌后说:“你亲自过来一趟。不许报警,只准你一个人来。别耍滑头,不要以为我不敢对俞盛做什么。”
陆峰的这通电话惊醒了昏睡中的俞盛,他恍然间听到陆峰狠绝地说让什么人过来,警惕细胞激醒,扯着嗓子喊道:“赵言,你别过来!不许过来!”
陆峰惊异地转过头,一双如炬般的目光照在俞盛的身上。
俞盛扯了扯手铐,接着喊道:“赵言,你要敢过来,老子和你离婚!我说真的啊!我说到做到!”
他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但他知道赵言肯定担心得坐立不安。一想到赵言怀着宝宝,还一个劲地为他操心为他难受,心里的火气又冒了几分。
陆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手里握着的手机还在通话中。赵言全部都能听到。
俞盛避开他的目光,说:“赵言,算我求求你,别来好吗?”
陆峰嗤笑一声,把手机贴到他的耳边,用气音道:“来,和你家那位说说话。”
俞盛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回手机,轻声恳求着:“赵言,你想想我们的宝宝……不要过来,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
“俞盛……”赵言的嗓音软软糯糯,像是新煮开的糯米圆子,“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刚才陆峰问我在不在乎你,我告诉他,我会拿命来在乎你。”
说完,他果断地挂了电话。
留下俞盛急红了眼。他疯狂地扯着手铐,金属硬边在他的手上留下道道血痕。
“陆峰!你他妈想对他做什么!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俞盛涨红了脸,沙哑的嘶吼几乎使喉咙处带上了淡淡的血腥味。
“和他有关。”他沉郁的眼底有一片阴影,似乎遮盖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金属手铐擦着椅背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刺耳的锐声,俞盛瞪大了眼,恶狠地一句一顿道:“这、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峰拿起手边的毛巾擦去了俞盛脸边的一道污渍,随之眼含冰冷的笑意,说:“你长得和他真的挺像,但是这脾性总归是不太一样。”
俞盛避开他的手:“‘他’是谁?我和谁长得像?”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这话使俞盛一头雾水。
“你应该对他非常熟悉,你的老朋友,‘夏丰’。”念出这个名字后,陆峰哽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他如释重负地弯了弯眼,“‘夏丰’是我一辈子的爱人,十年前死于疾病,其实仔细算了,应该快十一年了。”
夏丰……夏丰……长得像……俞盛的面庞突然变得痛苦而惊恐。
所以他师傅……当年从这么多人中将他挑出来,让他扮演夏丰,只是为了想从电影中再看一看爱人曾经的模样。
他毛骨悚然,陆峰刚才所说对自己的感情难道是爱情……
不,不是爱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替身产物。
“他去世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年轻的时候确实和你特别特别像。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移不开眼了。”陆峰在俞盛面前弯下腰,轻轻抚了抚他撞红的手腕。
“你他妈恶不恶心!放开我!”俞盛的手连带着椅子挣扎起来,急冲而上的怒气呛得他一阵咳嗽。
陆峰似乎对他的反应并不惊奇,反而淡定地说:“当初我把你当成他了,但我心里十分清楚,你并不是他。不过我不在意,只要你能永远在我身边,让我看看你,我就满足了。”
他的声音温柔地滴出水来。
陆峰戴上眼镜,镜片折射出一道亮白锐利的光。
他的眼神倏然变得凶狠,双手紧握住椅子的扶手,直视着俞盛不羁的脸:“可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自从你和赵言结婚以后,我给你推荐的剧本,你通通回绝,我给你铺好的路,你通通不愿意去走。你图什么啊,人家跟你结婚,那是利用你,想借你的身份和资源走的更远罢了。”
屋里昏黄的灯忽然暗下,随即又立刻亮起,俞盛在光下看清了陆峰狰狞的脸。
“那份婚前协议书你也看了,我和他是彼此利用。他婚后没有借用过我的任何资源。也许,你说的对,在起初的三年内,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但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赵言他完全不知道。”
陆峰眼眸灰沉,一失往日的飞扬。
“我不允许我的小丰离开我!谁也不能让你离开我!十一年前,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了,这一次,我不会放手的。”他的手指从俞盛的脸颊滑落到脖颈,在他的动脉处轻轻点了点,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和一管药。
俞盛被他手指冰冷的触感激到,他颇为嫌恶地说道:“你别碰我,我不是你的小丰,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他大吼着拍了拍桌子,手忙脚乱地拆开那管药。
“这是什么?”俞盛死盯着他发抖的双手。
“一种能使alpha分化为Omega的药,并且会一辈子记住第一个标记他的alpha。”
68带着宝宝来救你
俞盛的眼神陡然变得深不见底,之前所有的恐惧都比不过眼前这支小小的针管。他大喘着气,一动不动地盯着陆峰的一举一动。
陆峰忽然转过身,在注射器放到俞盛的眼皮之下,针头出了点液体,冷冰冰地滴落在俞盛的肌肤上。
俞盛的骨肉血液立马被这惊悚的寒意包围,他吃力而恐惧地说道:“你从哪儿弄到这个东西的?这是违法的!陆峰,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