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跪好,重重磕头。
这?一磕不仅是请求,更多是对公主?的致歉和道谢。
感谢公主?的直言不讳,让她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单方面的牺牲和退让,而是相互的理解、支持和成长。如果她真的爱窦炤,就应该勇敢地?站出来,与他并肩作战,而不是躲在自卑的阴影里,让他独自面对一切。
仪清公主?这?才轻笑点头:“你能领悟得这?么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总算配得上当我的情敌。本来他们?窦家的烂事?,我一点也?不想管,但既然你求到了我面前,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这?不是施舍,而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观沅面露喜色,站起来:“谢谢公主?,公主?这?就跟t?我一起去窦府吧!”
仪清摇摇头:“光我一个人去有什么用?窦相国?那个老?东西得我父皇才能压得住。好在父皇正愁没机会找他麻烦,这?下?可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观沅吓一跳:“可是……”
不会弄巧成拙给窦家造成什么麻烦吧?
仪清横她一眼:“放心,父皇才舍不得真动他,都是吓唬吓唬,还有你的好二爷……算了,答应了不告诉你,届时你自会明?白。”
“但是,”仪清话锋一转,“观沅你刚刚说欠我一个人情,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没错吧?”
观沅点头:“只要不是让我离开二爷……”
“行了你,别整天二爷二爷的。”仪清想翻白眼,“我早就对他不感兴趣了,倒是有另一个人……哼,反正,你说话算数就行。等着?吧,我这?就去求个圣旨来!”
观沅赶紧谢过?,然后一脸迷惑地?等在原地?。
公主?既然对二爷不感兴趣,那说她配当她的情敌,又是什么意思呢?
第98章 第 98 章 欠五七一个解释
观沅在公主府内焦急等待, 直到大?半个时辰之后,终于看见公主一脸傲气地回来。
她手中?握着明黄的圣旨,看向观沅,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走?吧,咱们去窦府,看看那?个老?东西还敢不敢嚣张。”
窦府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水成冰。
窦相国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冰冷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件事不必再议,当年?寒锦之死甄氏固然有罪, 却也罪不至死。我窦家自有家法处置,岂容外人插手?”
沈老?太爷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使劲拍着扶手:“荒谬, 简直荒谬, 寒锦是?我沈家之女,何为外人?窦嘉山, 你堂堂相国之尊, 竟然包庇罪妇, 难道真要我将?你告上朝堂不成?”
窦相国毫不退让,冷笑?相讥:“沈老?太爷可别忘了,当初是?如何与寒锦断绝父女关系的、?她痛苦而死更有多半原因?是?被你们逼的。此刻跑来说什么为女儿讨回公道,您不觉得讽刺吗?无非还是?觉得寒锦当初有辱沈家名声,想?要借此机会挽回颜面罢了。但您沈家的颜面固然重要,我窦家亦非任人欺凌之辈。若真要将?此事闹上朝堂,我倒要看看, 世人会如何评价您这位德高望重的前祭酒大?人,当初对?女儿见死不救的高尚行为!”
沈老?太爷被窦相国一番言辞犀利、直指要害的话气得浑身颤抖,一口气堵在胸口, 几?乎要厥过去。
沈母连忙拍着他的背替他顺气:“父亲息怒,身子?要紧!”
沈父上前一步,厉声道:“窦相国如此咄咄逼人,是?想?连家父性命也一起要了吗?我沈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今日之事,不过是?为求一个公道,将?那?罪妇送官而已,何曾如你刚才所说那?般不堪?想?我妹当初执意嫁给你,以为能得一良人,享一世安稳,却未料到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打断她的腿,也不嫁给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
窦相国想?到宋寒锦,眸中?隐有泪光,但语气依然强硬:“寒锦自然是?我窦嘉山一生挚爱,我绝不会姑息害她之人。但她的死是?甄氏与胡氏共同造成,胡氏已故,甄氏也将?受到她应有的惩罚。将?她放去庄子?上劳作思?过,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咄咄逼人的是?你们,难道非要将?此家丑宣扬得满城皆知才罢休吗?”
窦炤脸色苍白地听着他们来回争执,心中?早已对?这个父亲失望至极,不禁冷笑?道:“说来说去,你不过是?害怕这件事被外人知道,会影响你虚伪的相国颜面和窦家声誉。你口口声声说爱母亲,却在她死后连一个公道都不肯为她争取,这也叫爱吗?真是?可笑?至极!原本我们可以悄悄将?甄氏送官治罪,但你执意包庇,就别怪我不顾父子?情面,我这就去面圣喊冤!”
窦相国大?怒:“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公主高傲的声音:“相国大?人当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仪清公主带着观沅及大?理寺一干人等鱼贯而入。
仪清手持圣旨,大?步流星地走?进厅堂,脸上洋溢着畅快的笑?容:“本公主今日就是?要看看,你窦相国究竟多大?的脸面,连挚爱之死都不能让你稍减骄横,是?否这天下之事,皆需依你之意而行?”
观沅随即走?到沈父沈母身后,关心道:“爹、娘,你们还好吧?”
沈母欣慰点头:“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要被那?个老?顽固给气死,难为你了。”
观沅微笑?:“希望能帮上忙吧!”
说完,她抬眼偷偷看向窦炤,发?现?他也在看她。
两?人视线相碰,窦炤便微微笑?着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观沅心下一暖,知道自己这次做对?了,便撇开?目光,看向公主那?边。
窦相国没料到公主会带着大?理寺的人在这个时候突然赶来,脸色铁青,却也不得不强行压下怒气,行礼道:“公主驾临,下官有失远迎,只?是?这府中?家务事,恐不宜劳烦公主和外人费心。”
仪清冷笑?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圣旨:“家务事?窦相国此言差矣,民既有冤,岂能不查?相国大?人是?打算抗旨不遵吗?”
沈老?太爷与沈父、沈母皆是?神色一振,目露喜色。
窦相国强作镇定,试图减小事件的影响:“殿下,不过是?下官家中?私事而已,何必动用圣旨和大?理寺?不若公主说如何处置,下官照做便是?。”
“你这会儿愿意听劝了?”仪清冷笑?,“可惜迟了!”
“窦相国,接旨吧。”
窦相国面色一凛,不得不跪下。
仪清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窦府甄氏涉嫌谋害主母,证据确凿,着大?理寺即刻介入审理,以正国法,钦此!”
窦相国脸色骤变,却也不得不接旨谢恩。
他心中?明白,这道圣旨意味着甄氏之事已非他能左右,窦家颜面受创,已是?无法挽回之势。
仪清公主念完,将?圣旨丢给窦相国,也不管窦相国此刻吃人一般的脸色,笑?嘻嘻走?到窦炤跟前:“你今日要如何谢我呀?”
窦炤拱手:“自然忠公主之事,替公主解忧。”
仪清眉头一挑:“原本我还对?咱们所议之事有些担心,如今多了你心上人的加入,可就有把握多了。”
窦炤皱眉:“公主何故将?阿沅拖入其中??我说过,这件事炤自会替公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