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谢光泽摸进闫宽病房的时候,小心翼翼的。

看到病房中只有他一人,才直起身子,神情也变得不屑:“你没死啊?”

他踢踢踏踏的走到床前:“胡老四他们在我们那里吆五喝六的,没想到换了地方就怂成了孙子,出这么点小事,就吓得夹着尾巴连夜跑了。”

他往床头柜上扫了一眼,有香蕉和橙子:“我们家小崽子把你伺候的不错啊,在你身上没少搭钱吧?”

老男人扯了一个香蕉扒了皮三下五下就吞了下去,鼓着腮帮子含糊的说道:“我把那小子养这么大,没伺候我一天,倒让你享受了。”

他吧唧了一下嘴:“怎么的,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了?”

“表示什么?”闫宽摸了一根烟放进嘴里叼着,小伙计不让他吸烟,说影响伤口愈合,他嘴上骂着“放屁”,实际上倒是乖乖听话,偶尔叼叼烟,嗅嗅烟味儿,以此解馋。

“表示什么?自然是这个。”老男人三个指头合在一起搓搓,“也不用多,先给五万。”

闫宽蓦地笑了,笑得阴冷,翻起眼皮,目光似利刃。

“又要卖儿子?你凭什么?小天现在成人了,再不用受你摆布。”

“凭什么?凭这个!”谢光泽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鼓弄了几下,翻出了一张照片,“你霸下我儿子,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我们老谢家的脸都丢尽了,难道你不应该补偿我?”

闫宽眯起眼睛,那是一张自拍照,他压着小伙计在亲,唇角碰着唇角。小伙计的后颈被他按着,似乎想逃,却在笑。那双眼睛看着镜头,揉了星光进去。

闫宽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了,他与小伙计有过太多这样的时刻,甜的,像蜜糖一样,浓的扯不开、断不了,让人甘心溺死其中。

“我只不过想去自己儿子兜里拿点钱花,没想到竟发现你们这恶心事。”老男人从闫宽烟盒中摸出一支烟,勾着手要火机,“我儿子是被你带下道的吧?他原来可不好这一口。”

见闫宽迟迟不搭腔,他似乎有些火了,拽下口中的烟,恶狠狠地说道:“我儿子给你像女人一样压着弄,怎么想白玩啊?谢景天明码标价,卖给女人十万,卖给你...”他从头到尾打量一下闫宽,觉得不是什么阔气的主儿,“看你替我儿子拼命份上,给你打个折,五万!少一分都不行!”

闫宽从抽屉的最角落翻出打火机,他一直知道小伙计藏在那里。“啪”的一声,按亮火苗点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才轻笑一声:“五万,行,你给我,我也不嫌少。”

老男人蹦了起来:“你被胡老四打糊涂了?是你给我,我儿子让你弄你当然得给钱!”

“可是...”闫宽抬眼看他,眼神有点无辜,“一直是你儿子弄我啊。”

“草!”谢光泽将闫宽又上上下下看了一通,这个男人虽然躺在病床上,但从体格到气势怎么也不像让人当女人用的,“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闫宽又吐出一口烟,“用我给你科普一下吗?”

他翻出手机:“来,我给你看看。”

谢光泽又往后蹦了一步,像是闫宽手里捧着定时炸弹一样:“我不看,反正...反正我儿子跟了你...和你在一起,你就要给钱!不给钱,我就去闹,你们谁也别想好!”

老男人说罢就疾步走出了病房,咣的一声带上了病房门。

闫宽回想到这里,觉得有些头疼,他收回思路,向小伙计招手:“过来。”

年轻人走过去趴到闫宽胸前嗅了嗅:“哥你抽烟了,真不乖。”

男人笑了一下,将手机还给小伙计:“拿好,别又丢了。”

“怎么会在你这里?”小伙计看到屏幕里吻在一起两个人,耳尖有点红。

“让人捡了,送回来了。”

小伙计皱皱眉头觉得有些奇怪,可闫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小天,我们换一个地方生活怎么样?”

“换地方?”小伙计看向闫宽,过了一会儿又趴回男人怀里,“随便啊,反正我在你身边就行。”

年轻人的鼻息暖暖的,声音软软的,烫在闫宽心上热热的,他将手紧了紧,问道:“钱都花光了吧?”

“没事,花光再赚,现在我们的麻烦都解决了,以后我们都好好上班,攒钱去海边好不好?”

“好。”闫宽看着小伙计满足又向往神情,又说了一声“好”。

闫宽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出院回家时还有不到半个月的假期。小伙计却不能天天陪着他了,两个人现在没有存款,他必须出去赚钱。

每天年轻人会起得很早,给闫宽煲汤,然后准备一天的饭菜。伺候闫宽吃了早饭之后,又把中午晚上的饭菜热在锅中,才急急忙忙赶着去上班。

“带上围巾。”闫宽在卧室大声喊。

“好咧。”小伙计从架子上扯下围巾胡乱绕了几圈,然后“咚咚咚”的跑过来,在闫宽嘴上重重的撞一下,才又像狗子一样欢快的跳开,“走了啊哥,记得想我啊!”

“快滚,注意安全。”闫宽笑着摸摸嘴唇有点回味。

他在床上起身,打开电脑,往另一个城市的几家IT公司投了简历。这个城市有海,年轻人会喜欢,闫宽默默的想到。然后他又登陆了常去的几个IT论坛,接了两个私活,打算赚点外快。

谢光泽自那日走之后,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可闫宽知道以他的贪婪,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要在谢光泽发作之前,带着小伙计离开。

可世事难料,几日之后闫宽接到了张大强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挂断了,闫宽打回去是漫长的等待,然后便自动挂断了。

他想了一下,又给小伙计打,也是不接,一种不妙的感觉冲上心头,闫宽迅速穿了外衣,出门去了大强川菜。

经过近一个月的修养,闫宽身上的伤已近大好,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什么大碍。

当他赶到大强川菜的时候,就看到饭店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站着好多看热闹的人。

“听说大强家雇的跑堂的是同性恋。”

“什么恋?”

“就是两个男人那个,懂不懂,就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