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着片片雪花,并不大,落在挂着冰凌的光秃秃树木上,在路灯衬托下竟还有几分诗意。
在风雪中的路灯很是模糊,拿出手机想要用手电筒照清脚下的路,一解锁手机就出现了一条信息“别喝那两杯咖啡,咖啡豆过期了!”发件人王八蛋。
看到这信息瞬间舒心忧只觉得想笑,嘲讽的笑,过期?呵……
回到自己的那间木屋后,先是洗了个热水澡,翻冰箱找了点吃的用木屋里的微波炉热了一下后坐在电脑前,敲着键盘看屏幕上出现的字,失神间突然就猝不及防地静下来,屏幕折射的自己好像窥探到了最真实的自己内心是那么孤单是那么可悲。
短短的两三个月,她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不管是身体上的对讨厌的人都能欲拒还迎,还是心理上的畏首畏尾同一再吃亏都咽下……
她不该是这样的软弱可欺、逆来顺受的性格,她应该反抗的!
但是怎么反抗?在这个社会讲只有小说里才主张的人人都该不畏强权吗?
可现实不是童话!不管是钱权名,对上他们,她全部处于弱势!
她满腹委屈和郁结想倾诉想找人咨询指导,可又怕把负面情绪带给他人,也顾虑问题得不到解决会给她接下来的生活带来更多负面影响跟伤害……
苦笑着把培根三明治吃完,打起精神继续用识别输入之前的手稿剧本并修改。
傍晚大家都一起吃饭,舒心忧也推脱不了坐了一个最远离颜辞的位置,颜辞和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和其他几个人员在谈笑。
7点开始跟着去拍摄现场,等拍完戏后已经是第二天4点,舒心忧准备往回走,颜辞叫住了她。“舒心忧,过来。”
舒心忧警铃大响止住脚步,颜辞见她没有要动的意思自己抬脚向她走去。
其他工作人员也没多注意,毕竟导演编剧有需要探讨剧本的时候很正常,都陆陆续续搬动器材走了,舒心忧定定地看着颜辞一步步朝她迈近,就像一头狮子靠近毫无反抗能力的绵羊,她的瞌睡都去冬眠了。
“有什么事?”见四周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了,舒心忧壮大胆子问了一句。
颜辞从口袋拿出了一个U盘举在舒心忧面前。“你的东西。”
原来是昨天从包里掉出来的,走的时候可能没有注意遗落了,伸出手要拿过,可颜辞两只手指捏得紧紧的,舒心忧抽不出来疑惑抬头看向颜辞。
“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玩什么心机,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我对你这样的女人没兴趣,会碰你纯粹是你给我下药我拿你泄欲,不过……还有第二次我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听明白了么?”
舒心忧懂他意思了,原来是来威胁她的,不过他的威胁对她没有什么用,除了越鸟以外她对娱乐圈没有兴趣,所以混不混得下去好像都没什么关系。
不想和他多说,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颜辞见她点头,随后放松捏着U盘的手,舒心忧拿过U盘在颜辞的冷哼声中离去。
第042章 | 0042 42、越鸟剧情
一行人在第二天中午就搭上返程飞机,由于时差原因,到达A市正好是正午,落地后颜辞说各自回去休息半天。
可舒心忧没回到家里两小时,负责安排时间的统筹就把拍摄日程表、镜头表发来了,说外联找好了外景场地,置景组和道具组已经按美术的图纸把场景布置好了。
在他们出国时,国内的剧组也没停工而是另一个摄影组在拍摄其他人的戏份,舒心忧一看第207场戏是在明天下午,而且是T省,又要两小时飞机,把行李箱的衣服都丢出来塞了几套夏装,又觉得牛仔裤太占空间就替换了几套短袖和轻薄的裙子,挑了帆布鞋凉鞋进去,考虑到要进山,出发之前去药店买了几瓶防蚊虫和一些创可贴。
T省这边山脉很高,但也因为山多山高旅游开发不是很彻底,风景都还特别好,一天之前看的还是白雪皑皑,树枝如同扫把的冬天,现在眼前就变成漫山墨绿苍翠植被的盛夏,悦耳的鸟鸣,深谷下潺潺的溪流,青山环抱绿水,山间清新得净化心灵的空气让人陶醉不已。
坐车到了当地旅游局安排的酒店后把行李都安置好就都出发去场地了,不过车子开不到那么里面,只能步行一小时,到达时虽然已经拉线拍摄,可是外头还是围了一堆旅游的游客,此时是刚放暑假不久游客很多,还好有旅游局的协助拍摄。
这边的戏份没有柳絮絮的戏,只有杜容谦和方菡和十几个主要演员、几百群演,方菡在这里饰演的是冥王的四大得力部下之一的‘白舞’,今天拍摄的是‘晨曦’死后的‘冥王’攻上天界扫平魔界。
冥王一身白衣带血手执晨曦的‘素殇剑’邪魅轻笑,倾倒众生的一双眼此时煞红嗜血,傲立于被数十名战神数千名的天兵围得水泄不通的凌霄宝殿门前,他身后千妖万鬼吹响了冲锋的号角,手中兵器带着九重天兵将和魔界的血,天界大将军带领着一干天兵天将与之对阵,坐于上位的天帝对于身上血染红白衣的冥王。
“冥王你竟然敢闯上天界杀我大将?”天兵们也没有了往日的松懈与倦懒,纷纷手持长矛盾牌围城人形城墙,却像兵微将寡的垂死挣扎。
“呵,本座都闯上来了你说本座敢是不敢?”冥王颠倒众生一笑,然后敛了笑容转过脸执剑在空中一扫一排天将就倒于天帝脚下。
身后众鬼见天将如此不堪一击放声嗤笑。
“裂夙你要知道你当初可是立了盟约的不插手两界之事,如今你要食言不成?”天帝也听闻了自己和魔界围攻神女诛杀夺灵不成,也没有预想中的借由此让冥王一蹶不振,而是让其灵融冥王体内,让他成为不死不伤不灭之身,实力暴涨。
起了反效果让原本坐山观虎斗的冥王被激得没了后顾更加狂暴,直杀三界不给内斗的他们喘息的时间,早前不知灵力多高,如今他这轻轻一扫天将就这般不堪一击也乱了阵脚,恐怕仅靠他一人之力就让天界不得安宁,何况他身后又有三界妖魔,若是打斗起来本就和魔界斗得元气大伤的天界实在难抵。
“食言?呵……本座怎么会食言,本座自然不会插手天魔之争。”玩味又带有讽刺地说道。
天帝听闻舒了一口气。
冥王突然又话锋一转清冷高傲的嗓音再次响起眼神之中却带着的难平的戾气。“本座只是要平了天魔两界.....本座修炼万年,时光于我早是浮云,权力斗争我也从无兴趣,生灵涂炭大道湮灭与我何干?这万年里唯一让我这颗心泛起涟漪,为之牵动在意的便是她,可你们这群口口声声都是正道的神仙,行的都是什么卑劣肮脏的事?说甚为了大道要有所牺牲就竟敢觊觎本座的心头之爱,既如此,本座之所失本座之所痛也该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灵渊百鬼众妖灵听令.....”
早已摩拳擦掌的将士在冥王一声呼令下就冲杀过去,妖灵们早已对天界积怨已深,被压欺数万年的怨恨在这一刻如数爆发井喷,猎人和猎物的位置完美调转。
一时间天界厮杀一片,在呼喊声中天将死的死逃的逃伤的伤,霎时间血染红了整个天庭,整个天庭为之颤抖万里洁白的云雾仿佛是染上了血色一般火红半天,冥王飞跃天帝面前将护法都尽数砍杀,千军万马中只有两个身影傲立斗法。
“呵……天命?她的命由得到你们做主?你们当初竟敢觊觎,那如今就该好好享受惦记不属于你们东西的后果。”
所护着天帝妄图靠近冥王的天兵将都在他的一剑扫过后化作一缕尘烟,只留下倒了一地的盔甲。
“你们加诸在她身上的痛本座要千倍万倍讨还回来,天界?魔界?既然她都不存在这个世界了,那三界苍生留之还有何用?此后这天地间有本座一人记得她便够。”抬起朱红色的眼眸,倦懒地半睁着,语气森森,诸众都慌了神拼命和妖灵抵抗,几百招过后冥王一剑刺穿咬紧的牙关强撑着的天帝琵琶骨,剔去仙骨踩于脚下,眼中的仇恨无复只留下悲切。
心中一片荒凉,这仇替你报了,可有何用?换不回你。
嘴角惨笑转身脸颊一滴清泪滑落,血红的天,如今只落得一道血红残阳。
孤傲绝世的清晰身影一身如血的喜服,在满天红帐的灵渊里非但没有一丝喜气反而凄冷如断雁孤鸿,他侧躺在一片漂浮在半空的白色羽毛上,一手支头似在回忆,嘴角虽浅笑眼底却被、嗜杀、绝望、无力的情绪纠缠蔓延。
一双眸子看着摇曳的烛光下被风扬起的红帐,桌上纹着龙凤呈祥的交杯酒,堆积成小山的喜果喃喃自语道:“小丫鬟,这喜房我按着人间样式亲手布置的,你可还喜欢?以后我每日为你着喜服直至你出来与我拜堂之日可好?”
“对了,小丫鬟,他们劝我莫要做恶,求我饶过无辜我竟就放了,呵……本座何时成了良善之人,小丫鬟是你的意思么?想来一定是你了,只是你为何这么狠心让我感受你却不让我见你。”
那俊朗不凡的外貌之下,却透着绝望无助的神情,那眼神是对人生的绝望,是对命运的讥笑,冥王捂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他和她离得那么近又那么远,他们远是因为距离是生与死,近是因为已跨越生死合为一体,可这永不分离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宁愿陪她一起消散于天地间,也不愿一人承受这繁华世间。
手一扬一朵黄泉岸边的曼株沙华落入手中,这是她夸过的花,夸着说这是在灵渊里除了白色外唯一的颜色,花朵依旧娇艳一如她的笑容仍在眼前,心脏猛的一条想起什么手猛一收紧一株花摧残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