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负你了?”公冶析吃了一口鱿鱼抬眼瞥向咬牙切齿的她,似乎带着几分逗弄她的愉悦。
“??没有呢。”她银牙几乎要咬碎,咯咯作响的嘴里生生磨出三个字。
没办法,舒心忧搜刮冰箱时已经眼见真的没什么吃的,他家冰箱怎么能空得只有喝的呢,明明他那么会做饭呀,看着桌上香气四溢的饭菜,她咽了咽口水,但始终没挪动过步子离开餐桌。
男人抬眸看了一眼在吞咽口水的她,“真不吃?那就去一边坐着吧,我吃饭不用人伺候。”
是人话么?好气啊,她要气饱了。
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不吃。”
然后气冲冲地哼了一声,把椅子拉开一些就要转身去沙发自己叫外卖。
公冶析见她坚持,这才退让了一步,把其中一份海鲜饭推向她。“坐下,气性还不小,就当奖励你的骨气了。”
怪她没骨气,因为是真的饿了,听到有台阶,她立马挪不动脚步了,直勾勾地看着菜式。
“……喃,是你让我坐下的啊,我是帮你分担,毕竟这么大一桌你也吃不完,是你说的浪费可耻。”没骨气的舒心忧接到公冶析抛出的台阶,转过的身子又顺势坐下,先给自己找好圆场的托词,抓过餐具就开吃。
“我吃不完可以喂猪。”
刚把一口饭舀进嘴里的舒心忧一时忘了嚼动,一阵错愕过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脑中已经出现一头小花猪猪和公冶析坐一起的画面了,三两下匆忙咽下就朝他问道:“你居然还养有猪?是宠物猪么?”
“嗯,宠物猪。”公冶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舒心忧,成功被她死鸭子嘴硬和听不懂他含沙射影的样子逗笑,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个女人这么好逗。
他心情登时愉悦了不少,掀唇一笑,脸上的冷意柔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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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舒心忧坐在沙发看电视,期间点开两次打车软件都叫不到车,干脆放弃了,洗完澡的公冶析从楼上拿了一个袋子放在茶几上。“给你换洗,林昕没穿过的。”
舒心忧点点头,踌躇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冲要折返上楼的公冶析征求同意。“那个,楼上那个书房我能进去么?”
公冶析转身上楼,头也不回地道:“除了林昕不喜欢别人进她房间,你想进哪都可以。”
“好嘞。”舒心忧爽快应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卧室相当于私人领域,的确不会轻易让人进去,爽快地应下,把电视关闭电源,拿起袋子里的衣服上楼放好就去一直心痒痒的书房。
打算从二楼客厅穿进书房,在楼道口恰好碰见公冶析走出,即便走廊很宽,但出于以前工作的职业习惯她往旁边退了一步给公冶析让道。
“我回房间睡了,你自便吧。”
“好嘞。”
公冶析虽然活不好,但是不黏人、下床就忘的这种操作行径是真的合她心意,或许合格的炮友也就是这样了吧?除了睡以外,其它都不会掺入感情、也不会干涉生活。
她心态立即又好了不少,走到书房便被眼前的小图书馆惊呆了,六个书架上的书籍摆放得有条有理,都是按类型分类,甚至不仅限于中文书籍,德英法文的原版书籍都有,虽然她看不懂德法乃至其它小语种的文,但是中英的看起来还是无压力。
从书架上挑了半天国内还没有译文的小说,发现都挺想看,纠结了半天找了一本才发行不久比较冷门的悬疑题材小说。
看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公冶析一个就连英文都要她念的人,是怎么有耐心看那么多书的?还是说都是买回来摆设的,但是很多书明显是翻阅过的啊,想不通。
或许恰恰是公冶析纸质书阅读量太大,而且文字范围太广泛,所以在看枯燥的文件时候才没有什么耐心?
公冶析身穿灰色睡袍临窗而立,和在国外的温历打着电话处理上工作事宜。
“那就这样了,我现在去处理,你去睡吧。”
“嗯。”公冶析正准备挂电话,又想起什么,“等等……”
温历意识到公冶析有话要说,也就不急着挂了,饶有兴趣地问他:“怎么了?”
“你见过她几次,你觉得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什么?谁?”本来温历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但听到公冶析迟疑了一下后说了句“算了,没事。”便福至心灵地豁然开朗了。
“怎么?真的铁树开花对那女孩感兴趣了?”温历忍不住打趣道。
听到好友明显的揶揄,公冶析难得不再立即回讥,而是默了两秒后,对朋友谈起她,“她……其实还不错。”
“哈哈哈哈,喜欢就去追啊,你难不成还等她主动?”
“所以才问你,她会喜欢什么样的,不然你当我喝撑了在跟你吐苦水?”
“well,这么说吧,我想你会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女孩子喜欢的肯定是能聊得来,你能理解么,能畅谈的,不是喜欢聊天时把话题进行到无话可说。”温历已经尽可能委婉了,毕竟他也怕公冶析那张嘴。
“这么说也许你会不太高兴,但你可能需要在对女孩子的说话方式上改变一下。”
“……你去忙吧。”
他觉得他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的,原本也想好好和她相处,但是他敏锐地感觉到舒心忧似乎真的没有喜欢他的倾向,并且老在犯蠢,无意中就说话把他气得不轻,这种挫败感、无从下手感让他控制不住情绪,总想要狠狠嘲讽一番女人,以泄那口气……
第204章 | 0204 119、那你扣工资吧(1200珠加更)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司机把她送回家,回去换衣服拿了之前出差用的文件后,又匆忙地赶去上班,这一顿折腾的结果就是不仅早餐没来得及吃,还迟到了。
当她挤出电梯气喘吁吁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她不敢大喘气的气息还没喘匀,一道要命的声音就跃然响起。
“迟到了四十七秒,吃早餐了么?”公冶析在她推开门时候就放下手腕,格外‘好心’地给女人提示时间。
他本意是问女人这么赶,有没有用餐,但是那清冷的语气,落在舒心忧耳中,就变了味,那摆明就是去吃早餐所以耽误了上班时间,这不是句关心,而是句问责。
他手腕上的是秒表么?还具体到秒?
她连续几个起伏才把气喘匀,走到自己的办公位坐下,泄气又认命地说:“那你扣工资吧。”
公冶析看着鼻子上冒着细细汗珠的女人,不悦地想,自己在她眼中,难道就这么惦记着她那点工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