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不同的,这首经张爱玲小说改编的歌,里头阐述的大多数人都耳熟能详的,“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这一段。

对了,里头的男人是两个都爱,这就是柳宿风唯一不同的,柳宿风从头到尾只爱过一个,红玫瑰是莫柔儿,白玫瑰也是,他拥着自己期待的是她,他对她无限遐想却对自己没有丝毫愧疚。

“什么……意思?”男人登时瞳孔微张,对她的话不敢置信。

舒心忧把他围在腰上的手给掰开,正面男人,神情里都是不耐。“这么说吧,我原本还想怎么不让大家难堪地脱身,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不想陪你,不,陪你们继续逢场作戏下去了,我没你们的演技也没你们实力。”

刚刚的惊讶被她一句逢场作戏抛之脑后。

“什么意思?逢场作戏?你只是逢场作戏?”柳宿风心脏一缩,一阵麻意延伸至脸部,她原来只是逢场作戏,可是为了什么?金钱?名利?地位?没关系,他可以给。

她解答他的疑惑,有种什么狠便说什么狠的痛快感。“对,这一个多月来的逢场作戏我只是想要报复你们,不过我发觉报复你们是浪费我自己的愚蠢做法,所以就此结束吧。”

“报复我们?为什么?”

“你不知道么?那就算了吧,先走了,后会无期柳先生。”舒心忧嘴角勾起一抹蔑笑,不咸不淡地伸手拿起自己包。

女人目中尽是嘲讽之色,似乎是不愿再于眼前的男人多费口舌,拔步就要走。

柳先生?仿佛了又回到了四个月前飞机上的时候,他慌忙拉住她的手,深怕她就这样离去。

“忧儿,你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错在居然凭一己之力想要报复,是不是家庭伦理剧看多了,觉得自己是有战无不胜光环的逆袭女主,正如被爱的人才有资格无理取闹,所谓报复,如果不是直接提刀相见,仅靠情感伤害大概也只有在还把你当回事的人面前才有成功的可能吧。

“好了不生气了,你哪里不开心直接和我说。”柳宿风上前一步,想要攀上她的脸颊安抚,却被她头一撇避开,此时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有恐慌两个字占据了脑海,完全没去在意刚刚女人说的报复二字,背后意义。

“松手,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原先因为性事过后而衬出几分娇媚的脸颊现在变得凝重冷漠。

舒心忧眼眸垂在他握住的手腕处,男人握的力度不小,柳宿风也顺着她的视线乍一看,急忙松开手,但还是在女人手腕上留下了几道醒目红痕,歉疚、紧张··各种情绪交织,他语气温柔了下来,甚至带着几分祈求。

“忧儿,我们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是生气我管你太多么?还是我没有过问你的喜好就自作主张,我只是……”

“我说……柳先生,你这样活着累不累,我看着都累。”舒心忧打断他,她是一秒都不想和他戴着假面具做戏了。

听到她口中的称呼,他十分不悦,声音都高亢了几度,神情中满是受伤。“你非要一口一个柳先生这么生分这么狠心么?这一个月感情你都不记一点么,你就没有用一点真情么?”

舒心忧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讽刺一笑抬头对上柳宿风责怪的眼眸。

“呵,我狠心,那你们几个在坐观项丞左算计我的时候,在你趁我不清醒非情愿的情况下夺我清白,在你知道他们玩弄我的时候,在4个人一起协商讨论怎么处理我可能怀有孩子的时候,在你把我当莫柔儿影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对我是否也狠心了点呢?哪怕是出于同情陌生人的善意恐怕都没有吧?最后……我想你很清楚和你有感情的是莫柔儿不是我,你只是把我当成她的替身。”

“你不是她的替身,只是你们恰好有点像而已,真的,这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他脸上血色全无,他慌神了,她怎么知道莫柔儿的事,被她说的话冲击得脑袋晕眩了一下、脚下虚浮,无处可辩地下意识地就说出这拙劣的借口。

“这番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你对我好,对我温柔全都来源一个叫莫柔儿的人,因为你愧疚,但是她死了,你只有弥补在我这个像她的人身上,好求一点心安,你扪心自问,真的喜欢我么?你的温柔不是来源于以前的遗憾?你叫我忧儿?究竟是叫我还是叫莫柔儿,你分得清么?”

舒心忧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吐出一步步向前,就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四面八方朝他射来,女人声音中有着极力隐忍,可还是要藏不住地激动,看着眼前的人逼近,柳宿风连连后退好几步,一个踉跄坐到沙发,脸色变得惨白,她都知道了?

他迟疑半晌,用极其轻微或者说心虚的语调低声道歉,“心忧……对不起,我承认,我曾经是真的把你当作她过,但是……”以后都会好好保护你会好好对你不会把你当谁影子,只是这后半句没说出来就被舒心忧打断了。

“对不起我不需要,我只要再见陌路,因为我也在利用你,利用你去气别人。”她冷冷地打断,声音决绝,说完没再看柳宿风一眼,大步走出别墅。

柳宿风已经木讷,她一句‘再见陌路’仿佛化成了一把冰锥,刺向他的心脏,那是被贯穿的疼痛,以后再见陌路?不,他做不到,可是……做不到又能怎么样呢,无力的挫败感布满全身。

第166章 | 0166 81、是赌气还是真的要断

她前脚跨出门,后脚信息声就很合时宜响起,只有简短的两个字,这便是项丞左招宠她的方式,“在哪?”

项丞左……她不想面对了,柳宿风或许会和他说的吧。“到此为止吧,以后别打扰我的生活。”发送然后删除联系方式。

坐在车上听到秒回的信息震动声,男人很自然地再拿起手机,只是一点开……“到此为止?”

什么意思,她是决定要跟柳宿风了么……打算往舒心忧家里开去的车一个急刹,想到她既然跟了柳宿风么又会回这里,不就一个谁都可以上的女人么?为什么心好像有闪过一丝酸楚和躁意,隐下了莫名地情绪,阴沉着脸调转车头往家里开去。

估计是觉得那么喜欢自己的一个人,如今有了反骨,转投他人怀抱才不爽吧。

她之所以这么果断的删除项丞左电话,是因为她知道,这个高傲的男人是肯定不会再找她多一次了,上一次已经是不易了,而且没准柳宿风第二天就会和他说,她知道了当天几个人在别墅所谈的内容。

还有一个庄际比较难缠,她知道她家在哪,知道她家的密码,最重要是脸皮厚,好聚好散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还好他忙着工作的事,短期不会找她。

“不论过去好与坏,它都是昨日事,不是明天会发生的,所以要和过去割裂,不要沉浸在过去里,让过去成为通向未来的绊脚石,放下以往是对自己未来的负责。”在回去的路上,舒心忧如释重负,轻快的脚步踩在柏油马路上,点开微信,罕见地发了一条鸡汤文案朋友圈,算是为这件事画上了句号所做的仪式。

然后那个总在她发朋友圈就第一时间点赞的男人---庄际,又给她点赞了,秀眉一皱,立即点进去一键删除好友。

啊! ? 神清气爽了!

她所在的小区,远眺过去可以看到一座小山峰,暮色浓重,天空上漂浮的白色云朵被城市的灯光渲染上橙红色,她抬头望向隐藏于夜色中的那座山峰,深深呼吸了一口后喃喃感慨道:“我的一生不该为了和他们撕扯报复就在困在泥泞里挣扎,我应该跑出这片低洼,奔赴去更高的地方看风景,好规划我想要去任何地方。”

另一边,项丞左回到家,因为是周日,所以那个女孩也在。

已经把家里收拾好的叶莹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学校,听到开门声,她立即迎了上去,恭敬地唤了一声。“项总……”

“嗯,去帮我开瓶酒,要威士忌。”项丞左进门把外套脱掉搭在自己胳膊上,边往露台走边吩咐。

他一想到那个女人前几天还言笑晏晏在他身下,现在却要转投他人怀中,还要和他断掉。心底就生出解不开的燥郁,心口好像被什么击中,无力地往下坠,他需要来瓶酒麻痹一下那种令他难受的感觉。

叶莹无声应下,走去酒柜,给他拿了瓶格兰菲迪,还有一个酒杯和冰桶,一同端到露台的圆桌上,她给他倒了三分之一杯,正要加冰,项丞左直接伸手拿起一饮而尽。

项丞左这个猛喝酒的架势她从来没见过,望着那空了的酒杯,她先加了两块冰再往里倒酒。

只见项丞左又是一饮而尽,只余她加进去的几块剔透的冰块还在杯中。

见此犹豫要不要再倒酒的叶莹忍不住问道:“项总,您还好么?”

“我问你,女孩子说到此为止,以后别打扰她的生活了,是赌气还是真的要断?”

“……” 项丞左这一问,把她问懵了,握着酒瓶的手险些一松,稳了稳澎湃的情绪才把酒给项丞左续上,她照料项丞左的生活这么久,自然知道项丞左这句话有多反常,这席话绝不可能是因为唐娜,因为她知道,唐娜拒绝了项丞左多少次,项丞左都已经习以为常只会独自喝闷酒。

想来是那个女孩子,看来她的直觉没有错,她见舒心忧的第一面就知道绝对和项丞左以往的女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