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要打,熊孩子不乖多半是欠收拾。”舒心忧一听立马皱眉,男孩仍旧直勾勾盯着她一瞬不错。

那好似熟悉的眉眼让她心头蓦然升起抑制不住的燥意,似乎不受她那点理智所控了,说着拳头就挥了上来,像只被激怒的跳脚兔子。

男人以为她只是小女生玩玩虚的,没准是内地流行的什么新颖的搭讪方式,因为听口音这个女人显然不是台湾人,第二他也以为司闲会躲,就算躲避不及也不会太大力什么的。

没想到事情完全不朝他想的方向发展。女人一拳就打在了男孩的嘴角上,力道之大,司闲的头都侧了过去,嘴角立马染上了一丝鲜艳的血迹。

舒心忧打了一拳还要接着再来,苏阳这下吃惊了,这两个人……连忙又拦住了舒心忧,“……这位小姐……手下留情啊,你打伤了我还怎么卖钱。”

要知道他这酒吧,全靠司闲的这张脸坐镇赚得盆满钵满,多少女人来这只为了司闲狂开各种酒水。

“就打,有本事你让他还手啊。”舒心忧已经酒精上头撒起泼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和不讲理,可能是以前经历的事,她在此时需要一个发疯的泄口。

“那不然你买了他晚上随便你打?”苏阳有点无语这叫什么事嘛,看司闲那打不还手还饶有鱼儿上钩的窃喜,他认命做起月老。

“那我买,医药费我也报销了。”舒心忧停下了挥舞的拳头,拉开了自己手拿包的拉链。

“他可是有点贵哦。”

舒心忧在包里翻了几下,卡掉到了地上,苏阳打算替她捡起的时候,舒心忧甩开他的手才不假手于人,摇摇晃晃地捡起被她翻动而掉落的银行卡,小手一举潇洒地对着苏阳说。“不就钱么,给你,刷卡。”

“你确定吗,一百万哦。”看她递过来的银行卡,苏阳眼眉一挑,临时加价,狮子大开口。

“确……多,多,少?”她幻听了?脑子不太清醒的她,在听到100后面带着的单位后愣怔一瞬,拿着卡的手一颤,下意识将手往回缩,结巴地想要再次确认是不是听错,还有是台币还是人民币?

这个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苏阳刚准备告知,转眼对上一直默不发声的司闲,想对他竖起大拇指夸他眼光真……真……

好吧他找不到形容词了,结果司闲这时站了起来,上身前倾凑近女人的脸几秒后,迅速撤离,然后冷冷地带着傲娇地把脸一侧。

“不要,我很挑,丑拒的。”

“魂淡,你说啥?有本事你再说一遍。”舒心忧一听彻底被他这句话弄炸毛了,甩开苏阳的手揪着司闲的白T恤说。

“我说你吃藕丑。”司闲低头淡淡地用余光望了抓着自己衣服的女人,声音加大了一些。

“你是不是瞎,我哪里丑了?”舒心忧被气得炸毛,长这么大还没有说过她丑,他居然说她丑,不说是她了,任凭碰到任何一个女人被人说丑恐怕都得炸毛,胸口剧烈的起伏预示她被激怒生气了。

“脸上手上一道疤那么长还不丑,女孩子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哪曾想司闲转过傲娇的脸又俯近了几分,直盯着她头发遮盖住的半张脸,那张画着淡妆的脸上,有一道淡淡粉红色,正在长出新肉的疤,远远看不清,可近了在灯光下还是很明显的。

司闲口中虽是吐槽和嫌弃,可细想,却能品出几分埋冤。

可在场的其他两人都没抓住这个点。

“你……我就要买他,快点!”舒心忧指着他一时气结,好吧她的确忘了她脸上还有一道疤痕,她脸上结的黑色疤已经掉落,可是粉色的新肉和皮肤的白皙还是有些色差的明显。

“好嘞,一百万我可刷了哈……”苏阳已经是被司闲和舒心忧两个人的对话震惊得无以复加,毕竟他认识司闲这么久没见过这样子的司闲,简直颠覆了他以前对司闲的认知。

“给你,刷卡。”舒心忧豪气地一甩手把卡塞进苏阳手中,苏阳笑呵呵地让服务生拿来pos机,然后让舒心忧签名,舒心忧被激得情绪上头,甚至都没看苏阳说的100万不是台币而是人民币就签下了单子。

拽着司闲就大步流星出了酒吧往自己住的酒店去,一进屋立马扯着司闲的衣服,挥着拳头在司闲的胸口一顿狂揍。“混蛋……让你看我,让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小小年纪不学好,还说我丑,男人都是渣男……看我……打死你……混蛋。”

奇怪的是司闲也不闪躲任由女人发泄,只要她抬头就能察觉到此时的男孩看她的眼神哪里还是酒吧时的模样。

等舒心忧挥舞得手都发酸了,准备开口让这个人肉沙包先走时,一股反胃上涌,没忍着抓着司闲的衣服就往他身上吐去。

下一刻就直接头一点昏了过去。

司闲单手搂着昏睡过去的女人,眼眸中浮上异色,拿过纸巾擦去女人嘴角的呕吐物,把她扶上床后走进浴室清洗着自己身上。

清洗干净自己,又忙不迭地围着毛巾找卸妆用品,替女人卸去脸上的妆容后又用湿热的毛巾仔细地擦着女人的脸和胸口。

一切收拾妥了,才望着床上呼吸沉稳的女人,坐在床边睡了过去。

第二天舒心忧头疼欲裂地醒了过来,没睁开眼就感觉一顿头疼,自然地找着手机没想到摸到了一个貌似手的东西,猛地一睁眼,居然看到一个只围着浴巾光着膀子的男人坐在床上,瞬间震耳欲聋的女人尖叫声突兀地响起,“啊……”

司闲被女人的尖叫吵醒,眨了眨眼睛,掏着耳膜发疼的耳朵,一张虽稚嫩却异常夺目的脸上,嘴角有着明显淤青,身上也无数淤青。

他从床上站起身无辜地看着舒心忧,却不说话,而是等着女人开口。

“你是谁?混蛋,你趁人之危……”舒心忧掀开被子看了自己身上,虽然衣服整齐但还是不放心,顺手拿起自己刚刚垫着的枕头就往站着的司闲砸过去。

“你说我是谁?”男生身手敏捷,轻易地抓住了女人砸过的枕头又掏了掏耳朵。

舒心忧听着男生的话,宿醉的头疼在这么一闹之后清醒了几分,回想着这个男人是谁,眨巴眨巴眼睛,想着,昨晚她好像去了夜店,然后喝了酒,然后……

难道这个是她的一夜情?不过一夜情为毛男人嘴角身上被揍了一样,难道他欲图不轨然后自己潜力爆发了?不对,又继续回忆,她喝了酒之后好像感觉被人看着就过去“理论”,然后一言不合开打最后买了他,所以这个人是牛郎么?

司闲看着女人脸上转换着的精彩表情,料想着女人估计是想起了,就把枕头放回床上。

“想起了嘛?”

舒心忧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吞了吞口水,原来男生身上的痕迹出自她的手笔,有些愧疚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居然和陌生牛郎过了一夜,想到昨晚自己可能去了红灯区,忍不住一阵发寒,“你赶紧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回来?”司闲嘟了嘟嘴表示不满,居然一睡醒就赶他?语气却也显得乖巧,像一个做了错事被家长赶出家门问着家长自己归期的小孩子。

“你哪里来回哪里去。”舒心忧愣了一下,他啥意思啊,还要回来?牛郎不都是一夜的么,包夜还是按小时,难道是要足够24小时?

“你买了我,回不去,你在哪我在哪,再说我也没衣服穿出去。”司闲很是无辜,摊了摊手自然地坐到床沿。

舒心忧这会才想起他只围着浴巾,好像的确不合适,再看向垃圾桶中那堆染上自己杰作的衣服,舒心忧想了想没有坚持让男人立马走人,而是翻身起床梳洗完之后自己出门给他买了一套衣服。

当舒心忧把衣服丢给他的时候,司闲居然笑嘻嘻地说:“谢谢姐姐。”

舒心忧眉头直跳也没有指正他,反正打定主意了晚上夜店开门就把他从哪领来送回哪去。

中午到晚上舒心忧和他都是大眼瞪小眼度过的,因为舒心忧看着电视时,司闲居然时不时就凑过来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