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捏住的楚楚就像炸毛的猫,信息素瞬间炸开来,仿佛一瓶白茶味的香水摔碎了瓶子,浓郁的香气直冲人的鼻子。

她凶巴巴地?甩开他的手,“可是你说的那些东西?我都懂!”

“是吗?”安斐冷松了手,温和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楚楚不知道呢。”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一脸真诚地?望着她。

他冰蓝的眼睛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副谦和诚恳的模样,看得楚楚心?头的怒意更甚,这男人真是会演戏,她不就是被他这副无?辜认真的模样给骗上贼船了吗?

不要总是做了过分的事之后就装出这副模样!楚楚越想越气,被人戏耍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她像一只小狮子似的扑过去,双手用力摁住安斐冷的肩膀,狠狠地?咬住了alpha颈侧的腺体。

然而?Omega并没有alpha那样锋利的犬齿,她相对平滑的牙齿只能在腺体表面上啃一啃,在生气地?撕咬之下,还?不小心?吞咽了一大口白兰地?信息素,差点把自己给呛到。

她猛地?咳嗽了一声,在浓郁的酒味信息素流入喉咙的时候,软乎乎的小脸迅速变红,整个人都变得醉醺醺的,眼尾泛着惹人怜惜的酡红。

“如果?还?有下次,我会生气,后果?很严重,安斐冷。”楚楚瞪着雾气蒙蒙的眼睛,竖起一根手指在安斐冷面前,声音娇软地?警告道。

alpha腺体上还?残留着如同?幼猫啃咬舔舐一般的水渍,安斐冷沉沉地?笑了笑,不顾对方的挣扎将气鼓鼓的人捞进了怀里,“遵命,我的王妃。”

第42章 先不要走 精心照料

楚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十点钟, 窗外依然是深色的茫茫太空,偶有银亮色的星星在释放微弱的光芒。

她在温暖的鹅绒被中睁开眼?睛, 迷迷糊糊地瞧着陌生的天花板和关?了灯之后晦暗的房间。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里是安斐冷的卧室。

昨天晚上,她没能?从安斐冷手里成功逃脱。他坚实健硕的手臂在鹅绒被下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搂着她,每当她想要悄悄挪开身体,一声?不响地逃走时,都?会被人强势地拉回来,然后,是不由分说地窒息般的亲吻。

楚楚头一回知道原来那是这样一件耗费心力的事, 她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 轻颤的睫毛就像小心抖落水珠的云雀的翅膀。

在暴风雨般的热烈与窒息之中,努力找回自己的呼吸。

现在想想都?够让人憋闷的,楚楚呆呆地躺在柔软的床上,沉重发软的身体竟然对?这残留着白?兰地酒味信息素的床有着一丝留恋。

安斐冷一大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反正她知道, 一整个晚上,他都?睡在她身边, 炙热宽大的身体就像火炉一样紧贴着她,让她在寒冷的夜里既温暖,又有些许紧张。

她置气一般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企图对?安斐冷睡过的地方表示抗议,然而在alpha的房间里,整个密闭的空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新的酒香,让人想到炎炎夏日里冒着气泡的紫色葡萄汽水。

在转身的时候,她柔顺微蜷的长发从胸前?垂落下来, 绵软的鹅绒被下的细腻皮肤上,是几个乱七八糟的指痕。

楚楚低下头,心有余悸地望着这糟糕的痕迹,如果她那时候没有被吓得崩溃大哭的话,这样的印记绝对?会延伸到身体的各个部位,甚至是昨天那个人的手指快要触碰到的地方。

她生气地翻了个身,把?旁边微微凹陷下去的枕头给踹下了床。在一动作让本来就头昏脑涨的她越发觉得天旋地转了,她微微阖眼?,把?掌心搭在额头上探了探。

一串冰冷的石质东西从手腕上垂落下来,轻轻落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这是一串浅烟色的茶晶手链,打开灯,她看见透明的水晶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轻轻抬了抬手,串起的一颗颗水晶中,似乎还有晶莹的液体在缓缓流动。

手链上有安斐冷的信息素味。昨晚,在骤雨般的拥吻之中,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全身不知是因为感冒还是什么?原因,正灼烧着,脸也好像被蒸汽给熏得涨红一片。就连沉寂了好几天的腺体也轻微地肿胀起来,隐隐有发热的征兆。

她隐约意识到,这一回自己是真的生病了,身体如同被浸入热水中,脑子里昏昏沉沉,被人揽着腰躺下的时候,她的手腕上突然一凉。在黑暗的卧室里,她迷迷糊糊地想,安斐冷将什么?冰凉的东西戴在了她手上。

但她当时并没有精力仔细去观察,她就像一只被猫摁在地上戏耍了好几遍,无?数次想要逃跑却被利爪给抓回来的老鼠一样疲惫。

那时候,她只求安斐冷能?够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再用?手到处乱碰吓唬她。好在后来,在她哭了一场并咬了他之后,他就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了。

而且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动作很?轻,没有吵醒她,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恢复精力。

她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觉得身体好了一些,就准备起床。

薄绒睡衣经过了一夜的睡眠之后,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的,楚楚拥着温暖的厚被子把?它拉上之后,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楚楚被吓了一跳,她就像受惊的猫似的,迅速把?身体埋进被窝里,只露出了半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

是安斐冷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楚楚那受惊的模样,不由勾了勾唇:“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在床边坐下来,温柔地注视着床上的人。他把?被子往下扯了一些:“瞧瞧,脸上都?还是通红的,再钻进被子里,可是要被憋坏的。”

他带着冷气的手坏心地去贴楚楚的脸。

像冰块一样的寒冷激得楚楚抖了一下,她掀开被子,愤怒地瞪着他。

“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安斐冷。”她一开口,就被自己异常沙哑的嗓音给吓到了。

于是,安斐冷看到她水汽氤氲的眼?眸中,更添了几分抱怨和怒意,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对?于楚楚偶然的坏脾气,安斐冷这回很自觉地宽恕了她,脆弱的Omega经受不住坏心眼的alpha的玩弄,在患上轻感冒的情况下,担惊受怕一整夜,今天早上又开始发烧了。

“先喝点水吧。”他像往常一样把水杯送到她手边。

楚楚这才注意到,安斐冷的身后跟着一个送餐机器人,它像抽屉似的身体里装着药品和食物,在他走过来时,机器人也无?声?地跟了过来。

楚楚伸手去拿,安斐冷的手却在这时候抬高了,她怒气冲冲地乜了他一眼?,然后直直倒在床上,把?头偏过去:“我不喝了!”

“就算渴死饿死也不要你给的食物!”她愤愤不平地小声?嘀咕。

安斐冷放下水杯,握住楚楚的腰腹两侧把?人提了起来,就像拥抱一只洋娃娃似的,让她靠在靠背上。

“别生气了,我只是才想到,水有些烫,怕你被烫伤了而已。”安斐冷揉着楚楚的黑色长发,耐心地解释道。

他轻轻摇晃水杯,冒着热气的液体轻轻摇曳,证实了他的说法。

过了一会儿?,温度降下来,他再把?杯沿凑到楚楚的唇边:“已经不烫了哟。”

正在置气的楚楚红着眼?睛看他,安斐冷平静地和她对?视。

很?快,楚楚就嗅到了一股醇厚的、浓烈的酒味信息素在身前?飘荡开来,她在安斐冷充满怜爱的目光下败下阵来,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喝下杯中的水。

安斐冷顺着她的下巴把?玻璃杯略略倾斜,让温水顺利地流入楚楚的口中,一点儿?也没有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