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心底爽翻天了，见张小虎笑了，自己的嘴角终于抑制不住，跟着低声笑了起来，把人压在桌上一顿亲，亲得他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他起身就要去衣柜，一边神色认真地拿出几件正装来在自己身前比划，一边还要问问张小虎：“小虎哥，你觉得金凤会喜欢这件，还是那件？”
“这件会不会显得太轻佻了？早知道去城里那一趟就把家里的衣服一起带过来了。”
他不满意地把衣服扔在床上，又自顾自地拿出几件来给张小虎瞧，“这件呢？会不会太正式。”
张小虎被他这幅认真的模样弄得有些咋舌，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随手帮他指了一件衣服，“你这么正式做什么…就只是去出个柜而已，又不是要去结婚…”
谢允套上被张小虎指了的那件衣服，对着镜子打上领带结，又抽时间在张小虎的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就是要让金凤知道我已经不是小孩了，可以放心把他儿子交给我。”
张小虎被他说得脸红了起来，两颊烫了一阵才转移话题道：“我身上脏，没衣服穿了，你有没有小点的衣服借我一下。”
谢允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结果就瞧见自己高一时候穿的校服，刚刚好合张小虎的尺寸，他心思微动，问道：“这件可以吗？”
张小虎不挑，只要是件干净都成，他拿湿毛巾把自己身上擦了个遍，把谢允的校服换了上去。
他长得本来就白净，现在套了件校服真就跟个高中生似的，张小虎理了理翻起来的衣领，感到一束炙热的视线，回头一看，谢允又是那副饿狼的模样。
“小虎哥…”谢允喉结滚动，克制地清了清嗓子，“以后你能不能穿着校服跟我做一次。”
张小虎刚才消下去的红脸又烫了起来，羞恼地把脱下来的衣服丢在了谢允身上，“让我穿这衣服就为了这档子事？真不害臊！”
谢允见他又羞起来，心里直乐，怕自己再逗下去张小虎真要发脾气了，便止住了话题，琢磨着在家里拿些礼过去，这次事发突然他也没来得及去城里采买，只能先拿着家里别人送来的礼品充充场面，往后再寻着机会正式地送几次。
19
金凤前脚刚把客人送走，后脚就见张小虎和谢允一前一后地向自己走来，她愣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瞧着谢允一身正装提着礼品塞到她手里，笑着喊了一句：“娘。”
张小虎撇头看着谢允，接着又去看金凤脸色，他娘被谢允这声叫得脸色发僵，好久才缓过来，嗫喏着嘴唇半晌才道：“先进去再说。”
张小虎见她这幅模样心里没底，弱弱地跟着喊了一声：“娘。”
金凤权当没听见，闷不作声地把门市部的门提前关了，又把那两份沉甸甸的礼盒重新塞回了谢允手上，拽着张小虎下了逐客令，“我们娘俩有话要单独聊，谢允你先回去吧。”
谢允知道金凤不会那么容易接受，他迈着步子想要跟上去解释几句，结果又被挡了回来。
“谢允，姨求你了，别在我这门市部门口闹，村里乡亲经过这，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总要替小虎考虑吧。”
谢允被金凤这话堵得僵在原地，他看向张小虎，犹豫了一会，才牵扯着嘴角笑道：“好的，姨。”
张小虎见谢允尴尬地愣在原地，他的心就紧跟着抽抽，一边被金凤拽着手腕，头忍不住向后摆去瞧他。
谢允提着那俩袋东西，原本被刷得锃亮的皮鞋现下都粘了黄土，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大学生，竟让张小虎看出了几分局促的意味。
“小虎哥你先和金凤姨聊，我没事。”谢允朝他安抚性地笑了笑，伸手亲昵地捻了捻张小虎的耳垂。
张小虎还想回话，却被金凤拦住了口，“张小虎，你眼睛都要粘在人身上了。”
原先憋了那通火刚刚顾及谢允在场，她没法发泄，现在瞧着俩人那股腻歪劲，金凤脑仁就一阵抽抽的疼。
她把自家儿子拉进了家门，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才注意到张小虎原来穿的那一身衣服换了，她不免觉得蹊跷，又留意到张小虎脖子根的那几处带着淤血的吻痕，金凤眼皮一跳，差点气晕。
“你…你…”她哆嗦着手指伸向张小虎，杵着那出暧昧的痕迹，“你俩是不是…弄了？”
张小虎的脸瞬间涨红，没想到金凤会这么直白，憋了一口气才道：“嗯…”
金凤气得头顶冒烟，呼吸都急促起来，瞧着张小虎这幅傻样子心里干着急，“谢允他知道你下面长的都东西了？你俩弄的时候有没有戴套？”
“娘…你别问这些了…医生之前说了我又不会怀孕，再说了我都成年了，我喜欢谢允，真喜欢他，我俩做这事也没啥呀。”张小虎脚趾扣着地板，被逼问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傻孩子！那医生说的是受孕机率很低，没说就怀不了啊！万一你俩真弄出个孩子咋办？”金凤被他这蠢儿子吓得浑身出了冷汗，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弄这事多久了？一直没戴套吗？”
“有时候…会戴。”张小虎声若蝇蚊，低着头红着脸道，“他一般…不戴。”
金凤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撑着门框，心中对谢允的印象早就从那个有出息的大学生变成了诱拐自家儿子的毛头小子。
她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冷静道：“你俩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张小虎听到他娘终于问出了这话，连忙牵着她的手，“娘，我跟谢允是认真的，他一直都对我很好，事事都依着我…他这些年为了咱家的事跑上跑下，娘你也是看在眼里的，说实话，谢允对我的好，就算把我自己卖了也还不起。”
这一长串话金凤只听进去了一半，她没法体悟俩人纠缠多年的情情爱爱，她只在乎自己儿子会不会被这段关系的风险伤害到。
“小虎，你不要太天真了，现在你瞧这人万般好，可指不定未来又是怎样，娘承认，谢允他帮了我们很多，可那些都不能保证你俩能在一起一辈子啊”
金凤越说越动情，眼眶有些湿润。
张小虎刚从金凤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小虎奶奶见这孩子生得怪异，觉得是恶鬼投胎，差点瞒着她把小虎掐死。
要不是她回来得早，小虎差点就咽气了，她哭着把小虎奶奶骂了一通，差点要离家出走，又被小虎父亲劝了回来。
被小虎奶奶这么一吓，金凤每天二十四小时地把小虎揣在身上，下到地里干农活也背着，像母体再次孕育新生命，一根无形的脐带再次拴住母子。
金凤对张小虎的密切保护自他还在襁褓时就已经顽固生根，她步步盘算着让小虎健康长大，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过日子，却没料到横空杀出来一个谢允，把张小虎拉得进了不受大多数人接受的世界。
两个男人谈恋爱？这根本不可能。
金凤抹了抹眼泪继续道：
“孩子，你俩都是男人，怎么结婚？怎么有保障？说到底不过是今天说喜欢，指不定明天感情淡了，人家甩脸就干干净净地走了，你呢？你这身子万一真有了孩子，你该这么办？”
张小虎根本没有想那么远，语塞了一会，才挠了挠头道：“他不会的。”
金凤见他正在感情上头???的时候，现在她无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便皱着眉，从张小虎口袋里掏出电话攥在自己手里。
“你和谢允都冷静冷静，这些天先不要再见面了，你也趁机好好想清楚我刚刚说的话，小虎，两个男人在一起，这条路没你想的那么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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