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连着两天?没回家,大家都在背后说刘科长要跟李君复合,都说韩瑞雪可怜。

要是刘科长当时?没有送刘磊去医院,邻居就要在背后议论他妻管严,议论韩瑞雪无情无义。

好赖话都让这?些人给说了。

韩瑞雪不上班,但她的弟弟妹妹上学,不可避免地?听到闲话,回家以后就说给她听。

刘科长预料到,回家以后韩瑞雪要跟他闹,毕竟他没有问过媳妇的想法,就带着刘磊去医院。

他没想到的是,他媳妇听到了不少有关?他想要离婚的传言。

于是才踏进家门,他前妻李君曾经享受过的九阴白骨爪,就招呼到了他身?上。

刘科长任由她发泄,“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磊磊病得实?在严重,医生说是受惊过度导致,要不是昨天?……”

韩瑞雪连连冷笑,“那能怪谁,如果不是他偷东西,又怎么会有后来的事情,他就算发烧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刘建设我告诉你,你已经跟李君离婚了,你现在的媳妇是我,你要是还跟李君打着照顾孩子的名义纠缠不清,那咱们就离婚,你还真当离了你我就活不了了,当年不知道?多少人想娶我,全是小伙子。要不是你对我最好,我怎么会嫁给你这?个二婚头。”

没有人愿意跟情敌放在一起对比,刘科长面?对小妻子是再是舔狗,也不愿意听见这?话。

“跟我离婚以后,你就变成了自己瞧不上的二婚头,你以为当初喜欢你的年轻小伙子还能看?上你吗,充其量跟你玩一玩,总不能把你娶回家。”

韩青竹姐弟俩放学回家,就听见姐姐姐夫之间在吵架。

他们虽然都不喜欢这?个姐夫,却不希望姐姐跟他离婚。

像是刘建设这?种能养着小舅子小姨子的冤大头姐夫着实?不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万一大姐跟刘建设离婚,大姐没有工作?,还得继续靠着男人。再找个对象,万一那人不愿意养他们姐弟二人怎么办。

姐弟俩对视一眼,冲进屋里,将正在吵架的两口子分开,“都消消气?,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韩青竹就跟刘建设说,“姐夫不知道?,这?几天?你不在家,我姐担心你,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椿?日?

韩红梅给自己姐姐说,“我姐夫对你多好啊,你可别不知足,满家属院找找,哪还有比我姐夫更好的男人?”

她这?不光是安抚自己姐姐,也是变相地?夸奖了刘科长。

被?夸了两句,刘科长的心情转好。

韩红梅又跟他说,“姐夫,你别怪我姐生气?,你是不知道?外面?都在传,说是你要跟她离婚了,要跟后院的复婚,就是我听了这?流言都生气?,更何况我姐她那么在意你,听见以后难免生气?。”

在韩家姐弟的劝解之下?,刘科长夫妻和好如初。

刘科长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以后肯定不会跟李君再来往,这?次是事出有因。我有多讨厌李君,你还不知道?吗,好容易能跟她离婚,我又怎么会跟她复婚,这?真是你多想了。”

见她面?色转晴,刘科长搂住她的肩膀,“明天?清明,还没给爸妈买香烛纸钱吧,我跟你一起去,咱多买一点。”

古诗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似乎每次清明节前后都要下?雨。

姜菱早上出门时?天?是阴着的,没有下?雨,但能感觉到空气?中潮湿的水汽。

两人上班时?,正遇见菊香从外面?回来,姜菱顺口问了句,“嫂子,这?么早出门干啥去了。”

菊香把手上拎着的东西抬起来给她看?,又指了指家属院后的坟山,“等会上山去。”

姜菱点点头,是哦今天?清明,要去先人坟前祭拜。

下?午的时?候,坐在宋观书的自行车后座上,路过十字路口时?,见到有人在烧纸。

她感觉到宋观书的视线似乎多向那人看?了两眼,车子已经骑出去了两条街,姜菱才问他,“今天?清明节,你不给父母亲人烧点纸吗。”

宋观书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风中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失真,“人死之后归于尘土,消失在这?世界上,上坟祭拜都是封建迷信。”

姜菱心里叹口气?,可是这?些活动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是一份心理寄托。

她拍了拍宋观书的后背,“别急着回去,我们去附近供销社买一点纸吧。”

宋观书虽然不赞成她的行为,还是将车子骑到了最近的供销社。

清明祭祖集中在上午,绝大多数人清明早上或者是提前一天?买好了香烛纸钱,没有顾客会选择在晚上来买纸钱。

售货员将没有卖出去的纸钱收到库房里,等到今年的七月十五拿出来再卖。

听姜菱说要买纸钱,售货员没忍住多看?了两人一眼,清明节都快要结束了,这?俩人才想起来买纸钱,还真是孝顺。

不管售货员怎样?想的,最终还是买到了香烛纸钱。

宋观书很沉默,姜菱坐上后座之后继续发号施令,“你家在南边,我们去靠南一点的十字路口烧。”

骑车的宋观书很听话,一路向南骑,差点骑出城。

最后,他将车子停在了没有人经过的十字路口,姜菱捡起树枝画了个圈,把纸钱扔在圈里,滑动火柴点燃黄纸。

姜菱拉着宋观书一起蹲了下?来,“给你爸妈多烧点纸,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做一个有钱人,不用苦哈哈地?上班挣钱,每天?有数不完的钞票花,他们日子过得潇洒,最好空闲之余保佑咱们心想事成平安顺遂。”保佑你们儿子别走上原著的老路了。

听姜菱絮絮叨叨地?念叨,宋观书没忍住笑了。

姜菱怒目瞪他,这?人是怎么回事,“这?是非常严肃的场合,你怎么能笑呢。”

宋观书声音清越,柔和的春风从他身?侧拂过。

“我母亲还没死,恐怕收不到你烧的钱,也不能保佑你当个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