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书?面上含笑,“生气了?”
姜菱偏头不去看他?,却?重?重?地哼了一声,很?明显的意思,她生气了。
他?眼中的笑容更盛,“那怎么办,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宋观书?低声诱哄道,“打哪里都可以,打到?你出气为止,好不好?”
姜菱奇怪地说,“我没有特殊的癖好,为什么要打你。”
他?失望地哦了一声。
两人正说话间,佟婉月拎着?许多东西进门了,她的脖颈处露出一节雪白的纱布。
姜菱看见,赶紧接过她手上拎着?的包裹,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可不能加重?了。
宋观书?因有人打搅了他?和姜菱的二人世界十?分?不悦。
“家里这是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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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婉月在?炕上摆放着?的大小袋子上扫了一眼,问道。
“我单位发了不少的节礼,我家里只有一个人,吃不完,拿一点过来给你们尝尝。”
她嘴上说一点,其?实单位发的大多数东西,都被她带了过来。
佟婉月不只是过来给姜菱送节礼,她知道姜菱好奇心旺盛,一定想知道砍人事件的前因后果。
“那男人曾经是钢铁厂的工人,后来沾染上了赌瘾,在?上班时?间出去赌钱,他?被厂里开除丢了工作,据说欠了几千块的赌债,媳妇跟他?离了婚,他?一无所有住在?父母和大哥家里,当天中午他?母亲说想出去打牌,不知道刺激到?了他?的哪根神经,拿着?菜刀砍向家里的小侄女,他?母亲在?抢孙女的时?候被他?砍到?。”
姜菱问出了那个萦绕在?她心中很?久的问题,“那他?,是不是精神上存在?问题啊。”
根据她这几天听?到?的消息,大家都说那个男人非常老实,跟她当天看到?的癫狂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佟婉月摇了摇头,“不知道,他?被送去抢救得太迟,赶到?医院之?前,人就已经没气了。”
姜菱特别意外,“这怎么会?子弹打中了他?的腿,没有打中关键部位,这怎么会?”
“不清楚。”佟婉月低下头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杨公安搞的鬼,我回单位的时?候才知道,他?跟领导汇报说是他?亲手将歹徒击毙。”
姜菱气得大骂,“他?也太不要脸了吧,他?打了两枪都没打中,如果不是你,那个凶徒早就跑远了,还会继续伤到?群众,他?怎么好意思说那是他?打中的。”
她面容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子弹是从他?的配枪中打出。”
“我跟艳姐给你做证!”
“算了,凶徒能够伏法,没有再伤到?其?他?的群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姜菱简直要气死了,那都什么人啊,也太不要脸了。
干啥啥不行,抢功第一名。
她气得在?地上走来走去,宋观书?默默打开了电风扇对准她。
作为被抢功劳的一方,佟婉月反倒是安慰起姜菱来。
“我做这一行本也不是为了加官进爵,只要能让罪犯伏法,你跟艳姐没有被我连累受伤,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姜菱正跟佟婉月聊天,屋子外一道中气十?足的喊声,“姜菱,宋哥,你们在?家吗?”
门窗都开着?,家里不可能没人。
陈向阳只是通过这种方法告诉家里人,他?来了。
陈向阳身上头上都是汗,“看我搞来了什么好东西。”
他?打开筐上盖着?的化肥袋子给几人看,竟然是一筐河蟹,还活蹦乱跳生猛得很?。
与围在?筐边上看河蟹的三人不同,佟婉月看见陈向阳时?愣住了。
上辈子,她与谢朗夫妻一体,都与陈向阳的关系极好。陈向阳的死不见尸对她也是极大的打击,总是能想到?这个阳光开朗的好友死后无声停留在?冰冷的江水下。
不知道该往哪里烧纸,更不知道他?们偷偷烧的纸他?有没有收到?。
这一世,知道陈向阳没有被谢朗发展成线人之?后,她只在?他?摆摊的地方偷偷看了他?两眼。
这一辈子,他?们不需要当朋友,只要陈向阳还活着?就好。
她没想到?,陈向阳竟然跟姜菱两口子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
佟婉月盯着?陈向阳的视线过于明显,她的眼眶发红。
陈向阳求救地看了眼姜菱,他?印象中没有欠过情债,这女同志的表情太吓人了。
姜菱小声呼唤,“婉月姐?婉月姐?”
“怎么了?”佟婉月笑着?看向她。
姜菱没有问她想起什么事这么难过,她说说,“正好陈向阳带了一篓子螃蟹,留下了一起吃饭呗,反正你家里没有人,一个人多无聊啊。”
她不说一个人孤单,说无聊。
“不了,家里饭菜都是现成的。”
佟婉月心底是想留下的,她家里没人了,回去也就是自己做点饭菜,在?别人家的热闹声中听?会儿收音机就睡觉。
节日如果没有亲人朋友在?身边,对她来说跟平常的某一天没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