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史江在史棘很小的时候,就将人带到了床上,他一直很喜欢史棘,史棘在军中有些声望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给他改名。外界都说史江残暴害死了自己两个儿子,却不知道史江失手将史文打死,是因为史文给史棘下了药并行了不轨之事,而一开始史文并不承认,还让史江误以为是史遂干的将史遂直接毒死。史江后来对弄死自己两个儿子是有过后悔的,也不知道是他那方面不行了,还是对史棘有了责怪与惩罚的意思,他让史斌在他面前上了史棘,也默认史斌私下里找史棘。
史江到底怎么死的,雷闵没有给他答案,但雷冲知道,史斌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杀了史武,很可能是史武知道了某些他不为人道的秘辛,史江的暴毙很可能和史斌或者史棘有关。
从回忆中回来的雷冲看着鬓发缭乱邋里邋遢的史棘,这么落魄的样子竟还能叫他看出几分英挺俊然之美。他不禁想如果这人是被自己家族收养,认他为养子的人是自己,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雷冲虽然恼怒自己曾被耍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军事上史棘的确是有才能的,这样的人如果自己早一点遇到,早一点纳入羽下,那么他应该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万分惋惜的感觉。
出乎意料的雷冲在擒住史棘之后并没有直接将人斩首,而是把人捆的牢牢的,看样子是要带回大周。
众人有些不满,因为虽然他们以多对少,但是史棘的人还是杀了他们不少兄弟,若不是雷冲早有预见在庾信道将人堵住,他们可能就会纵虎归山。但是雷冲在军中的威信还是很高的,众人只是心中略有不快,但并未说出来。
雷冲在押着人凯旋回归的路上,总是借着各种名头将人拉入自己的帐内,他本意是想安抚史棘让史棘能够放下过去为他所用,但是史棘却是油盐不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雷冲终是有些恼了,在第三个晚上就将人按在了席垫之上,做了他从擒到史棘开始就一直想做的事情。
如果史棘的才能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为了保住史棘的命,雷冲就只能让史棘在其他方面为他所用。雷冲下意识的就不想史棘讨厌他,让对方觉得他是在趁人之危,所以在进入史棘身体的时候,他将这些话说给了他听。从史棘从开始的惊愕到后来几近咬牙切齿的表情来看,他是不信的,但这并不能阻止雷冲的决定。
想要史棘死的人不少,想要他活着的人也并不是没有。就在雷冲对史棘爱不释手的时候,有人偷偷潜进他的军营将人给带走了。
雷冲在得知史棘失踪的时候,心急如焚,因为他不知道带走史棘的人是他亲友还是仇人,如果是仇人,在这样的乱世,史棘凶多吉少。
雷冲的军师却是劝他莫要声张,与其让人知道史棘失踪,不如昭告天下我们已经将史棘斩首,魏朝大都早在史棘被擒不久后被联军合力攻破,即便真的是史棘亲信将人带走,还让他苟活着回到了大都,也是不成气候。
雷冲承认军师言之有理,他也不想让父兄失望,最终还是采纳了军师的意见,对外宣布已将史棘斩首。
再次得到史棘的行踪,是在他派兵从夫洪赵国接回质子的时候,彼时的他已经继承王位成为周朝国君,而赵国也变成了夫洪当政。
周朝和赵国这几年一直在交战,同时周朝也在因为王位继承的事情在内部消耗。过去几年,周朝一直被夫洪压着打,为了得到苟延残喘的机会,周朝还送了皇家的一对龙凤双子给夫洪为质。这个局势直到雷冲上位才有所逆转,现在是夫洪倒过来要议和,承诺交还原本属于周朝的六座城池并送回之前的那对龙凤双子。
雷冲答应了。
其实周朝之前送出那对龙凤子的时候,明着是为质,暗中却是令其勾引夫洪,想要让人贪图美色不思朝政,雷冲一直觉得他后来对夫洪用兵能够势如破竹,应该归功于那对双子将夫洪的心勾在了床上。
但当他接回双子的时候,却没想到事情并非如他所设想的那样。
夫洪将双子接入后宫之后,从未像市井传言里那般宠幸二人。那个令夫洪在歌野之战中心不在焉无心指挥的人,并不是龙凤子中任何一个。
当他好奇心起,细问龙凤子可知那个让夫洪神魂颠倒的人是谁的时候,龙凤子的弟弟说,“夫洪从不让外人见他的宠妃,但是我偶尔听人说起夫洪习惯叫那人,为棘奴。”
想到此,穆沛宣狠狠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突然而来的心悸慢慢消退而去,这也是梦中的他每次和龙凤子对话时情绪波动最激烈的时候。
他不知道槐七子为何会在夫洪手里,那声棘奴,让他有了不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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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结局颜
夫洪在夫虎同史江共事的时候就跟在父亲夫虎身边,是否那时他就对还不是史棘的棘奴有了心思。联合攻魏的时候,夫洪是不是早就在暗中留意史棘的行踪,趁人把史棘救出来的时候再把人截走,又或者根本就是夫洪着人带走了史棘。
雷冲不顾大臣们的劝阻,一意孤行撕毁了和赵国的和平协议,但是他到死都没能打进夫洪赵国的都城,也再没有见过史棘一面。
如果槐七子真的是无辜的话,穆沛宣之前的厌恶和抵触无疑就像笑话一样。这不是因为穆沛宣觉得自己的警惕心有任何不对,而是在抛开这些先入为主的偏见之后,他再也没法欺骗自己他对槐七子是真的动了心。
梦境中一次又一次的错过,让他异常悔恨和不甘,如果他早一些找到穆纪凡了解真相,梦境中的他会不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但是现在后悔也无用,想到穆纪凡说那个始作俑的相机已经被找到,穆沛宣整理自己的情绪,穿戴好衣服准备离开医院去找严教授。
如果梦境里的自己已经做了太多错误的选择,那么穆沛宣只能希望在现实中自己还没有错过太多。
***
“你说,这相机里面是空的?”
“这个拍立得的表壳看着是塑料,但是居然一点焊接拼合的缝隙都没有,即使是镜头和开关,也像是从相机内部冒出来一样,完全不像当代能生产出来的工业产品。我们用x光照了它内部,里面什么都没有,太不可思议了。”
穆沛宣从严教授手里拿过相机,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巧事物拍出能够“让人穿越时空”的照片吗?可是,“如果里面是空的,为什么机身还是这么沉?”
“不知道。也许表壳只是看着像塑料,但其实并不是塑料,这个我会采集样品给新材料方面的教授帮忙看一下。但也有可能是这内部有着x光无法照出来的东西,总之一步步来吧。”
看来还是毫无进展,穆沛宣心想。
“教授,你觉得,制造出这个拍立得的人,目的是什么?”
“呃,这个,你要问我的话,我的答案会有自己的私心,毕竟我是个研究平行时空的人,我总是想找到理论依据或者找到证据证明平行时空是存在的。从你和汪瑞的故事里,我觉得这个拍立得能做的不仅如此,它把人弄到了另一个“平面”,那个“平面”意外的对这个“外来者”并不友好,不确定这是不是相机原有的属性,但是汪瑞的妻子和你所说的槐七子,的确都是越来越没有求生的意志。”
“如果制造这个拍立得的人就是为了将人拍下来看着对方痛苦的样子,那得是有多大的恨啊。”穆沛宣心想连死都不让人死的痛快,堪比凌迟。
“......创造它的人未必会想那么多,我们试过拿这个拍立得拍摄植物,拿着拍摄完的照片,我们居然能够看到植物的衍化历史,就好像这些历史一直存在于植物的某个细胞片里一样,而这个相机能够将它解读出来。”
“有试过拍动物吗?”
严教授脸色瞬间灰败,“只要拍的是活物,那个活物没过多久就会失去意识,而相中的世界,也是光怪陆离的很,里面每个生物都长着人脸,但是身体特征却是鸟禽双栖都有,根本看不出什么。”
“教授,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拍立得本是用来拍死物的,如果不小心拍到活物,那个活物也活不长久。”
“这个的确有可能,但也许只是我们还不得其法,等我们研究透彻了,知道改进方向,说不定......”
“教授!如果我现在毁了这个相机或者照片,告诉我,汪瑞的妻子会不会醒过来?”
科研的确很重要,但是现在人命关天,穆沛宣看的出来严教授对学科的痴迷,也明白教授对待问题的谨慎和循序渐进,但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槐七子的生死。
“这个......我真的不能回答你,50%的可能是会醒的,但也有50%的可能是再也醒不过来。就像你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想用暴力拆解的方法打开它,那么里面的东西是否还会完好无损,谁也不敢做保证。”
穆沛宣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闭了闭眼睛,“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激进了。”
严教授也轻轻拍了拍穆沛宣的肩膀,“现在的有钱人还像你这样真心关注新科技发展的不多。我也知道你是在担心那个男孩子的安危,其实我也是,所以我不敢行差踏错任何一步。”
穆沛宣似是有些安慰,声音带着些许的疲倦,“是我的状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