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隔间的门,甘涔双臂一缠,哼着搂上蒋泊锋的脖子:“这次去太久了...想你...”
“本来想带相机一起去的,但是怕他们当兵的要检查,我可不想咱俩的春宫戏给他们看...”
蒋泊锋低头,亲了一下甘涔嘟起来的嘴:“去了军区那边什么事都听领导安排,好好工作,但也别累着,多吃点饭,注意休息。”
提起这个,甘涔更不满了:“你不知道,许嘉平现在长本事了,为了一个数据,他都不让我睡觉!”
蒋泊锋哪能不了解甘涔那脾气:“你能做的就动作快点,别拖着,实在不能的,好好跟许嘉平说。”
甘涔点点头:“反正他不敢揍我...”
“良岐那边偏僻,山上没什么人,但怕有野兽毒蛇,一个人别乱跑。”
“知道啦。”甘涔搂着蒋泊锋还不够,稍一用力,整个人就跳起来挂着蒋泊锋身上,缠着蒋泊锋的腰,幸好洗手间大早上没什么人,不然就他这个动静,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蒋泊锋托着他的屁股,摸到裤兜里硌手的东西,甘涔向后摸了一下,掏了出来。
是一个小巧的玉吊坠,水滴形状的。
甘涔看见它,才想起来:“哦..这是昨晚收拾行李的时候在你的手表抽屉里看到的,蒋泊锋,这不是女人戴的东西吗?你还在京成做总经理时我就见过它,我还以为搬家时你早就丢了...”
甘涔还没出国的时候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见过这个玉吊坠,只是那时候他忘记问了,后来他去了美国念书,蒋泊锋去了深圳,原来的房子也抵押了,那年他们走的匆忙,别墅里的许多东西蒋泊锋都没有带走,如今甘涔再看到这个成色普通的吊坠,就有些好奇。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蒋泊锋当时还特意带上的?
“这个很贵吗?值多少钱呀?”
蒋泊锋看着他手里捏着的玉吊坠,默然,过了片刻,说:“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扔了吧。”
蒋泊锋接过来,抬手要扔进垃圾桶,甘涔赶紧拦着:“别别别...!扔了干什么呀!好歹是玉的呢!”
甘涔拿在手里,对着玉色看:“这是当时哪个巴结你的经理送的?是不是我们没看准啊...仔细看看,好像颜色还挺润的,我昨天看了觉得挺好看的,就装兜里了,不值钱的话给我戴吧,丢了也不怕,我叫人重新编个绳子...”
半晌,没听见蒋泊锋说话,甘涔抬起头:“你还没说,是谁送的呀?”
蒋泊锋说:“是蒋丽的,我妈。”
“啊?是...”甘涔吃惊地很,拿着玉坠子的手瞬间就僵在那里了,不知道该怎么摆好了!他真是,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甘涔连忙把玉坠子连着坠绳团巴团巴搂在手心里:“那不戴了不戴了,这个一点也不好看,花样也老气,我回去,回去就把它...”
这是蒋泊锋这么些年一个字也没提过的那位‘母亲’的东西,说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甘涔皱着小脸,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天徐开的话和他的直觉都告诉他,蒋泊锋的母亲和蒋泊锋之间一定有什么无法跨越和消解的过往,不然蒋泊锋不会这么多年都缄口不提。
甘涔活了两辈子了,没那么幼稚,非要争着去当中间消融冰山的那个人,况且,就他和甘立国的父子关系而言,他真真切切的知道有些血缘之情比纸都薄,根本不值得和解。
既然是蒋泊锋从没提过的事儿,那他宁愿蒋泊锋永远忘了。
“蒋泊锋...老公...,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下次不乱拿东西了...”
甘涔心里忐忑,凑上去亲蒋泊锋的嘴,小口小口的啄着。
“道歉做什么,家里的东西没有你不能拿的。”蒋泊锋的面色缓和,口吻如常,他吻了甘涔的嘴角:“不贵重才没给你,你喜欢就戴着玩吧。”
甘涔又扬起了笑脸,亲了蒋泊锋好几口,顺手把坠子往后面的裤兜里一塞,再也不让蒋泊锋瞧见。
“这次上面也没说要去多久,得看试验进度,我心里也没数,但怎么也得三四个月起步了,你下次回深圳要什么时候呀?”
“十月份吧,最迟十月底。”
西湾的项目到了关键期,蒋泊锋抽不开身。
甘涔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写着一串号码的纸:“那你来的时候打这个号码,去了军区我们就要被限制对外通讯了,给你打不了手机。这是许嘉平那里一部可以接外面信号的电话,你来找我,就先给许嘉平打,他会第一时间跟我说的,我就请假出去找你。”
甘涔晃着手里的诊断单,笑嘻嘻地:“我提前找了徐开,让他帮我找人去医院开的,哈哈。”
蒋泊锋笑了一声,把记着号码的纸折起来收进内侧口袋,交代他到了飞机上再睡一会。
两个人不是第一次短暂的分别了,但甘涔仍然腻歪着蒋泊锋,腻歪到他兜里的手机不停的响起催促的铃声,才肯从蒋泊锋的身上跳下来,临走了,还不忘回头威胁一把:“蒋泊锋,最迟十月底来看我啊,不许晚一天,否则我就每天少吃一点,饿死我自己!”
蒋泊锋捏着甘涔作乱的脸蛋,吻了他的唇:“知道了,赶紧去吧,一会赶不及了。”
第85章 告状
飞机上,许嘉平刚落座,负责清点人数的研究员过来跟他汇报:“许科,人都到齐了,就是甘老师那边出了点小矛盾,甘老师...哭了。”
许嘉平一听,甘涔哭了?怎么回事?不是刚刚才和蒋哥分开吗?这还没十分钟呢,怎么就哭了,甘涔的座位在前头,许嘉平赶紧去看,甘涔就是哭了。
甘涔见许嘉平,抽着鼻子说:“许嘉平,他把我的蒲扇坐烂了!”
旁边的小助理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甘老师刚才把扇子放在座位上,我忙着放行李,一个没留神...就坐上去了...”
蒲扇中间已经破漏了,甘涔坐在座位上,扭着头不说话,许嘉平也有点无奈,一把扇子,偏偏甘涔喜欢的不得了...从国内带到国外再到二院,拿了好些年也没丢。
许嘉平朝那个不知所措的小助理摇摇头,示意让他换个位置坐,自己坐在甘涔旁边。
“别拿小助理出气了,回去了我给蒋哥打电话,让他再给你寄一个。”
甘涔不认:“谁拿他出气了?”
许嘉平看甘涔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一定是离开了蒋哥闹脾气,这会儿谁撞枪口上谁倒霉。
飞机上的餐饭味道不好,甘涔只吃了两三口,等飞机落地,军区来接他们的车就一晃一晃的开进了深山,军用皮卡在在盘山公路上弯弯绕绕又穿隧道,开了四五个小时,终于到这次负责试验项目的军区。
甘涔一下车,对着路边的野草灌丛就吐了。
许嘉平赶紧给他递水:“晕车了?漱漱口,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