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再想办法,这些日子天还算暖和,再过一个月往回走也不晚。”

于是接下来几天,沈秀就老看到李子墨往外跑,甚至中间还有衙役过来找过他两次。

但他只以为是谁订了酒席,要李子墨去做菜,但到了这个月底的时候,何掌柜捧着账本过来核账。

沈秀端着账册看了看,没有皱了起来着,“这里这么有五十两的空缺?”

现在的生意好了,三婶的铺子每个月会给他们交十两的分红,而酒楼这边一个月最少也有一百两左右的收入。

这么几个月下来,沈秀已经攒了小一千的银子,加上陛下赏赐的,一共有七千两了。

想到这些日子李子墨往外跑的勤,每次回来晚些的时候,身上明显有着沐浴之后的皂角香气。

甚至有两次出去时穿的衣服,和晚上回来穿的都不一样。

想到这里,沈秀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他拧眉看着何掌柜,“他挪这些银子做什么去了?”

“这个……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当日东家只说有事要用,听底下的人说看到过余老板带着东家去过绘春阁。”

“绘春阁?”沈秀隐约有些印象,好像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时间气的拳头都握紧了。

何掌柜见他这样,吓得噤了声,其实他说的时候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他不觉得他们东家会做什么伤害夫郎的事情。

但……这男人有时候还真说不好,现在夫人又身子重,这要是一时没忍住,出去偷腥……

想到这里,何掌柜冷汗都下来了,悔恨的想要扇自己一巴掌。

这要是把夫人气出个好歹,他不得拿命填啊。

沈秀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咬牙道:“好了,你先回去吧,账册暂时留在这里,改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何掌柜像是踩上了风火轮,老腿老腰跑的脚下生风,生怕这两口子打起来溅他一身血似的。

天黑了,沈秀将事情压在心底,陪着奶奶和弟弟妹妹吃过饭,他独自回到了屋里,也不用巧儿伺候,坐在床边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暖阁外,巧儿说话的声音。

他猜到李子墨这是回来了,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这才发现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正想去点燃灯烛,房门陡然被男人推开。

许是看不见的缘故,鼻子倒是比平时灵敏很多,他又闻到了一股子皂角的香味。

刚才憋回去的泪水,再也收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此刻沈秀也不想点灯了,他不想看到男人,也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

但奈何,男人听到了他呼吸声音不对,吓得立即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屋里的语阎乄灯烛。

“还以为你睡了,没睡着怎么不点……”

话还没有说完,陡然看到夫郎一脸的泪痕,李子墨的心都提了起来。

他一个箭步来到床边,双手扶着夫郎的膝头,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坐在床榻上的人。

“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

李子墨真的慌了,他从来没有见沈秀哭成这样,即便是初见王氏葬礼上,或者后来沈家舅舅找上门来,那会儿沈秀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恨意。

可现在这感觉不一样,他的眼睛里相似有什么破碎了,又像是心里的支柱轰然倒塌。

有那一瞬间,李子墨觉得沈秀好像随时都会化蝶消失在他的眼前。

看着男人一脸着急和心疼,沈秀心里的悲伤更浓了,他看懂了李子墨眼里的爱意和关心。

但既然还在意他,为什么还要去那样的地方?!

“李子墨,我只问你一句,你曾经说的话还作数吗?”

第100章

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给闹开了,李奶奶不知的怎么得知了这个小心,娟嫂子扶着一路过来,快到门口的时候,她还找到了一把拖把杆,拿在手里冲了进去。

娟嫂子扶着还在劝,“主子不是那样的人,太夫人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可李奶奶哪里听得进去,他们老李家几辈子的人,都没有出过一个对媳妇不忠的,沈秀一个哥儿怀着身子,原本就比寻常妇人有孕更娇贵。

结果李子墨不好好伺候着也就罢了,竟然敢去窑子里鬼混。

她今天不打,她都怕李家老祖宗板材板压不住。

“你别管,我今天非要他知道厉害不可,他就是看着秀哥儿性子好,好欺负,换个厉害的你看他敢不敢?!”

娟嫂子使劲拽着李奶奶,但又不敢真的太用力,“说不定这里面有误会呢。”

“误会?!合着是谁拿刀架他脖子上了?还是窑子里的婆子把他绑进去的?!”

而这个时候,小夫夫的寝房里,两人正在对峙着。

“你是不是去了绘春阁?”沈秀说出这话的时候,心头先是被刀子割了似的,绞着劲儿的痛。

听他这样问,李子墨怔愣了一瞬,接着像是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窍。

“秀秀,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进去胡作非为。”

原本还抱着一丝期待,期待是何掌柜看错了,却不想男人竟然大大方方承认了。

他一时间气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担心奶奶听到哭声,他只好用手努力捂住了嘴,但太过于伤心,声音还是忍不住的从指缝里跑出来。

李子墨彻底慌了。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他起身一把抱住了沈秀。

“秀秀你别伤心,你先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是去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