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煮了两个时辰的鸡汤,这会儿喝味道正好。”
“你熬了两个时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李子墨看了眼天色,“巳时末刻,再过一会儿就午时了。”
最后的时辰沈秀隐约知道,他惊讶的看着李子墨,“你昨晚……睡了?”
“没睡,太激动了睡不着……”
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这样佩服李子墨,但是第一次佩服他体力好精神头好。
“现在什么时辰?!!”沈秀差点跳起来,但一动身上就酸痛的厉害,他又跌坐到被窝里。
“你要干什么去?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李子墨赶紧将人按住,生怕他在动一下伤到自己。
“敬茶啊!成亲第一日我就睡懒觉,你也不叫我,这都坏了规矩了。”
听到这里,李子墨皱紧了眉头,将人按在床上,“不用敬茶,奶奶不喝茶,喝了晚上睡不着。”
沈秀真的要被他气笑了,这是喝什么的事吗?哪怕杯子里放温白水也行啊,但是规矩不能省。
于是不管李子墨怎么拦着,沈秀还是出了房间,怕奶奶真的喝茶会睡不着,他他特意泡了红枣茶。
李奶奶去院子里转了一圈,一回来看到沈秀起身来,眉头皱了一下,转脸等着李子墨。
“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吵秀哥儿睡觉,今天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吗。”
这下可是真的冤枉李子墨了,就在刚才沈秀坐起来穿衣服,他手动给对方扒了两次,若不是夫郎真的生气了,他这会儿也不能让他出来泡茶啊。
“奶奶是我要来敬茶的,起晚了原本就是我的错,如果醒了再不起来,那就说不过去了。”
李奶奶看着他脖子上的印子,还有耳朵上的,心疼的狠,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李子墨。
“还不去给秀哥儿拿个软被子垫凳子上?!”
转身接过沈秀手里的茶,喝了一大口,“好了,奶奶喝了孙媳妇的茶,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快坐着,子墨一早煮了鸡汤,香着呢,一会儿你多喝点。”
李子墨拿过来被子,放在凳子上,被子都是新的,棉花暄软,沈秀被奶奶扶着坐下,果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奶奶。
见他这样子,李奶奶笑了,“正好要过年了,咱们家的活都让子墨干,省的他闲的一天天的不知要做啥,有劲儿没地放使上。”
奶奶是什么意思,沈秀知道,他低头笑了笑并没有接茬,其实家里新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除了做饭也没有什么活儿要干。
但沈秀还是说不出来支持,其实这段时间李子墨从未闲着,每天往城里跑,昨日又忙了一个白日,加一个晚上……
他也需要休息一下,但如果精力太足……那的确需要多干点活儿。
每逢过节,村里的气氛永远都是最好的,大年三十这天晴空万里,浅蓝色的天空像是水洗过似的,一眼望出去愣是没找到一片云。
这还没到晚上,村子里就时不时响起炸响的爆竹声,当然这些爆竹是用纸卷的,和当初李子墨御敌用的竹筒不一样,这样的杀伤力低很多。
伴随着爆竹声还有小孩子的欢笑声。
这会儿李子墨才注意到,自家霜霜也就罢了,怎么弟弟也不出门和小伙伴玩?
来到这个世界的大半年里,他已经熟悉了村子里的人,直到不少人家都有孩子,平时更是家长到处找孩子,而孩子们早就结伴不知跑到哪里疯了。
他找出一串鞭炮开始拆,霜霜的好奇的凑过来,“大哥,奏什么咩?”她口齿不清的好奇道。
面对自己的软软的小妹妹,李子墨总是耐心十足,“拆开鞭炮给你们玩儿。”
霜霜闻言瞪大了眼睛,十分严肃认真的和李子墨说道:“不阔以哦。”
她声音娇娇的,李子墨听完笑了,下意识的嗓子就夹了起来,“为什么呀?”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沈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后,突然听到男人夹着嗓子说话,他一个没控制住笑了。
不用回头李子墨都能想象到沈秀现在的样子,他一脸尴尬的低下头认真的拆着鞭炮。
霜霜回头看了一眼嫂子,转回头认真的回答大哥问题。
“奶奶说啦,小孩纸不阔以碰哦,会痛痛的。”
让妹妹自己玩的确不放心,别说霜霜了,就是子丰也不能离开家里人视线玩这个,他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嗓音正常的说道:“那你可以这样玩。”
说着他手指稍微用力,就把爆竹掰扯断了,但又没完全断开,连着一点纸皮,成一个四十五度的角。
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对着露出药面的地方,稍微一靠近爆竹没有响,却呲出一阵火花。
霜霜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刚才她都捂上了耳朵,可是跑已经来不及了,小心脏咚咚的狂跳着,却并没有听到炸响的声音。
反而呲出火花的样子好像也挺好玩的,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惊喜,眼睛里更是期待和跃跃欲试。
站在他们身后的人也没有想到,爆竹还能这样玩儿,他在惊讶之后手也有些痒,对被他的男人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似的。
突然站起身来,让出地方指着院子里的太阳地,“你今天看着他们玩吧,我去准备腌制一下排骨,一会儿还要去村口买两条鱼。”
大年三十村里人会在村口卖鱼,这都是这一两天年轻的汉子下水摸得,仗着自己年轻火力壮。
“子丰在屋里也不出来,不知道在做什么,你过去叫他一声。”沈秀给他挽了挽袖子叮嘱道。
得知弟弟醒了,却不愿意出来玩,李子墨眼珠子一转也明白子丰这是为了什么。
前日他成亲,章武带着夫郎和秋哥儿过来,子丰极力游说章武让秋哥儿住下,可这眼瞅着要过年了,章武和夫郎自然不会让儿子在别人家小住。
于是这两日子丰都是恹恹的,也不喜欢出来玩,屋子里烧着火墙火炕,暖烘烘的他更不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