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1 / 1)

李二郎说:“这个简单,大青山里有的是野花野草,到时候咱们在福水村放出消息,肯定有不少村民愿意上山挖来卖。”

蔡老太太提醒道:“跟他们提前说好,桑树,松树,槐树,这样的树不要,还有杜鹃花也不要。”

古人迷信,桑树的桑通丧,松树在风水上代表通向阴间的大门,一般是栽在坟前的树,槐树的槐有一个鬼字旁,杜鹃啼血,都是不吉利的树。

其实,在现代社会,很多小区的绿化都有松树,没那么多讲究。

但入乡随俗,跟社会主流思想对着干,没必要。

李鱼儿想了想说:“要不,阿奶您有时间想想具体哪些花草树木好,咱们直接拟定一个名单,只要名单上的品种,在拟定一个价格和数量,明码标价,双方都清楚明白,省事。”

蔡老太太满意的说:“鱼宝儿,这事交给我,你放心吧,你阿奶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认识的野花野草还真不少。”

这些日子,李家全靠几个孩子操持,他们就投了钱,等着收回报就成了,闲久了,她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事做,她心里就踏实多了。

李鱼儿和李梅儿一左一右,挽着蔡老太太的胳膊。

李鱼儿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个家,阿奶贡献最大。”

李梅儿也说:“我们这么有本事,还不是阿奶教的好。”

两人可把蔡老太太稀罕的不得了,搂着两个小棉袄,蔡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一旁的李二郎捅了一下李老三,拿眼神说:“看看阿奶,这心都偏到东海头了。”

李老三才不管呢,他趁机捞起最后一碗凉拌海蜇,呼呼几口就吸溜完了。

李二郎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三叔,你是属猪的吗?你不知道给我这个大侄子留一点吗?”

第213章 吴家父子的惨状

没了吴县令父子吸血的惠海县,重新恢复了岁月静好。

春暖花开,人们陆续从家门走出来,开始为一年的生计忙碌。

暮春三月的阳光,驱散着倒春寒,大地悄无声息的复苏,各种植物在地底下酝酿着破土的绿色力量。

终于,在三月末的一个夜晚,第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李老汉天刚亮,就到牛棚喂牛,他将从厨房偷出来的黄豆藏在柳条筐里。

挨个拍了拍大黑、大黄和小铃铛的头,掏出一把黄豆依次喂了起来。

才两个多月,大黑的体型就赶上大黄了,弯弯的水牛角更是威风凛凛。

小铃铛有些傲娇,对于两头牛伙伴,它总是爱搭不理的。

但大黄和大黑就喜欢围着小铃铛转,有好吃的也先让着它。

小黄趴在狗窝里,耳朵一动,听着动静就跑过来,摇着尾巴在李老汉脚边转悠。

相比开始,小黄已经长大了很多,跑起来也快了很多。

因为油水足,小黄的四肢粗壮有力,皮毛油润润的,非常顺滑。

它跑起来的时候,耳朵忽闪忽闪的,还吐着舌头,非常可爱。

李老汉笑着拿出一块饼子,泡进煮热的泔水里,倒进狗食盆里。

“呱唧!呱唧!”小黄大口的吃着,李家的泔水有两种,一种是自家做饭的泔水,赵氏提到后院喂猪了,另一种是海鲜摊子的泔水,味道鲜,里边料子多,但量不多,李老汉专门留着给小黄吃,尤其是鱼丸馅料煮五花肉剩的那点汤,小黄最喜欢了。

相比李家的和谐和生机勃勃,地牢里的吴家父子显然过的就没那么好了。

他们已经从最初嫌弃硬馍馍,到抢着吃了。

吴衙内毕竟年轻,体力比吴县令好很多,他从小被娇生惯养,已经形成定式思维,凡事优先考虑自己。

他被吴县令逼着读书,却大字不识几个,整日逃学逛花楼,根本不懂什么叫孝顺。

他一把夺过吴县令手里的半块馍馍,“爹,您年纪都这么大了,吃那么多也没有用,不如留给我吃,咱老吴家日后还得靠我不是。”

吴县令饿的眼都绿了,却因为长时间被儿子抢食,短短几个月,就瘦成了一把骨头,跟原先肥头大耳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这时候就算走大街上,估计都没几个人能认出他。

他虚弱的倚靠在墙壁上,眼睛斜视着吴衙内,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唯一真心待过的人,他这一生害了很多人,也从不把身边人放在眼里,为了享受荣华富贵,所有人都可以牺牲,唯独对这个独子,他是真心疼爱的。

他深深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儿子,饿的发蓝的眼睛里全是晦暗不明的幽光。

按理说,一个新上任没多久的七品芝麻官,不应该审理这么长时间。

但吴县令背后的水有些深,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宁州府地处东北沿海地区,地大物稀,并不富庶,又远在东北,距离京城不近,在沧渊王朝算实力靠后的州府了。

但惠海县一年前发现了一座铁矿,据钦天监的术士勘测,铁矿的储量极其丰富,到底有多少,这就是朝廷机密了。

各方势力暗流涌动,都想争取铁矿的管理权,而惠海县县令这个过去关系户避之不及的地方,一下子成了香饽饽。

经过私底下的一番较量,最后这个肥差竟然落到了一个草根出身的同进士头上。

吴县令本名不叫吴良材,而叫陈平。

陈平祖籍冀州太原一个偏远山村太平村,他自小就有读书天份,被游历此地的和尚看中,教了一年读书识字,和尚临走前,给了他一些银钱,让他继续读书科考,没想到,陈平第一次参加科考就考上了童生。

他是家中独子,有读书天份,家里,甚至是族里自是倾尽所有支持他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