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行吧。”夏楚动了动脚，“你先放开我。”

聂柏钧松手之后，夏楚干脆直接坐在床边，握住了聂柏钧的手。

夏楚使用异能的时候，身上不会发光，也不像电影裡有华丽的特效，一切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可聂柏钧就是可以感觉得到，他死寂的感官正在一点一点地鲜活起来，他会因为夏楚轻微的碰触而产生了微妙的感受，能感觉到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愉悦的，而不再需要靠模仿别人来维持正常人的模样。

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情绪。

只不过这次不是像在战斗中那样的兴奋，而是某种他从未感受过且难以描述的……用电影内容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暧昧与好感？

他不确定，但不妨碍他觉得愉悦。

聂柏钧感受着这种新奇的体验。但他在此之前二十几年的人生裡肆无忌惮惯了，并不会因为突然感受到了情绪而改变了往常的习惯。他在黑暗中盯视着给他带来新奇体验的夏楚，蓦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仰头吻了上去。

07 连续不停地亲吻，冒着被电死的风险也要亲

夏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感觉到湿软的舌头舔过唇缝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你、唔……”

聂柏钧抿了抿他的唇，感受着柔软的触感，像是新生儿第一次对世界产生好奇心一样，尝试着想要接触更多。而在无意间扫过夏楚的舌头时，那种微妙又怪异的感觉彷彿达到了顶点，身体彷彿兴奋起来了，但又不是在生死一瞬间的那种刺激兴奋。他分辨不出太复杂的感觉，只知道身体叫嚣着继续下去。于是他捏住夏楚的下巴，逼他张开口，亲吻越来越重，舌尖也放肆地闯入他的口裡。

“唔、呜呜──！”夏楚捶了聂柏钧的肩膀一下，又试图要推开他。但没有用，那人无师自通地吸吮着他的舌头，发出暧昧地啧啧声响，那声音??色??情??得让夏楚不忍直视，况且他又是感官极为敏感的那种人，所有的感觉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他好似被亲软了，浑身使不出力气，很快被那人压倒在地。

“别──”

夏楚虚弱地挣扎着，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聂柏钧手腕上的手环竟然判定聂柏钧试图对他人造成攻击，滋啦一声放出电流。

“嘶──”聂柏钧皱着眉头闷哼一声，被电流电到了一定会痛的，但智慧手环毕竟还是比较人性化的设计，第一下顶多算是警告而已，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而考虑到聂柏钧的危险性，以及防止他利用电流伤人，手环上也有特殊保护设计，放出电流的同时不会波及到他人。

然而聂柏钧追求刺激惯了，受伤也是家常便饭，他像是习惯了疼痛一样，竟不以为意，又吻得更重了。

“滋啦……”

“滋啦……滋啦……”

夏楚感觉到聂柏钧的额上冒出冷汗了，身体也不正常地抽搐着。他猛然意识到什么了，狠咬了一下聂柏钧的唇，逼他松口：“你……”

夏楚还在喘着气，却瞪大了双眼，连被强吻的事都暂时抛到脑后了：“你疯了！你不怕被电死吗？”

可能是聂柏钧停下动作的缘故，又可能是手环侦测到夏楚不再挣扎了，已经停止放出电流。

聂柏钧闻言却笑了笑，先是舔了自己唇上被咬出来的伤，又舔了舔虎牙，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

“什么？”

聂柏钧还压在他身上，用拇指抚过夏楚被吻红的唇，彷彿在回味着刚才亲吻的滋味，眼神在背光的情况下黑得深不见底：“你不要挣扎不就好了，我就不会被电了。”

“！！！”夏楚愣住了。

聂柏钧的道德观异于常人，正常人根本不会提这种要求吧，不，他根本就没有道德观这种东西吧。

夏楚不得不警告他：“那是不可能的，你放开我。”

“我偏不放。”聂柏钧在感情方面天生就有缺陷，对待一切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包括自己的性命。像他这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某一天一旦拥有了想要的东西，就会比常人偏执到可怕的地步。如今他藉着夏楚的异能感受到了真实的情绪，像是打开新世界了，也像是终于寻到人生中最刺激最有意思的挑战，自然是不可能放手的。

聂柏钧又要低头吻他，夏楚偏头躲过，又开始挣扎起来。

“滋啦……”

“滋啦……滋啦……”

“滋啦……滋啦啦啦啦啦──”

聂柏钧将夏楚的双手按在头顶上，因为强烈电流的疼痛而重重地喘息起来。可他的喘息声并不只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苦，更是心理上的愉悦，他喘得很性感，低沉的声线彷彿直接窜入夏楚的耳际一样，让他听得脸红心跳，头皮与半边身子都酥麻一片：“嗯……”

唇舌交缠的水声又再次响起，然而夏楚渐渐败退下来了，挣扎也趋于微弱。

聂柏钧彷彿已经寻到他口中的敏感点一样，不断刺激着那处，又吸又舔的，把他亲得眼中都泛起水雾了。

聂柏钧感觉到电流渐渐变弱了，这彷彿是夏楚妥协的信号。然而他还未来得及思考下一步，夏楚的异能就失效了，聂柏钧唇舌上的感官消退，连带着暧昧缠绵的亲吻忽然就变了味，彷彿只是两块肉亲密地贴在一起。

即便是所有的感觉都退去了，聂柏钧也不排斥与夏楚维持着这样亲密的吻。只不过就像是吃了没有加调味料的菜而已，必须吃，口中却没有味道。

“再来一次。”聂柏钧如同第一次吸毒就上瘾的人一样，轻轻磨着夏楚的唇。

夏楚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聂柏钧指的是他的异能。他在这时也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白天在直升机上的莫名心悸，以及聂柏钧对他的异能出奇地感兴趣。他彷彿猜到了什么，讶异道：“你……你能感觉到了？”

其实夏楚的异能最适合用来审问罪犯，因为他能藉由问答听见罪犯最真实的心声。所以他一开始被派来聂柏钧身边，就是这个目的。但没想到夏楚什么都听不见，他的异能反倒起了另一种作用，能够短暂地让聂柏钧感受到正常人的知觉。

聂柏钧没有回答他，他的唇还贴在夏楚的唇上，只是又问：“你的异能能维持多久时间？”

这样的疑问，反倒回答了夏楚的问题。他本在犹豫着该不该说，毕竟被人掌握住异能，也像是被人拿捏住了弱点。

可就在这时，聂柏钧居然流氓地顶了顶他。

“你──”夏楚的脸色涨红起来。因为刚才的激烈亲吻，他们双方都起了反应。

“你该明白，生理反应是不能自控的，任何一个成年男人都可以因为一点轻微的摩擦或者刺激而勃起。所以即便我没什么感觉，还是能做得下去。”

这番像是警告，又像是耍流氓的话让夏楚愣了。简而言之，聂柏钧想表达的意思是，他就算不想做爱，也可以勉强自己做下去。

聂柏钧的脑迴路异于常人，夏楚自然没办法用常理去揣测他，只能老实回答道：“十分钟。”

“这么快……不能再持久一点吗？”

聂柏钧这种问法很难不让人想歪，夏楚恼羞成怒道：“我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