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了，比一开始好太多了，萧连乐努力的安慰着自己。一开始？像触及到了什么萧连乐的脑子有些迟钝，记忆模糊起来。

贴着渡生的脸颊不在移动，萧连乐皱着眉头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什么。想着想着就放弃了，脑子都不让他记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忘就忘了。

床头突然被敲了两下，萧连乐吓的浑身一抖，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渡生。他蜷缩在被子中央，脸上还有块长条的红印，被子被掀开一个小口，顾晏辞透着缝隙对上的却是他温和欣喜的眼神。

其实吓着也就是那一下，反应个几秒萧连乐就明白是他回来了。虽然对一直被软禁有些不满，但是看见顾晏辞还是会忍不住欣喜。

萧连乐一只手撑着被子的缝隙对顾晏辞招了招问道：“回来睡觉了？”

有点勾人，顾晏辞想。手撑起被服，顾晏辞只将头埋进了被服里，暖和气带着点香味绕在鼻尖。唇瓣相抵，却没在深入只是简单的靠着。

想在多做点什么，但今天不行，顾晏辞压下心头燃起的恶念，从被服中离开道：“不是，我给您带了宵夜，吃吗？”

答案是肯定的，萧连乐掀了被服，拿起床头放着的头绳随意绕了下将头发扎起，跟着顾晏辞走到餐桌前坐下。

坐上摆着几道菜还冒着热乎气，萧连乐一看外包装上写着玄天楼人就僵住了。

玄天楼的菜色一如既往的看着不错，萧连乐几个菜都尝了一口，难吃的也和以前差不多。

一口菜下去什么味都没有，也没什么口感，就觉得灵气化在嘴里。玄天楼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把所有材料都做的和白开水一样。

修仙者不重口腹之欲，常年不饮食自然是吃不得重味的食物，玄天楼也算是投其所好。

萧连乐能理解玄天楼的做法，但如果夜宵是白开水味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他又吃了几筷子实在是抵不住这个味，灌了口茶水道：“他们还开着呢？”

“是也不是，主城规模缩小完成重建后，玄天楼也顺势重建。”

萧连乐眼神闪烁有些试探道：“主城重建了？那我们去看看吧。”

他说完就紧张的低头夹了一筷子灵气往嘴里塞着，一直到灵气化在嘴里，萧连乐都没等到回答。

顾晏辞并未说话，眼神发暗的看着他。

不想他去看别人，不想他和别人交流，想让他产生的所有情绪都来源自己，想让他永远生活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仅是想想，就足够让顾晏辞的恶念疯狂翻涌。

两人之间一时安静的让人害怕，萧连乐不敢抬头，也不想这样一直沉默下去，他平复着心情，声音有点压抑的转移话题：“你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身体没事吧？”

翻涌的恶念被顾晏辞用理智缓缓压下，他所想的事情，如果直接做出对于师尊来说过于残酷。

顾晏辞闭上了眼，在做着决定。

依旧是等不到回答的沉默，萧连乐甚至有些荒谬的觉得对面人已经直接离开餐桌，想张口在说些什么，但又怕是压不住情绪的争吵。

“好。”

嗯？萧连乐迅速抬起头，眼中发着光对上了顾晏辞归为平静的眼神。

“但我有要求。”

……

萧连乐左手背上多了个烙印，不疼不痒，只要顾晏辞不驱动甚至不会显出纹路。

没有感觉又不显露，但萧连乐确实能感觉到烙印的存在，这让他总是忍不住去摸那块皮肤。

至于这枚烙印有什么用，萧连乐没去问，因为这大概率不是他身上的第一枚。

芥子空间和魔宫也一样，里到底有多少监视监听的阵法刻印，萧连乐从不去问，理智又或者是本能让他不要去探知。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对着空气许愿，基本上都能成真。

打完标记的顾晏辞心情很不错，握住了萧连乐的左手，后退一步离开了芥子空间。

眼前景色一闪，玄天宗完全破碎凋零的模样再次出现在，魔气支撑着萧连乐，防止他一时不备从空中坠落。

萧连乐也确实愣了会，等顾晏辞唤出灵舟般的法器，才回过神离开魔气的支撑，自己飘浮在半空。

人被搂着坐在灵舟上，腿垂下去在空中轻轻的晃着，风经过灵舟的屏障缓和的吹在脸上。

灵舟速度很快，位处空中周围的景色萧连乐都不大看得清，唯有天边悬着的明月不移不变的散着清冷的光。

算起来他和顾晏辞有很久很久没有一起看着月亮了，萧连乐还记着最开始的一次。

按惯例中秋是要赏月吃月饼的，但修仙界不过这些节日，春节没有，元旦也没有。仙人的一年过的很快，在他们看来，离坐化近一步飞升远一步的日子，可没什么好纪念的。

不拜月，也没有奔月传说，自然也就没有中秋节，月饼更是连影都没有。

但萧连乐闲着没事想过节，六岁的顾晏辞就这么给他加了件衣服搂在怀里，夜里的秋风吹在两人脸上凉丝丝的。

“冷不冷？”

萧连乐低头问着怀里的孩子，养了半年比一开始看起来好很多，但还是太瘦。

没等怀里的孩子摇头，萧连乐就递了个包子给他，包子大小适中，顾晏辞捧在手里，暖烘烘的但不烫手。

他低下头咬了一口，没吃到内馅，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萧连乐。

萧连乐给那双幽黑的眸子盯着有些心虚，咳了一声道：“可能这个包厚了，再咬一口应该能吃到。红豆沙的，在这可不好找了。”

顾晏辞点点头，乖巧的又咬了一口，豆沙馅露了出来绵密甜软，让空气中也带着一股甜香。

“好吃吧？”

“好吃。”

萧连乐笑笑又将孩子搂紧了点道：“那明天早上就吃这个，嗯，可能还有后天早上……大后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