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开视线,摸摸鼻尖:“那又怎样?。”
张秀菊:“看吧,声音都低了。谈恋爱瞒着妈妈干嘛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虞棠默然,倒不是觉得见不得人。
“主?要是他……”
“只要不是厉董之类的豪门就行。”张秀菊丢一块饼干在嘴里,“你玩不过他们。”
虞棠下半句话哽在喉咙里。
张秀菊一面嚼嚼嚼,一面问他:“嗯?主?要是什么?”
虞棠沉默两秒:“没什么。就是刚谈不稳定,不想这么早告诉你。”
“这样?啊,妈妈能理?解。”张秀菊表现出了极大?的开明,“等你们准备好了再告诉我就行。”
虞棠:“……”
可是如果豪门不行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想到这,虞棠又觉得张秀菊有点怪:“不对啊,你以前不是最希望我进豪门的吗?”
张秀菊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自?然,半晌摆摆手:“哎呀,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不了解豪门嘛!最近咱家生意也渐渐做大?了,我也接触了不少豪门少爷,觉得都不是什么良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有些出神地?回想起什么,眼神有些失焦,轻声说:“我以前觉得自?己太辛苦了,跟你爸爸在一起之后就一起经营公司,当时还是个烂摊子,要多?难有多?难。”
半晌,她又半是埋怨说道?:“你爸倒好,后来两手一撒人走了,什么也不管了,把个不成样?子的公司和年纪还那么小?的你留给我。我一个人撑到现在,当时我就是想让你过点轻松日子,不想让你跟我一样?这么辛苦。”
虽然语气里是埋怨,但是虞棠却注意到张秀菊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
“害,不过现在我都看开了。”张秀菊笑?道?,“公司一切顺利,你也有自?己的主?见。咱们娘俩就平平淡淡地?过,找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别去趟豪门那种浑水,咱们哪招架得来?”
虞棠抿了抿唇。
这可好了,几个月过去张秀菊女士转了性?了,厉深不是香饽饽了,变“浑水”了。
替厉深默哀三秒。
虞棠嘴上应承着张秀菊,心想这事之后再说,反正她终究是希望自?己过得好,慢慢来总有让她改变想法的转机。
不多?时,公司有事,张秀菊便出门去了公司。
虞棠吃过午饭回了房间,把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整理?好收在衣柜里,有了厉深的前车之鉴,他都没敢放在太容易被发现的抽屉里,而是藏在里衣帽间最角落的底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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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虞棠休息够了,出去忙了一圈工作,在午饭时分?打开手机。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放了很久,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从昨晚睡前打过视频说了晚安到现在……
厉深竟然一条消息也没发过来?
虽然知道?厉深在忙,下午还要赶飞机回京市,或许是没有空看手机,但是现在是午餐时间,难道?连发一条消息的空闲都没有吗?
倒不是怀疑他对自?己不上心,虞棠早就过了会为这种事患得患失的阶段了。
主?要是……
他心里有点没底,怕厉深出什么事。
虽然厉深平时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什么不安全的信号,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厉深所面临的一切都实际上危机四伏。
不用说他刚刚执掌辰海时所面临的艰难险阻,哪怕是现在看似他已经身居高位一切平稳,仍旧有可能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把利刃。
疑虑的念头一旦滋生,就会不知不觉之间飞速滋生,虞棠纵然很努力地?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工作上,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拿过手机来看一眼。
甚至自?以为已经过了很久才看一次,结果仔细一看时间发现才过去不到十分?钟。
一直到傍晚,还是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虞棠莫名觉得有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终究还是没忍住,也顾不得厉深是不是在不适合接电话的场合了,直接播了回去。
嘟,嘟,嘟
一声声忙音就好像一个尖锐冰凉的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心口一样?,虞棠微微垂眼,几乎忘记了眨眼,唇干燥得发白。
无人接听,自?然挂断。
不安的情绪瞬间呈指数型放大?,即使理?智告诉他有可能是因为在重要的会议上无法接听电话,但是情感上却大?声叫嚣着让他问个清楚。
虞棠调出陆路的电话,播过去。
这回只响了两声,那边就接起来了。
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传过来,夹杂着陆路的一声“虞助理??”
声音哑而低,只是听了一耳朵,虞棠瞬间就觉得不详的预感几乎要落地?成为现实了。
“怎么回事。”虞棠低低开口,听见自?己的声音,意外?地?发现居然丝毫没有颤抖,反而冷静得过头,“厉深怎么样?了。”
他头次在陆路面前直接叫厉深的名字而不是称呼“厉董”,明明是他脱口而出的反常称呼,但是陆路却压根没有注意到。
虞棠也下意识地?觉得,陆路现在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
“没怎么。”陆路声音很短促,“不严重。”
虞棠下意识反问:“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