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译:“想过。”
阿壮:“那你还这么做?译哥,你可是咱几个里面最清醒的,干什么整这种事儿啊。”
小文:“如果我没算错,徐秒还未成年吧?”
徐译没说话。
豹子:“你到底怎么想的?你说你弯了,兄弟几个不是不能接受,你说你和你弟搞一起,你这,你让谁能接受?你这是道德品质有问题,你这是三观问题啊!”
小文是:“你爸妈呢?你爸妈知道了怎么想?你真的确定这样是对的吗?我先摆明我的态度,徐译,我对你没有任何偏见和异议,但就这件事,我接受不了。”
阿壮:“你再想想,译哥,就是玩,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阿豹:“你还好,徐秒呢?这次是被小文撞见了,下次被他同学,老师,你们亲戚撞见,你们怎么办啊。”
球球:“我说实话,我感觉谁和谁在一起,都是自己的私事儿,就像我玩摇滚,也很少人看好我啊,觉得我不务正业啊,虽然这两者没办法在一起比,但我就是,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就阿译的性格,他干出这样的事儿,我一点都不惊讶,当然,兄弟们也都是为你好,不是说会因为这件事就不和你成为朋友,就是觉得你再慎重考虑一下,毕竟这不是小事儿。”
“我考虑过。”徐译抽口烟,烟雾很快消失不见,“我知道这么做不对。”
他沉默着,随即笑开,将手里的烟头扔了,叹口气,无奈,不舍,认命。
“我喜欢他,他不喜欢我,我会看他结婚生子,当一个合格的哥哥。”
我从窗外看他,他微微仰头,似乎在看天上的星星,手指无意识摩擦,又笑了。
“但他喜欢我,我们互相喜欢。”他顿了一下,“我没办法。”
“我放不开。”
“我想到他喜欢我,我再把他送给别人,比让我死了都难受。”
“我不怕死,但是。”
他笑了一声,像是自嘲,语气很轻:“我也不是多穷凶极恶的人,我也会有一点好运吧。”
我鼻头一酸,盯着他的身影移不开目光。
怎么会是穷凶极恶的人。
他明明是我花光一切运气遇到的人,遇到的爱人。
“哥几个知道了。”豹子拍拍他,抿着唇,“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但只要有困难,你还是开口说,能帮的一定帮,我看秒秒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他虽然没到十八,但不是那种糊涂的小孩儿,他应该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反正生活么,谁能没个秘密呢?过好自己的就得了,大不了搬家,改姓,谁认识谁了,百年以后谁还不是一捧灰了。”
小文还想说什么,豹子拦住他:“行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今天踏进这个门儿,一切都当没发生过,一辈子能遇到个可心的兄弟不容易,兄弟的弟弟就是咱们的弟弟,兄弟的对象,那还是兄弟的对象,咱该咋咋,不拘束,不好奇,不逾矩,行不。”
“行。”大壮吆喝一声,引来几个路人侧目,他嘴角疼的抽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我看行,兄弟情大于天,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只要不是译哥变成妹子,俺啥都能接受。”
“阿译变成妹子怎么了?”球球嘲笑他,“你该心动了是吧?”
“去你妈的,那不是不能一起快乐的玩耍了吗!”
“放屁!你肯定没想好事儿!”
“小文。”豹子说,“你呢。”
小文沉默片刻,推推眼镜,叹气:“虽然这有违我二十三年的教育与为人准则,但是。”他看了一圈,又叹口气,“谁也无权干涉他人的生活,只要你们幸福,也未尝不可。”
“球球。”
“啊,我?我还需要表态啊?”球球故作惊讶,“那我就……祝一波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再随两块钱份子!”
阿豹笑他:“你就没个正经。”
“这怎么不正经了?”球球不同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诶你说,这你俩是不是都不会结婚,那我们是不是都不用随份子了,一省省两笔钱,划算啊!”
徐译微微挑眉:“该随还得随。”
“行了。”阿豹哭笑不得,“赶快进去吧,你没看秒秒,都快粘窗户上了,再晚会儿,就抠不下来了!”
我正感动的稀里哗啦,猛然对上他们的目光,瞬间尴尬的无处遁形,连忙回身。
阿壮扯着嘴角笑:“走喽走喽,吃肉肉喽!”
等他们回来,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阿豹朝我吹了声口哨,对我说:“秒秒,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凡事不往心里搁,这句话,还是你哥对我说的,然后我当座右铭了,现在我转述给你,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我重重点头,感觉他真是个好人,也知道为什么徐译这么难搞的性格都会和他当朋友,处成好兄弟:“谢谢豹哥!”
“不必客气。”他递给我烤串,“不必见外。”
我看一眼旁边坐的徐译,他很轻很慢地眨了下眼。
我抿抿唇,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站起来,拿起一瓶酒,有些笨拙地开瓶,环顾一圈,一一扫过他们的脸,紧张的手心冒汗,脸也烧,一张嘴,就又开始结巴:“感……感谢……你们,谢谢,我……谢谢你们,对我哥……接纳我……”我越说声音越小,干脆不再说,弯腰鞠了一躬,“谢谢!”
说完,我就咕嘟咕嘟地对瓶喝。
阿豹想拦我,被徐译挡了下来。
徐译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朝他笑,冰凉的啤酒流到脖子里,浸湿衣领,却烧的我的脸越来越热,直到一瓶彻底干净,我几乎直接瘫软着摔到他身上,什么也看不清,他平静地用胳膊搂着我。
“秒秒……酒量……不……”阿壮欲言又止,“不怎么地啊……”
“没随他哥。”球球总结。
小文神色复杂。
“不过。”阿豹笑的很欣慰,“长大了,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