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一口应下,有意地看看我的下半身。
我连忙后躲:“走了走了,留同桌自己……”
他笑了一声,牵着我的手。
回到包厢,同桌的视线流转于我俩之间,扶额叹息。
我恨不得钻到地缝里。
徐译舒服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摸着我的手,看着荧幕说:“你的手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软。”
我差点捂住他的嘴:“够了!”
他笑出声:“反应比我想的还可爱。”
我无语:“徐译……”
“嗯。”他神色认真地揉揉我的手,沉默片刻,抬眼看我,笑笑:“辛苦了,宝宝。”
第39章 37.
给徐译撸的那一次,让我连续几天都梦些不可告人的东西,主要那东西给我的冲击力太大,我又是第一次这么直白且直观的感受别人的……印象非常深刻,外加上是徐译的,徐译的……徐译的一切东西,对我而言都有未待探索和开发的吸引与魅力。
爱情和其他感情最不同的,就是性欲,就是说不出口却又蓬勃的欲望。想想也挺神奇,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在向着一个人叫嚣,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而我能分清喜欢和依赖,就是因为我对他有感觉,有想要抚摸、亲吻、上床的感觉,如我所说,那是两年前。
要非说徐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叛逆的,这真不好说,因为他一直这样,打我记事起,他就一身反骨,谁的话都不听,在我还只会玩泥巴的相同年纪,他已经会带着周围的小朋友占地盘,霸老大,但凡从他守着的路过,无论大人小孩儿,都要给过路钱,金额不等,一毛也要,不然小孩儿抢玩具,大人扎车胎,那不是一个赖或者坏字能形容的了得。
所以他给我的童年以及青春时期,甚至我爸妈的生活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个时候的我爸妈,就两件事,一,挣钱养家,二,给徐译善后。他闯多少祸,我爸妈就在身后道多少歉,也骂,也打,他就是能一根犟劲,梗着脖子不听,天不怕地不怕,实在让人没办法。
真长大些了还好,懂得道理,也懂点事儿了,自己闯祸自己认,但消停,那是一天都不可能的。
两年前我初三,徐译高三,也就是七月份的那个假期,彻彻底底改变我的人生轨迹。
徐译是个什么人呢,我迄今为止都不好评判,他一玩起来三天三夜不着家,一懒起来躺在床上仿佛入土,睡几十个小时不吃饭都是常态,明明是一家人,他的作息和我们可谓天差地别。
他不关心家里发生了什么,家里有什么也指望不上他,因为根本找不到他人,我们在餐桌上说什么,他也不参与,我有时候想找他玩,又怕打扰他,我父母也和我说别和他玩,他长大了,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不行,还小,还得听我爸妈的话。
日子就这么过,偶有一天,我们对门邻居换了,搬进来的是一对中年男女,有时候出门撞见了,我妈或者我爸会带着我和他们寒暄,徐译就是从来不和他们打交道,依旧我行我素,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妈是个热情的,对门邻居那个妇女也是个好说话的,看起来温温柔柔,有时候会和我妈一起在散步聊天,聊聊家庭,聊聊孩子,才知道女的不能生。
我妈心善,知道俩人没孩子,有点同情,甚至要让我认女邻居当干妈,女邻居笑着摸我的头,虽然当时没答应,但应该是有些心动的,隔三差五给我们家送东西,鸡蛋、煎饼、肉等等,有时候还顺带给我买衣服、买书包。
她对我也的确友好温柔,我也不排斥她,但令我们没想到的是,他丈夫。
酗酒、家暴。
就因为她不能生,她就低人一等。
那是一个雨夜,我们一家正吃饭,听到她发出痛苦的哀嚎与呻吟,我和我爸妈面面相觑。
我妈想起身,我爸拦住他,轻轻摇头,“吃饭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怎么行!”我妈不赞同,甩开他的手要走,再次被我爸拦下,“孩子还在家呢!等会儿就没事儿了!”
“等会儿人就死了!”我妈甩开他,“少管我!”
我妈起身出去,拍打着对面的门,我看向我爸,他抬抬下巴:“吃饭。”
雨越下越大,聒噪的人心烦。
对面似乎开了门,吵闹声更重,有男有女,乱的不行。
“你在这儿吃饭,吃完回卧室。”我爸嘱咐我,站起身,“我去看看你妈。”
我也跟着站起来,想出去,又不知道能不能违抗父母的命令,犹豫、踌躇着。
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愣住,那不是别人,是我妈。
我撒开筷子飞奔到门口,看到我爸和对面的中年男人扭打成一团,他比我爸高,还壮,满脸通红,青筋暴起,混浊的双眼充满醉态,像头牛般喘着粗气,掐着我爸的脖子,我爸双眼凸起,脸色青白,手脚抽搐,我妈疯狂抓中年男人的头发,哭叫着拍打他,额角起了一个包,而中年女人倒在我妈脚边,昏迷不醒。
我也疯了似的冲过去,我妈看到我,连忙抱住我,失声尖叫:“秒秒!快报警!报警!”
报警,报警,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刚转身,就撞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提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拦到身后,我抬头看他,他提着一把菜刀,锋利的刀刃垂直在中年男人的胳膊上说:“松手。”
“徐译!”我妈吓傻了,连忙抱住他的腰把他往后拉,“放下!你快放下!”
徐译穿着白色的无袖背心,松松垮垮的灰色运动裤,背部肌肉突出,神色冷厉,眼神阴狠,怒喝:“我他妈让你松手!”
中年男人恶狠狠地瞪着他,又看看那泛着光的利刃,眼神中有一丝畏惧。
“再不松手砍了你。”徐译将菜刀下压,一字一顿,“松,手。”
利刃压实肌肤的瞬间,中年男人松了手。
我爸瞬间踉跄着后退,捂着胸口大幅度喘息,慢慢缓过点劲,我妈扶着他,又慢慢把中年女人拖到客厅,警惕地盯着中年男人。
徐译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对着红着双眼的男人说:“滚。”
中年男人没动,依旧存在着想要攻击的意思,目光停留在那柄菜刀上。
“我再说一遍,滚。”徐译挡在我们所有人跟前,在昏暗的楼道里,身影被灯拉的高大。
中年男人仅存的理智似乎判断了一番,然后慢慢后退,直至关上门,彻底消失。
徐译慢慢放下胳膊,利刃朝内,怕误伤我们,转身对上我的视线,摸摸我的头,声音沙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