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看,那是男人的胳膊,强劲有力,肌肉线条流畅,思绪逐渐跟上意识,我慢慢转身,借着月光看他,他在安静的沉睡,白日里强势狂妄的模样消失,留下一个沉默寡言的皮囊。
我的手摸上他的脸,专注地看着他的眉眼,慢慢凑近了吻他,他睡的轻,也不安稳,眉头微皱,像是要醒,我的舌尖探进他的嘴里,他的牙齿没有闭严,给了我可趁之机,我轻轻纠缠着他的舌尖,他喉结滚动,无意识地吞咽唾液。
我把他搂进怀里,让他的脑袋贴着我的胸膛,听我的心跳,哄他睡觉。
在这一刻,我失控的心情才感到平静。
但也没有睡意,就那么抱着他,在黑暗中睁着双眼,抚摸他。
我远比我表现的要爱他的多。
可我笨嘴拙舌,毫无经验,不知道该怎么表现的更加爱,我只会承受。
承受真正的他,他的情绪,他的暴戾,他的阴暗面,没有一句怨言,纵然沉默无声,但我想他能听到。
晨曦微露,他在我怀里动了动,我松开他,他皱眉揉眼,我伸手把他的眉抚平,他一顿,慢慢握着我的手腕,抬眼看我。
我朝他笑,垂眸亲他的唇角,他没有动,任由我挑拨,然后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我顺势搂着他的脖子,他撑在我上方,捏着我的下巴,我最大限度的张开嘴,把舌头伸到他嘴里,炙热的温度在唇齿间传递,口腔里都是清新的味道,是他昨天刷牙的薄荷牙膏,我昨天终归没陪他到底,没多长时间就晕了过去,朦胧间察觉到他带我去浴室,把我放在浴缸里,自己光着脚站在地砖上洗漱,神清气爽后本来是给我清理的,但估计是想着反正我晕了,又情绪高涨,拉着我干了一炮。
我是晕了,但我不是死了,我能感受他撞击的力度,可我实在是睁不开眼。
“什么时候醒的。”他哑着嗓子问我。
“没多长时间。”我用膝盖蹭他晨勃的性器,“做吗。”
他无奈地点我的鼻子,“小馋猫。”
“你身体会不会承受不住啊。”我顿感不好意思,“感觉我快把你榨干了。”
他挑眉,漫不经心:“操你,绰绰有余。”
他的大手顺着我的小腿摸到腿根,又伸进我的嘴里,我张嘴含了含,他顺手捞过床头的润滑,挤了一些在指尖,去探瘫软的穴口。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我,我害羞的捂住他的双眼,不想他看,却随着他手指的进入喘息,他的睫毛在我手心里扫了扫,很痒,我就把手张开了一些,透过缝隙感受他专注的注视,他加了手指,加快了速度,我微微仰脖,羞耻的全身泛红,他亲亲我的手掌,向我发出指令,“别紧张。”
“放松。”
他略带强势地掰开我的双腿,拉下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摁在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眉眼深邃,哑声说:“哥哥进去了。”
我咬着唇,别过头不看他,他就低头吻我,不让我逃避,却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喜欢和他做。
我喜欢他进入我身体缓慢而坚定的感觉。
喜欢他在我身体里肆意冲撞却情绪高昂的放纵。
这些浪漫的心绪带动着我,让我化为汽水升腾,却又有脚踏实地的安全感,他牵着我,不会让我跑丢。
他说为了节省时间,做快一点,我就像躺在有风的海面上,随着波浪颠颠簸簸,起起伏伏,被子一耸一耸的,我再次化为柔软的水,任由他生长,滋生出柔软的藤蔓,那种叫情爱的衔接数次包围我,令我心神荡漾,如痴如醉,在欲望的顶峰不受控地划他的背,低喘着叫他的名字:“徐译”
徐译停下,任由我射精,感受着我身体深处的痉挛。他捏捏我的脸,还捏捏我的小腿,像是怕我抽筋,又等我缓了缓,才慢慢动起来,过了会儿,猛地退了出去,射在了地上。
我缓着神,感觉神清气爽,什么困意都他妈没了。
他看眼时间,说:“你再躺会儿。”
自己却下了床。
我看着他的的脊背,上面有几道清晰的血痕。
他转转脖子,拉开衣柜,给我找了套衣服放在沙发上,又给自己找了套黑色运动衣,去浴室拿了拖把,卷着袖子把地拖的干干净净,不能见人的东西也收的无影无踪,我略微艰难地下床,感觉浑身无力,软的很,两条腿跟个面条似的,腰也酸。
擦,他不是正常人。
我龟速地穿好衣服出去,他已经把客厅收拾了一遍,谨慎地将走廊我偷亲他的照片取下,换上了山水画,又去厨房做饭。
……超人。
没过几分钟,他就喊我了,说随便吃点。
他在牛奶里打了鸡蛋,做了三明治,煎了牛排,还削了苹果。
“过两天回去看看。”他抹掉我嘴角的沙拉酱,“爸妈想你了。”
我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
“你呢?”我后知后觉地问:“不和我一起吗?”
他犹豫着,我拉着他的手卖可怜:“别啊,我自己不行,我害怕。”
他抿着唇,半晌,说好。
吃完饭没多久,数学老师就来了,对着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提问和批评,我被做爱侵蚀的大脑迟钝至极,感觉脑子里装的不是脑浆,全是徐译的精液。
徐译这次也没走,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手里磕着一根烟,我感到丢人,难堪的头都抬不起来,也无能狂怒,聪明的时候你不在,偏偏挑我笨的时候看笑话!
数学老师说话本来就难听,这下更是不堪入耳,我搅紧手,感觉委屈,但又知道这是自己活该,就梗着脖子硬生生听着。
“慢慢来。”
他突然说话,语调没什么起伏,相比于数学老师的抑扬顿挫,气急败坏,像水一样柔和,有魔力般冲垮气氛中的躁动与焦灼。
瞬间安静。
一时竟分不清这句话是对我说,还是老师。
数学老师也沉默,像是才反应过来我的家长还在场,不该说的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