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没打算让她泻出来,瞬间抽离出大半根硬物来,紧迫逼人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孟兰涧终于知道害怕了,伸手去摸他的喉结,她知道他喜欢她摸他这里,“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弄我了?我会害怕的。”
“不可以。”崇明打算把新仇旧恨一笔笔都跟她算清楚,“你折腾了我那么久,凭什么你说一句害怕,我就要一笔勾销?”
“我折腾你?”孟兰涧瞪大双眼,“你胡说什么呢?”
也不看看现在是谁趴在谁身上不肯下去的?
崇明冷嗤一声,像是看穿了孟兰涧那点心思,挺身再次挤进深处,“是谁信誓旦旦跟我说她不想做,让我守一辈子活寡,结果半夜喝醉了发酒疯,第一次就非要坐在我身上做?”
……
孟兰涧是真没想到,崇明会把她气昏头说的气话全都记住。
她开始感觉到面红耳赤,手臂挡住双眸,再也不跟崇明对视。她自暴自弃地想,他那么爱跟她算账,那就让他一个人算个够。
崇明察觉出孟兰涧打算摆烂的意图,他把她手臂拿开,“看来这样做你是回忆不起来了。”
“刚刚在前面不是骑得很开心吗?来,继续。”
孟兰涧被崇明抱起来,眼看着他又要躺下去让她自己动,她抓住最后的机会抱紧他后背,“崇明、崇明!”
崇明停下来,等她说话。
“我……”
让孟兰涧认错,比登天还难。
但她确实不该乱说气话,说要退回师兄妹的关系,惹他生气。
崇明耐性也极佳,捋着孟兰涧散落在背后的长发,气定神闲地等她。
“算了,你还是肏死我吧。”
孟兰涧纠结了半天,明知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称呼就可以揭过去的事,她偏偏怎么都说不出口。她视死如归地闭上眼,静待崇明发落。
崇明轻轻呵了口气,“你不就是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才敢这样一次又一次,明目张胆地折腾我、挑衅我?生起气来什么伤人的话都往外说,难道我每次都活该受气吗?”
“我没有……”孟兰涧紧了紧环在他腰际的手,“我以后不敢了。”
“谁信啊?”崇明抱着她挺动起来,“我还是先把你肏死算了。”
崇明说得狠,动作却放缓放轻了起来。兰涧被他温柔地抵弄着,没一会儿就高潮了。她被他放倒,浑身颤抖中,她望着天窗外的飞雪,和白桦树错综复杂的枝桠,咿咿呀呀地哭了出来。
崇明吻了吻她眼角,下身还在孜孜不倦地抽插着,“怎么了?”
“怪不得你说,冬天的深桦里特别好看。”孟兰涧抽噎着说,“我刚刚好像把雪花看成了烟花。”
她剧烈的高潮反应把崇明都喷得想射了,现在听她说完,崇明再也无法控制射意,放肆地隔着陌生的薄膜在往她的花径深处喷射而出
“那再看一次。”
“看到了吗?”
良久后,车厢内响起兰涧婉媚轻柔的声音。
“看到了。雪白雪白的烟花。”
“因为我一直在等你归队,定岳。”
50.
深桦里的雪下了两天两夜,除夕夜当天,崇明听到道路冰封的消息时,正巧看到窗外一叠厚雪把前院的花枝压塌了。电话里,窦耀祖问崇明,“你今天要是不跟卢总去犒军,明天是不是也不打算在卫戍营的人跟前露脸了?”
卢捷升任南军总司令是去年年底的事,今年是他第一年除夕犒军,崇明作为他的“接班人”本该随他一同前往军营慰问子弟兵,但崇明不愿陷入父辈的党争之中,便严辞拒绝陪同。犒军过后的下一步,便是在卫戍营与南党旧派那些高官显达面前亮相,从此崇明不再只是核研所里潜心研究粒子物理的崇明,而是南军总司令之子,卢定岳。
“我会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那些将士们的面前。”
窦耀祖明知道崇明自有安排,但婆妈的个性不改,他忍不住念叨崇明几句,“卫戍营那边呢?你现在不都和郑家的女儿分干净了吗?就算撞见那位郑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我是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我太太怎么办?核研所上下现在只有所长知道我们俩联姻的事,我的身份迟早有一天暴露,可兰涧呢?我就算是为了她,也不得不防着卫戍营那帮人多眼杂的。”
“卫戍营归卫戍营,你是我们南军主帅之子,他们这群玩政治把戏的,斗得过我们这些真枪实弹的吗?”窦家也是南军嫡系的中流砥柱,只不过跟崇明不同的是,窦耀祖一路走来都是顶级军校,欧美军校训练营他也打了个遍,是个典型的骁勇善战、铁血军人个性,“况且,郑家当初不是一直猜你到底是哪一派的后代,把卫戍营,南党的高干子弟都查了个遍也没把你挖出来吗?你不主动亮明身份让她知道郑家高攀不起,等她女儿回来再打起你的主意怎么办?”
“我都结婚了,窦儿,别胡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可婚姻从来都不是一本万利的规避方式,想攀龙附凤的人才不会管你是不是真的结婚了,还有那些结了婚的小官太太,被上位者强取豪夺的大有人在,你以为卫戍营还是五十年前为了正义倒戈南地的勇者之师吗?颜老都不知道过世了多少年了,就连他儿子都……”这话不能多聊,窦耀祖及时刹车,话锋一转,“更何况,军事委员会没有收到你的结婚报告,军事法庭可以判你的婚姻无效的,卢少校。”
“窦耀祖!”崇明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当年退伍申请的事我没跟你记仇,你怎么还敢提?”
“因为我一直在等你归队,定岳。”
一通沉重的电话收尾后,崇明坐回书桌前,他打开抽屉,翻出他和兰涧的婚书。婚书上,他的服役状态一栏,写的是“保密”二字。
兰涧以为他是军人后代,不需要服役或者身份特殊需要保密,所以才是这般填写。
然而事实上,崇明从十三岁起,就入军营了。南军内部高级将领或者特殊军种士兵的后代,都有提早服役的特权。这些人从青少年时期就被部队重点培养,进行了特殊的秘密训练,由这些子弟兵构成的专精型小规模部队,被称之为“英勇军”。崇明的父亲卢捷、窦耀祖的父亲窦武德以及核研所???现任所长钟施清,皆是英勇军出身,他们的后代也鲜少有不入英勇营的例外。
而这个特殊部队的建立者,便是崇明的爷爷卢英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支军队,就是卢家为了对抗日益强权的卫戍营和五十年前率先宣布南地独立的激进武装,所建立的军队。
前尘往事,皆因五十年前南北分裂伊始。
南北之战,起因只是北党内部腐败的丑闻,最后牵扯出北地研发核武的惊天秘密后,南军上下震怒。但开第一炮的人,却是在南北交界处蓄意挑起纷争的北军。彼时驻守吾岳山香霭峰下的北军特种部队内部被北党安插士兵故意激起民愤,逼营长颜振君出兵。颜振君不愿对无辜的南地将士与百姓干戈相见,当机立断将军纪不严的挑事者枪毙,以儆效尤。做出表率后,他带人守在了香霭峰防线上,北地来几支军队他就将人打回去几支。
颜振君反了北军后,被南军奉为正义之师,收编为卫戍营。颜振君的手下都是部队精英,与南地新上任的武装部队出身、勇猛激进的新领导人黄渠不谋而合。黄渠原本所在的部队隶属于南党某一核心人物的亲卫队,起先南军上下为了合力对抗北军统一听他调令,但他铁腕宣布独立一事引起了南军内部的争议,为了与正统南军抗衡,他开始重用从北地投奔来的卫戍营,培养起自己的势力。
颜振君不愿被牵扯进政治斗争,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卫戍营沦为他人的拥趸,任人宰割。当时已经独立为南麓的政府煽动民众支持研发核武,颜振君在民间威望不低,加之他来自已开发核武十年的北地,由他牵头在已改名为南麓大学的前南北联邦理工大学核子工程学院,创办了核能研究所,并在南大校园的后山空地建立起了原子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