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吧。”我比了一个有请的姿势。

他挠了挠头:“还是晚上再说吧。”

我点点头:“那我也晚上再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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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摩拳擦掌)周三前会更五千

不知道说什么,亲亲大家好啦

第149章 他约我去迪士尼

这次总算是不用像上次和庄予周吃饭一样只用糖水来果腹,林决明说了由他来请,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并且把所有还没有来得及尝过的都点了个遍。

这么多天都在吃医院的简餐,好不容易放纵一把,我放开了吃。

等肚子半饱,才发现满桌的食物大多数都是进了我的肚子。

我握着筷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不够的话我再点些。”

林决明摇了摇头,一手撑着下巴笑道:“没事,我现在本来也不能吃太多,不吃就浪费了。”

心里觉得抱歉,但手上动作还是很诚实地没有停下。

吃饱喝足,抬头看去,看到前段时间我和庄予周下的旧跳棋还在墙上的架子里摆放着。

“我真的变了许多吗?”我正因为碳水摄入过量望着呆,林决明骤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问题。

这下倒是不迷糊了,我也学着他一手撑着脑袋:“那你倒是说说,一年过去谁会一点变化都没有?”

林决明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脆弱,但是每当他提起一个突兀的问题,大概率就是他开始自我怀疑,想要寻求我的帮助亦或是安慰了。

“我今天去了警局,警方和我说,死者在事发之前,和另一个人联系过。”

我凝神问道:“谁?”

“我父亲。”

“什么?”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是吧,你的第一反应也是这样。”他仰起头,“我也是,在我的意识里,他总是作为无立场的那个角色,一切都是我母亲在催促我回去,他成了那个隐身者。”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终于明白了林决明今日为何了无胃口。

他说的没错,每次从他口中的描述当中,多听到的是有关于母亲。

“其实想想也知道,即使我母亲是为了嫁给他将我作为了献祭品,那么,一个正常人听闻了这样的事会轻易接受吗?”林决明摇了摇头,“其实他才是事件最终的掌控者,在我面前树立一个光风霁月形象的同时,将自己所想的全部得到了,唯一的例外就是,他的亲生骨肉即使保全了性命也没有条件继承资产。看他们的记录,他的本意是想要借这次事件挫败我在业内的形象,另立一个听话的傀儡,谁知道,手下的疯狗闹出了命案。”

林决明摇了摇头,眼下更焦急的反倒是我:“那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因为和沈芥有约啊。”他半开玩笑地说,被我一戳才正色道:“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指望我父亲被抓紧去?他有千万种逃脱审判的机会,在那个圈子里,你会看到整个世界里污浊的最大化,因为钱在他们眼里不再是钱,所以人命在他们眼中也不再是命。”

我偶有听说过类似的新闻,当然只能从网络的风言风语中捕捉到一部分,但也足够骇人。

“所以下午我打电话给家里,告诉他们我愿意放弃继承权,离开港市。我母亲说这不像我做事的风格,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是几年前的我,会想明明我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一场空,怎么会甘心。”

这些都离我太遥远,只有林决明本人是离我最近的,所以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我只会支持他所做的选择,因为只有亲历者才知道该走哪条路。

于是我没劝阻,只是喊来服务员点了两份甜甜的焦糖炖蛋。

等服务生离开,我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你的脑回路了,所以你前些年觉得,我在沈芥身上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可能落得一场空,心里不甘心所以……”

林决明的脸肉眼可见地涨红了:“我们以后不提这件事了,好不好?”

见他慢慢恢复成了我熟悉的模样,我轻笑一声,坐直了身子说回了他一直迷茫的问题:“就像我一开始所说,谁会一点变化都没有?偶尔想想这些是好的,唯一的错误就是你在顺着错误的人和对方错误的思考模式想下去,这个理论模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服务生将表面烤得焦黄的焦糖炖蛋端了上来,陶瓷碗与桌面上的玻璃触碰发出声清脆的响,香甜的气味瞬间弥漫在周身,让人紧张不起来。

我将其中一碗推到他面前:“所以,你不如先想着现实点的问题,比如……以后要没有钱了,可怎么生活啊,大少爷?”

将“大少爷”这个称呼故意拖了长音,我就着林决明涨红的脸下饭。

炖蛋本身就甜,再加上表面的焦糖,可以填平所有烦恼带来的苦。

好一会儿,林决明埋下头,一勺一勺吃着属于他的那一份甜品,很小声地说:“谢谢你,沈芥。我这辈子唯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我假装没看见他手背上随着话语滴落的眼泪,告诉他:“没关系。”

离开餐厅的时候,看到隔壁新开了一家便利店,便进去随便看看,想着要不要带一份纪念品回去。

但既然开在这个巷子里,就说明这里的受众多是当地的居民,以日用品为主,唯一的特产应该就是上面有繁体字,而且一看产地多半只是内地特供来的。

在货架的一角,我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事物。

“还记得凤梨罐头是什么味道吗?”我转头问一直紧紧跟在我身后的林决明。

他歪着头想想说:“只记得酸酸甜甜的,但是比起新鲜凤梨偏软。”

我俯身仔细看了眼日期,见是前天才生产出来的,便说:“突然想再吃一次了,买一罐吧。”

晚上回到旅馆,这次黎少祺不在,只有老徐坐在前台盘一串看不出价格的珠子,一看到我就笑眯眯地点点头,再朝后一看,看到了在我身后进来的林决明。

老徐这下精神了,食指在半空中上下摇晃,看上去有一肚子话想说但奈何语言能力和嘴巴数量有限,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说哪一庄。

我表面悠然地越过老徐,实际上耳朵在听林决明此时在和老徐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