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来,可能是前两天和林决明母亲打电话时没来得及吹干,顶着湿发穿着薄衣服再被冬日的风吹着,加上术后的体质差,就这么轻易地烧起来了。
体温暂时不算高,除了四肢软一些,其他都还好。
港市看病实在是太贵了,我还是决定撑一撑,后天回广市再去挂水。
准备睡觉之前,我收到了庄予周的消息,晚上十一点才下戏,看来最近实在繁忙。
“我明天没有戏份,你明天可以来剧组和我聊聊天吗?我会让人来接你的。”庄予周甚少提出请求,此刻这样说,大概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了。
面对现在的身体情况,我犹豫了几秒,很快发消息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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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了自己包的荠菜饺子好吃好吃!
明日见!
第129章 几分忧郁几分孤单都心甘情愿
去完剧组的第二天就是起飞的时日,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带着行李去,但看到庄予周发给我的定位是一片荒不见人的山林,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剧组最近在拍收尾的外场戏,地点是一个比一个荒芜,从未耳闻。
山上怕是连路都是车辙反复碾压出来的,行李箱肯定是难行的。
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下山后再回头来旅店拿行李去机场,庄予周帮我定了可以专门可以进入剧组的内部车辆,这点倒是方便了许多。
他在聊天的当天晚上就给我发来了时间和车牌号,我因为发烧嗜睡,第二天才收到了他发给我的消息,上面显示发送消息的时间是凌晨三点,着实被吓了一跳,看来确实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防止明天回来太晚,我提早将所有行李都收拾好,对着那枚精致的丝绒盒子发了会儿呆,最终还是决定带着,放在行李箱的角落里。
整理过程中,头晕沉沉得厉害,拉拉链的时候,差点向前栽倒撞在冰冷的瓷砖上。
下楼时,见老徐正撑着一只手臂在前台桌面上浅眠,头一点一点的。
我放轻手上脚上的动作,打开手机扫描着前台的收款码,按从到达第一天到明天的总天数价格付了房费。免费住在这里总会良心不安,且我知道我住院那段时间内黎少祺也一直把我那间房间空出来没有让人住,这段时间我也没能帮他什么,还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一开始我还担心会不会卡内余额不够支付,因为支付医药费的时候扣除的就是这张默认银行卡,打算退出去切卡时,发现竟然成功支付出去了,银行自动通过短信发来卡内余额信息,竟还有五位数的余额。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我是估算账单后才将钱一起转移到这张卡里的,按道理应当是刚刚好的。
等等。
我轻手轻脚上楼,从旅行箱的侧袋里翻出我支付时候的账单。
离开医院的时候,林决明派来的司机一直在楼下候着,我不便让人等太久,草草支付了账单,确认卡里的钱够用就松了一口气离开了医院,没能放注意力在核实账单上,眼下看到详细的一长串单据后,才发现开始三天,也就是单天价格最昂贵的时期都已经被支付过了我所支付的都是各种微小费用,不过是单据长度看着唬人,其实合计在一起根本不算多。
想也知道究竟是谁帮我支付了这笔订单,我对着手上的一长串账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刚还上那里,发现又有一个新的补丁要填上,还是一个无比棘手的补丁。
有时候真觉得命运是一条条缠绕着的丝带,越是想挣脱,这些丝带反而会越缠越紧,将我束缚。
在去剧组的车上我试着给林决明发去消息问到底代我支付了多少,消息将那只挥舞着双手的兔子表情包顶了上去。
但这条消息依然像这只无人理睬的小兔子一样,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林决明啊……”我轻声念着,靠在窗沿思绪杂乱。
我能感受到司机似乎回头看了我一眼,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没把它放在心上。
一路上可以明显感受出道路的变化,逐渐从平坦的柏油马路到水泥路,最后干脆是没有了路。
幸好出发的时间是上午,否则深夜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穿行尤为骇人,一丁点灯光都没有,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更不用说我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反击能力。
车辆缓缓盘山而上,起伏绕圈得连我这个平时极少晕车的人都开始觉得犯恶心,就在我想提出要下车缓和一下时,不远处终于传来了久违的人声和各种器械移动的声响。
最让我佩服的就是外围居然还有好几个看上去年纪才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多是beta和omega,正趴在山头上用像炮仗似的黑色大块头对准着前方。
司机终于和我说了进山以来的第一句话:“这群是代拍,有人来拍演员在组里的一举一动,这群人已经从刚开始跟到现在了,转移到深山都没用,怎么都撵不走。”
我甚少接触娱乐圈,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一类人。
“不过这里面未必全都是极端的粉丝,也会有职业代拍。”车辆停下,司机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一条视频几万块,偏偏还有人上赶着来买,屡禁不止。”
本来以为明星只是出门在外时不方便,没想到就算是在组里,也总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难怪庄予周之前在茶餐厅和我说,演给一个人看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演给更多人。
既然想要保密性别,他要骗过的不止是宋隅,也不止组里所有其他的演员和工作人员,还要躲避着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睛。
“你的工作牌。”司机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将工作牌塞在我怀里,“有这个牌才能自由进出剧组。”
进入取景区域后,发现在场的人并不多,除了必备的导演摄影和灯光,基本上算是清了场。
而隔着防护栏,遥遥地就能看见一个高大的alpha青年站在草丛边,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风衣上配饰炫目,凝神看去便能发现是一枚红宝石蝴蝶胸针。
不用转过身来,我也知道是宋隅。
距离上一次在海边看到他拍摄现场已经很久了,当时便觉得他演技好,现在再看去,竟更加精进。
过去下了戏后还能脱离角色,但眼下灯光摄像机都没开,显然不在摄像状态,但他身上依然有着不属于宋隅的影子。
他正二指捻着一根烟头,朝天吐着烟圈,走进看去,才发现他风衣里的衬衣凌乱,白色布料上处处是艳红的唇印,喉结边也有,这下我终于明白为何先前这里要清场了。
一个工作人员见我是生面孔,来检查我的工作牌,偌大的山头,我一时找不到庄予周,在等待对方检查的同时,正好问他。
“唔,是你啊。”那工作人员说,“她和我们说过有人今天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