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旅游的时候她一直在湖边自拍,结果那天光线不好,排出的成片都不尽如人意,正当沈茴难受的时候,一位画家取下画板,将自己偷偷画的相片送给了她。

就像是童话故事一样,一路走到了婚姻的殿堂。

我在签到处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对沈茴说道:“祝你幸福。”

“你也是啊。”幸福的人眼里总是在闪着光,沈茴此刻就是这般,“什么时候你和决明有好消息的时候,我也给你们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手上写字的动作一滞,圆珠笔在在纸张上留下了一枚墨点。

草草将剩下的笔画签完,将圆珠笔递给林决明,嘴角牵起一个看上去不那么虚假的弧度:“那就提前谢谢你啦。”

我不敢再看沈茴的眼睛,垂眸等着林决明签完之后,快步走进了婚礼场地。

走离签到处的时候听到陈盛来了,沈茴开玩笑着吐槽他小气,似乎还拎起我的红包和他的对比,引起陈盛的一阵无能狂怒:“人家是两个人合送的啊,我这可是单人分量的!”

其实这红包里没有林决明那一边的钱。

他现在还没工作,没有收入来源,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出这一部分钱。

在离开家之前,我将他从银行取回来的部分藏在了他那一边的床头柜之中。

也有一重原因在于,自从做出那个决定之后,我就不再想将我和林决明之间绑定在一起了。

我应该有我自己的生活,他也应该有属于他的。

场地并不算大,只有约莫六张桌子,两桌坐的亲人,剩下四张都是朋友。

没有多华丽的装饰,只是将中间的主舞台铺设了蓝色的布,周边放置了砂石以及足够以假乱真的假草。

四周摆放着几副花束的画作,而舞台幕布最中心的,就是那张画家,也就是如今的新郎送给沈茴的画作。

看起来,婚礼现场是想还原他们在湖边第一次见面时的画面,会场里响着悠扬的纯音乐。

林决明正在手机上看着些什么,戴了一只蓝牙耳机。

我对这种隐私没有什么窥探的想法,凝视了他许久,脑海里是各种杂乱的情绪,找不出一处可以理顺的线头。

一段时间后,桌子边的位置逐渐被填满,全场灯光熄灭,只留下一束照向入口处的灯光。

黑暗之中,身边人屏幕亮起格外明显,屏幕飞速变化的色彩映在脸上,应当是在看什么视频。

林决明眉头轻微皱起,指腹有节奏地点着桌子。

我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将手机熄灭。

余光不经意扫过,屏幕上的似乎是一张脸,画质不那么清晰,不像是某部电视剧或者是影片。

心中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我喝了一口桌上极低酒精度的果酒作为掩饰。

而和我同一桌的陈盛已经喝完三杯果汁了。

沈茴和她的伴侣两家为这次婚礼筹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每天凌晨都能刷到她发的朋友圈,看上去很累,但一直对这一天的到来充满期待。

大门朝两边打开,华丽的鱼尾裙与镶有细碎钻石的头纱在灯光下熠熠闪烁。

台上的新郎眼睛都直了,目光随着沈茴抱着捧花一步步沿着“湖面”向他走来,最后实在急不可耐,抢着上前几步紧紧抱住了她。

随后,轻轻揭开头纱,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沈茴没有让父亲一同伴随着出场,我想,或许是因为他们在湖畔相遇之时,也只有他们两人在吧。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耳朵尖都红红的,一个伴郎抄起话筒,调节着气氛道:“咱老二平时画一半大白颜料用完了,下楼去买的时候都不带这么急的。”

男方那边不少同学和朋友都是美术专业的,听到这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余光看到林决明此刻也正望向舞台中央的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开宴前最后一个活动是抛花球。

沈茴笑着说道:“这花球太好看了,我都有点舍不得抛了。看看会是谁那么幸运,拿到这么好看的花球呢?。”

“来,接下来让我们在场的单身人士都站到新娘的面前。”主持人调整着现场的秩序。

参加这场婚宴的以年轻人居多,没一会儿场地中央就围了一大圈人,就连林决明都起身去了。

据说,接到花球就说明着好事将近,会成为下一个走进婚姻殿堂的人。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结果最后被陈盛拖着半推半就着走了:“咋了,沈芥你恐婚啊?人家omega都上了,大大方方的。”

来都来了,又不好再坐回座位上,心里想着反正这里有这么多人,哪里有这么离谱会落到我的手上。

我特意朝后靠了些,将更明显的位置留给别人。

挤在人群里的甚至还有几个看上去还不满十岁的小孩子,兴奋地挥着手跳着。

沈茴上前几步,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捧花,将花球贴着脸,作出了一个惋惜的表情。

人群中有人大声地喊了声:“新郎快再买一个给新娘!”

一旁的新郎笑着比出“OK”的手势。

随着沈茴转过身,大家都开始秉着呼吸等待。

“3,2,1。”

花球脱手,以一道抛物线的形式从空中划过,竟直直朝向我这里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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