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步走了过去,脸上无悲无喜,也没有任何惧怕和渴求,只是想着怎样可以缓解他现在这样脆弱又不安的症状。

明栀走了过去了,在有些讶异的可爱兽人面前缓缓蹲下,与他的视线平齐,轻声说道:“殿下,我帮你吧。”

[帮我?怎么帮?用你那臭气冲天的信息素帮我吗?倒不如到外面叫人来。]

明栀伸出的手顿了顿,但还是坚定地落到了他无意识抖动的豹耳朵上,开始按揉起来,动作轻缓,手法适宜,却是让凳子上的兽人躁动得更加厉害。

“殿下力度还可以吗?”

[唔――居然还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真的不怕自己的手被剁掉?]

[而且,谁允许你摸我的耳朵的,还摸得这么顺手,真的是……]

[……舒服。]

明栀一边帮他rua耳朵一边听着他恐怖的心声,最后听见他终于真心地说出“舒服”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

暴娇又疯批的皇太子也是有可爱的一面嘛。

“你在笑什么?”温司尧正浑身别扭,从来没人敢摸他的耳朵,正纠结着要不要给她一点教训,却是听见她突然笑出声,脸上寒气是更重了。

只是他本来是想冷声质问她的,一出声嗓音里却是带着他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柔弱之意,好像那种还没长大缠着母亲要奶吃的小奶猫,音调都娇软难缠得让人不可思议。

两人听见这柔软还带着点撒娇的嗓音俱是一怔,尤其是温司尧整个人僵硬了一下,一边没被明栀rua着的耳朵已经是不由自主地耷拉了起来,盖住了耳蜗,都没脸见人了。

[……刚刚出声的那个人真的是我?]

[我居然在一个臭Alpha面前出丑了?]

[不将她毁尸灭迹的话我怎么向自己交代?]

明栀:……

第5章 她的心脏却突然剧烈紧缩了……

所以她是继续还是不继续?

明栀无可奈何地听着他的心声,进退两难。做人是真的难啊,遇到这样性格的人是更难了。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却是又听见他的心声:

[怎么还不继续?]

[是嫌麻烦了吗?]

[呵,所有人都是这样,这个来历不明的弱鸡杀手更加是这样,真的是可笑。]

明栀:……心好累。

可虽然是这样,她还是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失望。

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孩子,明明很想很想要,却碍于各种原因无法伸手向别人讨要,那种感觉……挺让人怜惜的。

明栀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继续帮他rua耳朵顺毛。

她十分清楚的是,继续还是要继续的,虽然皇太子疯批又喜怒无常,但是现在她的小命就是握在别人手上,就算对方要她做牛做马她也只能认命。

只是,明栀一开始本来是想着缓和他的情况,因为他看上去实在是很不对劲,像是发情期其实也不完全是,他对她好像是没有那种渴望,那证明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应该不是很高?

然而不知道怎地,明明她兢兢业业使劲浑身解数帮他rua耳朵顺毛,甚至都撸到他毛茸茸的兽尾巴了,他的情况却是比之前还要严重了,仿佛是终于忍受不了那般倒在她怀里重重喘着气,脸色愈发红润,那双澄澈的冰蓝色眸子也染上了不应该有的欲念。

明栀就算再迟钝也已经是发现了不妥了,看到他那双明显和之前并不一样的眸子,立即放开了手,却是听见他嘲讽说道:“如果你要的效果是这样,那你目的达到了。”

明栀:???

“不就是想标记我吗?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做这些前戏?有本事自己来抢就好了啊,抢到的就是你的,我也只是能在事后杀掉你而已。”

……又来了又来了,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她有什么旖旎的心思都立即被浇灭了好不好。

明栀心里面无表情地想着,想着远离他几步让彼此都冷静一下,然而她的思想和动作却是完全相反――

像是之前那般,她滚烫的红唇莫名贴上了他后脖颈同样滚烫的腺体,还好像极有经验地抿了抿,害怀里的人禁不住难耐地闷哼出声,伸手掐紧了她的腰。

而更恐怖的是她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隐藏在她唇后的犬齿已经是有自我意识那般,挣脱束缚想要扎入对方的腺体之中。

明栀心跳莫名加速,无数种数不清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有疑惑的有兴奋的有期待的……全都涌了上来,激得她压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又是在做什么。

而就在她的犬齿已经是刺破他的腺体的时候,忽而一只泛着冷白的手搭了上来,疑似感受着什么,温司尧恼怒的声音随即也传来:“无耻。”

明栀:……真正无耻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但是,明栀隐隐是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明明神智和思路还很清晰,可她的动作却是不受控制,浑身好像浸在熔岩里那般,只有犬齿所贴紧的那处薄薄透明的肌肤才是她的归宿所在。

明栀忍了又忍,克制住了又克制了,可终于是忍不住了,她一口咬了下去――

已经是真的刺破了对方的腺体了,然而心脏却突然剧烈紧缩和抽搐了一下,刺痛莫名,毫无预兆地,也压根无法抵挡。

……再次毒发。

她痛苦地闷哼出声,身体和心脏都疼痛到了极致,也顾不得去标记温司尧了,直直地滚倒在地,浑身蜷缩,额头上也冒出大颗的汗珠,像是患了什么急病那般,连一个字都无法说出,便晕倒在地上。

饶是温司尧再镇定,再见过多少大的世面,也是被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倒了,明明前一刻她还要强行标记自己,可是都已经是临门一脚了……他后脖颈的腺体都已经是破了,她却突然毒发身亡?

温司尧一时半刻无法接受这样的意外,可事实的确如此,他能感受到她的气息比方才微弱了不少,甚至是趋于无。

温司尧摁了摁额头,心里冷笑着,想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平生第一次被人临时标记人选是这样的人就算了,居然还发生这样的意外,真的是丢人。

他蹲到明栀面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她的情况居然还好,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浑身还发着高热,不知道是结合热所导致的还是她本身身体有问题而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