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真是糊涂啊,此等狼子野心之人,又与他龙姓江山有仇,怎么可能当大周朝的刀,岭南封氏一族,嫡系尽殁,封琰可没什么忠君之相。

怕是这把刀,双锋歃血,要噬主啊。

若说封琰能找上自己,他前世一手收拾了江南乱局,只是最后不得脱身,殒身于江南,也算是对江南熟悉,可那是前世,今生他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芝麻小官,难不成封琰真是看上了他的脸,就是单纯找个乐子。

没道理啊,他虽然自负美貌,倒也不至于让一个枭雄一样的人昏了头脑吧。

初春夜晚寒凉,一阵凉风袭来,走到一片湘竹前的谢铮停了脚步,风过竹林,哗哗作响,深夜里犹如妖鬼嚎哭,瘆人极了。

竹影之下,逢人三分笑的谢铮沉着脸,显出十足的不近人情,跟前世那个弹压江南官场的谢巡抚如出一辙,只是更多了三分冷意。

谢铮拢了拢衣袍,前路难料,自己如今上了贼船,不管这个镇南王造反成不成功,自己可不能跟他一块倒台,得先寻找出路了。

谢铮兀自沉思着,渐渐走过湘竹林,没发觉自己走到了一处凉亭附近,里面还有两点灯火,像是暗夜中猛兽的眼睛。

谢铮一抬头,正好看见封琰手执书卷,正淡淡地盯着他,瞳孔深黑,酝酿着一场风暴似的。

谢铮状似不经意地一低头,想要装作不知道地溜走,却听身后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

“子和,过来。”

像是无极冰原碎裂的声音,谢铮苦了脸,看来背后不语人是非是对的,他这刚准备要跳船,就遇上本人了?

谢大人换上一副谄媚的面容,笑得眉眼弯弯,将清隽秀逸的五官都带上了几分媚气,犹如三月桃花,倒是早这满园春色一分。

“小人自知打扰王爷小憩,实在愧疚,这就告退。”边说边倒退着往后,退着推着腰间就抵上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谢铮停下脚步,一回头,对上了朔风冰冷威胁的眉眼,这小侍卫还拿鼻孔看他。

你嫌弃我是男狐狸精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这会儿不守护你家主子的清白了?

“不打扰,子和上来陪本王手谈一局吧。”封琰依旧看着谢铮,这会眉梢眼角倒是带上几分笑意。

腰间的匕首又往前送了送,谢铮只能恭敬不如从命,缓缓走近围满薄纱的凉亭,里面竟然还烧着炭盆,蒸的体质寒凉的谢铮都出了虚汗。

虽然谢铮很热,但他还是准备穿着衣服,不然以他的身份,封琰怕是要误会自己勾引于他,封琰这阵子都没来找他睡,谢铮大胆地推测,封琰其实并没有龙阳之好,也许只是一次猎奇,尝过了就不新鲜了,他正好失宠,失魂落魄地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封琰抬头看了眼裹得严严实实地谢铮,初春了,谢铮还穿着薄袄,比闺阁里的小姐穿得还暖和,封琰却只穿着一件玄色薄衫,随意披在身上,露着大半胸膛。

封琰云淡风轻地开口:“子和,此地狭小,坐本王腿上吧。”

谢铮差点摔了,震惊着脸,有点结巴地说:“小人重,怕伤了王爷玉体。”

封琰没再跟磨磨唧唧地谢铮废话,如风般起身,将谢铮拉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怀里的躯体僵硬了一瞬,封琰心中好笑,故意凑到谢铮的耳边:“子和不是要做本王的暖床人吗?上门的机会都不要,不怕哪天失宠了?”

谢铮脑袋空了一瞬,什么狼子野心,江南官场都散作云烟,只剩下身后人无遮无挡的体温,热量顺着四肢百骸流转入心,暖了他自从入冬就如寒冰一般的躯体,还有耳边轻浮浪荡的低语,热气吹向耳朵里,直让谢铮麻了半边的身体。

谢铮微微挣扎了就不动了,好在身后的人没再乱动,谢铮开始转移话题,他看向面前的白玉棋盘,强自镇定地说:“王爷这是在破残局吗?”

封琰手揽过谢铮的腰,捻起了一枚白玉棋子,声音里带着低低的笑意:“文渊先生的残局珍珑棋局,子和可会解?”

谢铮汗如浆下,文渊先生算是他的师祖,他曾和师父各执黑白对弈,写出十种解法,编撰成棋谱。他自然会解,可这是不是太巧了一点,上回是《风雪归樵图》,这次是珍珑棋局,

这种陈年往事,远离京城的封琰如何得知,谢铮有一种被扒光了的诡异感。

谢铮回答:“回王爷,小人棋艺粗疏,不知如何解这残局。”

空气静默了一瞬,难言的氛围蔓延开来。

白玉棋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谢铮心头一跳。

下一瞬,封琰长袖一挥,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满棋盘的棋子都散落在地,精妙的珍珑棋局荡然无存。

天旋地转之下,谢铮被按在了白玉棋盘之上,凉意顺着脊背传来,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将人掀倒的封琰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角却挂起揶揄的笑意,谢铮看得分明,封琰薄唇轻启,说道:“既然子和也解不了,就算了。文渊先生是江南人士,也许我得去江南寻一位他的门生了,实在不行,就掀了这棋盘,什么棋局都能解,子和看呢?”

谢铮听得心神震荡,这话意有所指,他简直怀疑封琰是不是在诈他,他下江南是前世的事,封琰如何得知。

谢铮躺在棋盘上干笑道:“王爷天横贵胄,找个下棋的还不简单,何必要掀棋盘呢。”

封琰回:“是吗?可我怎么觉得,这下棋人并不好找,江南鱼米之乡,我实在不忍战火侵袭于此。”

封琰手指在谢铮身上游移着,不多时,被谢铮拢得严严实实的衣袍解了大半,封琰俯身咬上谢铮的耳垂,说道:“罢辽,既然解不开这盘棋,本王就来解一解另外一盘棋吧。”

凉亭里点着油灯,凉风从纱帐缝隙吹进来,吹得灯火晃动,人影散乱,谢铮衣衫尽退,手臂无力地支撑在白玉棋盘上,青白的皮肉如同寒风中的湘竹,坚韧却又无力地弯折着,即将被隐藏在黑夜里的猛兽吞吃殆尽。

封琰吻过耳垂,带来阵阵酥麻,又游移到脖颈周围,细细撕咬着,仿佛是在仔细品尝,落下点点红梅。

谢铮的身体漫上点点红晕,云蒸霞蔚一般,额头沁出细细的汗,刚刚还畏惧初春寒凉的青年此时确是热极了,封琰唇舌所过之处像是点起了一把火,烧尽他寒凉冷漠的魂魄。

谢铮的手无力地搭在封琰的肩头,并不推拒,本就是自己当初同意的事情,此时推拒未免矫情,细白修长的指骨搭在封琰肩头,封琰常年在岭南吃风喝沙,自然养不出什么娇嫩皮肉,扎结的麦色肌肉,或浅或深的疤痕横亘于如大理石一般的躯体之上,每一块肌肉都由血与尸体锻造。

谢铮睁开有点迷蒙的双眼,眼里沁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了的泪花,透出罕见的脆弱情态,看在封琰的眼里,活色生香。

封琰眸色一暗,身下早已勃起,紫红色的阳物青筋扎结,顶端渗出湿滑的液体,若有若无地在谢铮腿间蹭着,可惜还不是时候。

封琰知道青年无惧疼痛,却并不想他在疼,他想给他带去欢愉,粗粝的大手游移到谢铮腿间,开始揉捏青年半硬的阴茎和囊袋,封琰第一次伺候人,手下不得轻重,捏得谢铮差点从白玉棋盘上弹起来,一种又痛又爽的感觉夹杂其中。

此时,封琰身下的物件却开始在他穴口处蹭着,一种被侵犯的恐惧感让谢铮思维更加敏感,脑海一阵白光之后,谢铮泄在了封琰的手里。

封琰一笑,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白浊抹在谢铮的臀肉上,谢铮的屁股又白又软,倒是与谢铮死鸭子嘴硬的性格不相称。

谢铮沉迷在高潮的余韵之中,满脸潮红,微张着嘴,细细喘着气。

封琰将阳物对准了谢铮已经潮湿的穴口,慢慢挺进着,同时牢牢盯紧了身下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