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恩很自信摆摆手,男女都能抱错那是绝没可能事情,哪家父母能错心大意成这样,“不可能事情,要是真是那个万一,那更好办了,直接让长川给安排他闲散职位,支得远远,再说他一男的,有手有脚到哪儿都饿不死,他好意思跟我争啊,真是,你那个万一基本上是没有的。”心下想定了注意,舒畅多了,要是能再来一盘绿豆糕更好了。
霜雪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觉得姑娘说得没错,谁家父母连自己亲生孩子是男是女搞不清,可是眼下问题是她们要先找到那个亲生的,要找到那家接生的农户。听说是在边陲地带。老爷太太当年是抗击匈奴去哪儿的。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眼睛眨巴眨巴一闪不闪看着白绮恩。
白绮恩认真想了想,用手指在下巴来回摩挲下道,“我听娘说是在河谷一户农户人家家里生下我的,不是,生下她的呀。”
“河谷那么大,农户多了去,太太没说那户农户姓什么呀。”霜雪继续追问。
白绮恩双手一摊,“没有。”那时战况紧急,娘亲生孩子时候外头可在打战呢,长川的娘是娘亲的贴身随从,她也是为保护娘亲有足够时间生产而牺牲的。爹爹娘亲待长川也不是没有理由,除了长川本身是个可疼的孩子,大概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想补偿陈家夫妇吧。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找到那个真的河谷可是在边陲地带。山长水远的,我们出个府门老爷太太都要问,何况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们定是不许的。”霜雪直奔主题,河谷那么大就那么大,知道地方就行啦。
白绮恩想了想,“这个问题我想过了,我们就说去我要去城郊庙里为爹爹娘亲祈愿,得在郊外长住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来个金蝉脱壳,偷偷溜出去,不过要出关外得要城门令牌,这个是个问题,跟他们明着要肯定要起疑的。”想着想着露出苦恼的样子。
霜雪想了想,“川少爷是秦牧校尉,是有出关的出关令牌,姑娘可以找他借。”
白绮恩低眸垂帘,后抬起眼帘,眼眸清新明亮,坚定摇摇头,“霜雪,长川很聪明,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小时候我一有什么小动作他都知道,他要是知道我不是爹爹娘亲的亲生,他不但不会帮我,会直接告诉爹爹娘亲,我才不去呢。”
听白绮恩这么说,霜雪焉了,耷拉下脑袋,忧心道,“那不是没办法了吗。”
白绮恩见霜雪这般没信心,好像她们一定要完蛋似,她揽着霜雪的肩膀,在她耳边悄声道,“直接要不行,我们可以偷啊。”
偷,霜雪转头见白绮恩水光潋滟美眸里闪过兴奋的狡黠,这种下三流的注意自家姑娘能想出来真不是什么稀奇事,跟在她身边伺候久,她一点不奇怪,不过她看姑娘是有种玩乐的恶趣味在里面吧,她甚至怀疑她要去找真的那个是不是想借口出去玩乐。
偷,要偷拿陈长川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白绮恩和霜雪主仆两个闷在屋里头想了无数条‘偷’的方法,最后研讨着研讨着两人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草草确定还算可行的法子后两人倒床上一起呼呼睡起觉,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睡过头白绮恩在霜雪等丫鬟服侍下梳洗打扮好去郑氏请安,才发现娘亲和爹爹已经上早朝去了,这好了可以省下了。
白绮恩和正要用早膳时候,李嬷嬷欢喜迈着小碎步快步进来,李嬷嬷是府里老人,白绮恩是她看着长大,唤了声李嬷嬷。
李嬷嬷直奔白绮恩更前,本就褶皱的脸因为她的乐的笑容变得更深刻,乐呵对白绮恩道,“姑娘,你知道吗,朝里传来消息,皇上亲封咱们川少爷为骠骑大将军从一品,特赏赐将军府一座,现在正在都建,明面开春大概能完工,到时候就能搬进去了。”
霜雪喜道,“皇上真是恩宠川少爷,先是校尉,后来又是赏金赏银的,又是说要咱们川少爷为义子,可惜给咱们老爷抢了先,当时皇上还玩笑嫉妒来着呢。现在更加大出息,骠骑将军,跟老爷齐平了。”
白绮恩脸上亦是欢喜,她自小和长川要好,长川每次长脸,她都跟着高兴,觉得与荣俱荣,自己脸上也倍有光。
李嬷嬷也是乐呵,川少爷她也是看着长大,她自然看作自家孩子,何况他还是老爷太太的义子呢,这关系可不是寻常人家可比的,她接着夸赞,“咱们川少爷一看就是将门虎子,一看大出息,小时候不言不语,沉默少言,听说他七次深入大漠,打过河谷,追进长祁山,一剑砍下那个匈奴头领的脑袋。这功劳是旁人能比得了吗。”
“昨儿怎么没听长川说呀。”好呀,分开了四年他居然跟我生分了,白绮恩觉得有些气,气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气关于长川的消息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他本人一句话没说。气他,气他什么,大人不计长川过,自己大度。
李嬷嬷可没看出自家姑娘不大高兴,继续欢喜道,“打匈奴人多危险呀,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是不知道,战场上他胸膛上挨了一刀,差点没命,大漠哪儿环境恶劣,哪有什么好的医疗,除了军医的有限的草药,靠他那顽强的求生意志,这匈奴人知道后说是长生天要亡他们呀。”
白绮恩和霜雪都听愣了。
长川在信封里都是报喜不报忧的,说的都是好事,所以她一点儿不知道他原来过得那般艰苦,还受重伤过。
白绮恩和霜雪互相看了一眼。
长川当骠骑大将军是好事,能出府邸也是好事,出关令牌该偷还得偷。
饭后,白绮恩去看望下她那个从杭州远道而来的三堂姐,顺便闲聊几句,客客气气聊了一会儿,白绮恩困了,自个提前回去,白蔷薇说话太文雅,她都不好意思不斯文了。
打着哈哈从冬暖阁出来,心思又绕回偷上,琢磨着怎么偷陈长川的出关令牌,走着走着走回了自己华阳轩,结果见到屋子里正端坐着下朝换回休闲服的陈长川。
白绮恩来不及问话,陈长川已经从里面大步迎出来,他信步到白绮恩面前,脸上带笑,低头对白绮恩说道,“依依,我一下朝换了衣裳直奔你这儿来,在这儿等你良久,我给你带你礼物。”
白绮恩微微仰头看他,“礼物”
第3章 偷令牌(上)
◎陈长川换上了在家米白色银花纹蓝色绣边休闲长袍褂子,腰间系着一条蓝色……◎
陈长川换上了在家米白色银花纹蓝色绣边休闲长袍褂子,腰间系着一条蓝色缎绸红色底纹的腰带,头发整整齐齐用冠子冠好,看上起别有股子清闲疏朗英俊之美,“跟我进来看看知道了。”转身往屋里走去。
白绮恩随后跟上,“你以前经常给我寄礼物,都是孩子玩的小玩意,这回别是吧。”话是这么说心里还是蛮好奇,长川究竟给她带了什么好玩的来呢,脚步一点儿也不慢紧跟在长川后面。
他们分别整整四年时间了,期间长川在寄书信捎带些当地特色小玩意给她,白绮恩看着小巧粗糙但别有趣味的原先玩得挺高兴,后来长大对这些玩意不大感兴趣,全给锁铁皮箱里,她又再是孩童了。
白绮恩脑中想着他会带回来什么稀奇古怪东西到他腰间蓝色腰带随着走路步伐一晃一晃的深褐色令牌,这就是,
“哎呦”白绮恩脑子光顾着思想眼睛没怎么用上,前面的陈长川停下了她脚步没停下,直接紧跟着撞上他宽厚硬朗的后背上。
白绮恩捂着自己被撞得生疼的额头上,没理由埋怨说道,“你停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的肉是铁打嘛,疼死我啦。我不要你礼物了,疼死我啦,疼死我啦。哼!”
陈长川后背挨了那么软绵绵的一下,心中有点慌,或者说是痒,他淡定转过身去见白绮恩捂着额头一副很委屈转身悠悠要走,他赶紧拉过她抚在额头上的手,心疼看了看,“我看看,我不是故意,再说谁知道你是闭着眼睛走路呀。疼吗”看着白绮恩的额头并没有什么,可能是撞上一下子疼吧,她娇生惯养惯了的。
白绮恩听他这么说抬头没好气反驳道,“看你礼物不容易我吗,你走吧,回你的金戈楼去。说着转身抬步要走,眼角还溜下陈长川腰间的令牌呢。
“走什么走,我准备了这么”陈长川从后面扯着了她的手,那知道白绮恩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不稳什么居然倒在他怀里,这下子一个温香软玉。
陈长川没来得感觉温香软玉,一只手在他肚子处乱滑动,心道,依依这是什么时候学的坏毛病。当下沉下脸把人毫不怜香惜玉推开。“什么时候这么娇贵啦,拉你一下你往我这儿倒什么。”不过抱着人感觉不错,软软,跟没骨头似的。
白绮恩腰牌没偷到呢还挨了训,她不乐意扭扭捏捏站好,硬嘴巴道,“不是没站稳,你看着我摔一大屁股墩,你不是说有礼物送我吗,礼物呢”她探头探脑东张西望瞧瞧屋里头多处什么没有。
正瞧着瞧着见屋子里圆木桌子上多了一大坨黄橙橙油光亮亮的肉,烤肉
白绮恩转头看了眼陈长川,陈长川脸上淡笑。
“这是里给我的礼物烤肉”白绮恩边说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子面前,定睛一看是一半烤全羊,除了脑袋是完整,身子是一半的。
闻一下,烤肉那股子香喷喷的味道直迎面扑鼻而来,正香。白绮恩闻得哈喇子都要流出来,说话口吻也开心多了,“长川,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我喜欢吃的,府里头平时都不准备这个,这个烤肉怎么跟咱们平日里吃得不大一样啊。”她转头略带疑问看了徐徐走过来的陈长川。
不管,坐下先尝尝味道如何。白绮恩正想着哪儿下嘴吃时候,这么大块烤肉,快占满她的桌子啦。
手伸到一般被拦截下来,她抬头看着拦截她的罪魁祸首,正笑嘻嘻望着她,什么意思,给看不给吃,那太不人道,美食是不能辜负的呀,陈长川跟自己混了这么久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不是你送我礼物。”
“是送给你,但不是这样吃的,依依,你先做好,我给你切好。”陈长川说着从身后腰间掏出一把做工精巧的匕首,白绮恩看着举起刀子一下子插下去,还以为他是小心眼要插自己呢,她眼睛一闭一睁,之间他已经手脚利索把一块美味鲜嫩黄金金的烤肉割下来放在小盘子里,隔成了几小块递到自己面前。同时把筷子一并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