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他胸前抬起头,恼着瞪他。

他皱了一下眉,动了动唇,似乎是在忍着什么,最后还是咳了几声,胸口一阵颤动。

原本想推开他的手停下了,“你怎么了?”

他闭了一下眼,无力一笑:“一点儿小毛病。”

联想到刚才燕飞欲言又止的样子,还说贺衍之需要静养

“你的伤还没好?”

他笑而不语,又微微摇头,“先不说这些,让我抱一会儿。”

真的是

虽然他不是我亲爹,又做过那档子事,但眼下若是推开他反倒弄得像个“不孝子”似的。

反正抱一会儿也掉不了肉,我就当尽孝一回了,便靠在他胸前没再动。

贺衍之身上有些凉,好像还瘦了点儿?

我想起来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却先一步开口,扣着我肩膀的手也紧了紧。

“我来京城有些时候了,只是一直没找到你。”

这点你就不如陆漫天,他进皇宫都轻轻松松。

“你来京城做什么?”我问他,他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凤城来到京城,还如此兴师动众带着那么多人。

“我知道你在京城,只是来的这些天没有找到你,沈霆却找到了我。”

我抬头看他,难道我在宫里的这些天,沈霆一直和贺衍之在一起?

贺衍之没再说下去,而是拉起我一只手放到唇边,“你才走了没多久,我却想你了之前你走了几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你说,这是为何?”

突然有种心酸,又有几分恼火为什么你要说这些?

“贺衍之,”我把手抽回来,问:“你到底来干什么?”

他突然抬眼看着我,“上回的药,你喝了之后可曾有什么反应?”

我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又有想吐的感觉。

他好像看出来了,笑了笑,“放心,喝了那药之后,暂时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受孕”

“别说了!”我翻身想从榻上下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可知沈霆来凤城是为了什么?”贺衍之看着我,笑得有些诡异地问。

我冷静下来,想了想,问:“他想让贺家替他占卜?”

“是,也不是。”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冷笑一声,“他用你威胁我”

什么?

没等我反过来,手臂上一疼,他一用力又将我拖回榻上,按倒了之后整个人压了上来,等我动弹不得之后,低头凑在我耳边,低声笑道:“沈霆,他要反了。”

☆、第一零四章

沈霆要反外面传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先帝驾崩,小太子年幼登基不能亲政,谁都看得出来小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虽然坐在龙椅上,但真正把持朝政的是沈霆和皇太后。

然而有些事,外面传的越厉害却不一定是真的,比如先皇还在位的时候就有人说沈霆有篡位的意思,上战场不过是邀功为将来夺权打基础,传了这么多年,先帝驾崩之后都以为他会自己登基,却没想到他剿灭了谋反的沈励,然后扶植自己的侄子登基了。

新帝继位,沈霆老老实实当着辅佐的摄政王,至少表面如此。

但如今谋反的事从贺衍之嘴里说出来的我怔怔看他,连挣扎也忘了。

“怎么,你不知道?”贺衍之笑了,两根指头在我下巴上捏了捏,“我以为你不想做贺家主母,是想当皇后”

“放屁!”我恨不得咬他一口,又想了想,“这话不能乱说。”谋反什么的

“我没理由污蔑他,何况还是谋反这种事。”他不屑一笑,“原本我也不想引火烧身,但眼下这把火是眼瞅着要烧到我身上了,还是沈霆点的。”

“谋反之事,就算他有这个心思,又怎么会让你知道?”我问,想想又忍不住笑了,“难道他想拉你入伙不成?事成之后再封你个一官半职、当朝一品什么的,从此贺家就真的光宗耀祖了。”

贺衍之也不恼,凑上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亲,他的唇有点儿凉,我不禁又想他到底伤到哪儿了

“你根本不了解沈霆”他突然一句,把我思绪又拉了回来。

“沈霆这个人,做一件事为了万无一失可以做到极致,先帝驾崩之后,太子年幼,又适逢三皇子沈励谋反篡位,那时沈霆若是想要登基当皇上,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然而那样无异于趁火打劫、趁虚而入,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说出去也就名声比沈励好那么一点儿。”

说起当年端王沈励谋反一事,其实疑点颇多,沈励和沈霆那点儿风花雪月的事先不说,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世人皆知,说是沈霆亲自带兵扫除端王的叛乱,可谁又知道当时不是沈霆利用了沈励呢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之前从未去多想。

“所以沈霆先除掉了谋反的端王沈励,然后扶植小太子登基,让世人颇感意外却又无不夸赞他深明大义。”贺衍之又说,“然而他虽然不是皇帝,却也只是差了一件龙袍。小皇帝年幼不谙世事,皇太后出身虽是名门却并非望族,朝中并无势力,压制不了沈霆,说白了孤儿寡母的根本不是沈霆的对手。当了几年摄政王,如今朝中沈霆一人独大,小皇帝又无后此时若是要换个皇帝,沈霆无疑是最佳也是唯一的人选。”

他不紧不慢地说完,一只手已经伸到我衣服里,摸着胸口揉弄着两颗乳头,我浑身僵硬,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说的这些关于沈霆的事

似是察觉了,贺衍之笑了笑,说:“他要名正言顺地当皇帝,要百年之后也无人诟病于他。”

“唔你怎么知道?”乳头被用力掐了我一下,我一疼,莫名紧张,“他告诉你的?为什么?”

“他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告诉我。”贺衍之解开了我的腰带,剥开衣服,埋头在我胸前啃了起来,“有些话,他要借贺家之口说出来,才有说服力。”

我抱住他的脑袋,眼前一片模糊,欲念渐深,但身子却像僵住了一样,明明不想做,却分开双腿任由他挤进我腿间甚至一时间分不清躺在身上的到底是谁

“贺家的话不是圣旨,却又比圣旨更能入人心。”

说话间他含住了我的乳头,我体内一阵悸动,抑制不住喘息一声,捧着贺衍之的脸让他抬头,问:“你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