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推三的烟灰掉了一半:“……”
这天晚上,林昼眠正在房中休息,就听到屋顶上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惨叫听起来似乎是吴推三发出来的,林昼眠微微蹙眉,站起来推门而出。
他刚出来,就碰到连滚带爬从三楼下来的吴推三,吴推三看见他,声嘶力竭道:“先生――先生――”
林昼眠道:“怎么了?”
吴推三说:“周致知那个王八蛋――吓死老子了。”他似乎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尴尬的拍拍自己身上的灰。虽然林昼眠看不见吴推三在干嘛,但是也从他搞出来的动静大概猜到了他此时的模样。
白罗罗跟着下来了,听到吴推三告他的黑状,委屈的说:“你要是说你怕我就不讲了啊。”
吴推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硬着头皮说:“老子才不怕呢。”
林昼眠淡淡道:“你是谁老子?”
吴推三赶紧道歉,道:“先生我错了,我不该说脏话。”
林昼眠道:“这么晚了还不去睡,明天可不会给你们赖床的时间。”
吴推三讪讪称是,扯着白罗罗走了。白罗罗觉得自己委屈的厉害,他见吴推三讲故事讲的这么溜,还以为他同自己是同道中人,哪知道才说了两个故事,吴推三就屁滚尿流连哭带嗷的从三楼滚了下来。
回到房间,白罗罗心中有点微微的忐忑,他道:“系统啊,你说林昼眠会怪我跟吴推三讲鬼故事吗?”
系统说:“我也不知道啊。”
白罗罗说:“啊,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系统说:“有时候搞不懂也是一种福气。”万一搞懂了发现林昼眠在生气,那岂不是更不安。
第二天早晨,白罗罗是在装修队的敲打声中醒来的,他看了眼墙上的表,朦胧的想自己还是在做梦吗。
不过那敲打声越来越大,他还是没能继续睡,而是从床上爬起来了。
洗漱穿衣,白罗罗出门的时候二楼天花板已经开始动工。
林昼眠吴推三他们几人已经站在那里看着施工,白罗罗走到吴推三旁边,小声道:“怎么不叫我起来啊。”
吴推三看着马上要被砸穿的天花板,皮笑肉不笑的说:“先生说让你多睡会儿。”
白罗罗:“……”卧槽。
吴推三见林昼眠在和施工队的说话,扭头来小声对着白罗罗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赖床先生是怎么对我的吗?”
白罗罗颤声道:“怎么对你的?”
吴推三痛苦的说:“先生直接让人用阵法把我钉在床上整整一天……”
白罗罗:“……”太狠了。
吴推三不堪回首的说:“还好前一天我没喝多少水。”
白罗罗闻言心想,就算你没喝多少水,那应该也尿裤子了吧。白罗罗在对吴推三升起浓浓同情之情的同时,又对林昼眠让他赖床这件事感到诚惶诚恐。
吴推三见白罗罗表情复杂,长叹一声说:“好好珍惜吧,先生是真的看好你。”
白罗罗:“……”
两人这边说着,那边的天花板也有了结果。
施工队的人叫了声:“有东西。”
白罗罗赶紧围过去,却看到他们竟是从天花板挖出了一个血红色的盒子。
那盒子大概半米左右,也不厚,用小小的铁锁锁着,锁头上还有一张黄色的封条。
林昼眠听了吴推三对这盒子的描述,再上手一抹,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他对着胡仙师道:“你倒是被人恨毒了。”
胡仙师看着这盒子似乎猜到了里面装的什么,气的浑身乱颤,他道:“这――这――”
“开了吧。”林昼眠对着吴推三示意,“动作轻点。”
吴推三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取了钳子,然后将盒子上的锁头嵌碎了。去掉锁后,吴推三慢慢的将盒子掀开,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白罗罗也看到了盒子里的东西。
只见不大的盒子里,竟是码放着一整套整整齐齐的小寿衣,从头到脚都十分齐全,鞋子还是红色的绣花鞋,看的人背脊发凉。这小寿衣底下还铺着一层薄薄的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这是要我胡家家破人亡啊。”胡仙师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看着盒中之物,哽咽出声。
胡玉珍却似乎已经整个人呆住了,她道:“为、为什么家里会有这个?”
吴推三道:“师父,这寿衣也就罢了,底下这层灰是什么?”
“那是槐树的灰。”林昼眠道,“还用我继续解释么?”
在场几人就白罗罗和徐入金依旧一脸茫然,其他人都露出了然之色。
结果还是吴推三解释给了白罗罗,他说寿衣本来就是极阴之物,而槐树又名鬼树,很最容易聚集阴气。将槐树灰做底,上面铺上寿衣,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源源不断的将阴气吸入其中。而这东西却被摆放在天花板里,一屋子的风水再怎么更换摆设,也不可能会变好。
胡仙师怒道:“我一定要把他抓出来,到底是谁在这房子里动了手脚。”不但用了寿衣,还用了槐木,他要是能做出好风水来,那还真是奇了怪了。
林昼眠的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盒子里的寿衣,停顿片刻道:“这寿衣……好像是用过的。”
胡玉珍闻言都差点要昏过去了。
看着寿衣大小,恐怕使用者也是个年纪小的孩童。
胡仙师终于忍不住骂出了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