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柒瞠目结舌动动嘴皮子,啥都没干,好感度就拉满了?
裴行舟原来这么会 social 的?!
他确实是会 social。
如果说,徐父好哄,你夸他菜做得好,他就能乐到和你称兄道弟。那么,徐母便是高岭之花中的高岭之花,见多识广的她,轻易不会动容的。
比如刚才,裴行舟盛赞她回锅肉炒得好,也用实际行动吃了好多块,徐母也只是笑笑,并不太搭腔。
可裴行舟依旧在开席五分钟,便一举拿下了徐母的心。
他是这样做到的
“小裴,感谢你对小七的照顾。”徐父为裴行舟倒茶,“以后还要叨扰你了。”
裴行舟双手端着酒杯,从下往上回敬徐父,给足了面子:“徐晓柒表现得很好,工作认真踏实,飞翔阅读有这样优秀的员工,是大飞的荣幸。”
“哎,我这个女儿,确实是比较努力……”
徐母沉默地看着这俩你来我往,忽而插了一句:“裴总,小七家里都是考研书,让您见笑了。”
“哪有!”徐父有点生气,赶快打断妻子,“小七给我说过好多次了,她满心满眼都是工作,对大飞满意得不得了……”
“没事的,叔叔。”裴行舟出声了。他放下筷子,看向徐母,笑道,“她要考研,那很好呀。我的公司不管这些,员工只要个人能有好的发展,长远来看,都是大飞之福。”
徐母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判断他是说场面话还是真心。
裴行舟坦然让她看,丹凤眼中满是浩然正气。
徐母动容了,她站起身,端起酒杯,将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算是赔罪。
至此,裴行舟已顺利成为徐家二老的心头好,两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地给他添菜,要多热情有多热情,裴行舟几乎都没能把筷子往盘里伸出去。
身为女儿的徐晓柒坐在裴行舟身边,默默扒着饭,已经吃到第三碗。
“小裴,你吃这个蒜泥白肉!”徐父激情四射地劝进,“肉上面我只淋了蒜泥,不辣的!”
裴行舟盛情难却,放到碗中,却是藏在饭里,半天不往那里夹。
徐父吃饭不戴眼镜,也没注意,一碗饭下来,裴行舟碗里几乎堆满了白肉,让添饭都困难。
徐父奇了:“你怎么不吃呢,小裴?是我做的不好吗?”
“你要觉得不好吃就直说,”徐母也说,“倒了也行。”
裴行舟摇摇头:“没有,叔叔做的都很好吃。我马上吃。”
徐晓柒看不下去,忍不住出声道:“你不是不吃蒜泥的吗?”
之前去北京的时候,两人在候机厅吃晚餐。徐晓柒喜欢蒜泥,盛情推荐了他几道带蒜泥的菜,他都敬谢不敏,表示自己一吃就反胃,实在来不起。
“什么?你不吃蒜泥?!”徐父震惊了,“可是我之前问你菜单行不行的时候,你说你都吃……”
“小七喜欢吃,我只是个客人。”裴行舟笑道,“而且我也没有不吃的。”
说完,裴行舟夹起一块蒜泥白肉,慢慢地放进嘴里。
他的脸色霎时泛起一丝苍白,但他仍旧面不改色地吃完了这一块。
“你干嘛呀!”徐晓柒把他的碗抢走,“不要硬撑,我给你换一碗去!”
徐父慌慌张张地起身:“我去给你盛汤!”
徐母看看含笑的裴行舟,又看看厨房里徐晓柒忙碌的背影,若有所思。
饭后。
徐家没有当着客人的面洗碗的习惯,大家只是把碗和菜盘收回厨房,桌子擦干净了回归原位,之后便厨房一锁,继续待客。
裴行舟见多识广,什么好东西都吃过。徐父与他投缘,拉着他进了卧室,偏要他把他吃过几种失传的川菜写出来,自己好以后仿着做。
徐晓柒觉得老爹太冒昧了,人家大老板晚上还有事忙,哪能当你的厨友?当场就想把老爹薅出来。
徐母阻止了她。徐晓柒觉得奇怪:“妈,我的待客之道还是你教的,你觉得这能行?”
徐母摇摇头,也不多给你解释,自己走过去,把里屋的房门关了,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示意女儿坐到自己身边。
“你什么时候和老板关系这么好了?”徐母小声道。
这个问题,暗含了很多意思在里面。
作为一个写小说的人,以及作为一个女儿,徐晓柒几乎可以说是秒懂。她赶快解释:“裴总在吃饭时说过啊,我工作很好,是优秀员工。他还打算提拔我呢!”
“你确定他是因为你优秀,所以才照顾你吗?”徐母的问题很尖锐。
徐晓柒有点受伤:“不然呢?”
“我是说:他是欣赏你的优秀,才格外看重你;还是因为他喜欢你,所以要提拔你呢?”
徐母说得直白,徐晓柒也只得直白作答:“省省吧妈,他有喜欢的人,不是我。”
“你确定?”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徐晓柒斩钉截铁地说。
“我倒觉得你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毫无依据,”徐母笑笑,然后正色道,“不管怎么样,小七,我要提醒你:齐大非偶。”
齐国是大国,郑国是小国,门第、势位相差大,两国的人联姻便是不相匹配的。民国时,张恨水还曾用一整部《金粉世家》来陈明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