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那我就支持你。

看到这句话，徐晓柒红了眼眶：“这就够了。”她咬紧下唇，一刻不停地切到与王白的聊天页面。

而在这个国家的另外一端，一间重点保密的实验室的门口

裴行舟收回手机，抬起头，看向面前气势汹汹的众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们继续。”

“老裴！”一位高管痛心疾首地说，“收手吧！”

另一人也在喊：“是啊！黎家都撤了，我们已经没钱了！”

“刚刚你也听到了，最新实验又失败了！”

“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要做呢！”

“诸位！”裴行舟提高声音，“谁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初做第一代的时候，他们都说不可能、做不了，结果呢？那时，我们可还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局面！”

积年大胜所带来的威望在这时发挥了作用。高管们没了声音。

只有一人还有些不甘。他在大飞的股份最多：“邹博士不是说了，下一次的成功概率还是很低吗？”

被提到的项目负责人邹博士闻言缩了缩脖子。他不会说谎，但他也有情商。

裴行舟走到邹博士面前，拍拍他肩膀，示意他不必勉强自己说违心话：“成功率低，不意味着不能成功。而且，我可以解决资金问题，我们烧得起！”

沉默。

“开弓没有回头箭，老裴说得对，这一点上我支持他。”一直默不作声的 CEO 出言道。他是大飞老资历，在当时裴行舟刚进公司时便决定效忠于他，可以说是嫡系中的嫡系。

但他立刻又看向裴行舟：“可是老裴，我不认为你还应该继续在公司给所有人发高福利。这个时候，我们应当把力量都集中在拳头上，在真正重要的事上打出去。”

方才还被裴行舟压制的人群，又开始了喧哗。

并且，对于这一点，大家比之前意见要统一得多。

“诸位！诸位！”裴行舟再一次出声打断，“你们要意识到，对于大飞来说，龙虎项目和保障员工们的权益都是真正重要的事！”

“一则，如果我们此刻自乱了阵脚，军心就会不稳，一系列连锁反应会随之出现。二则，朋友们，时代变了，一味的压榨，出来的只能是无用的渣滓！给人才创造好的条件，人才才能还你真正的金子！”

然而，这话并没有说服大家：“可是别人都没像你这么烧钱。”有人说。

“是啊，我真觉得你想当然了。”另一人说。

裴行舟毫不动摇：“别人都做的事就是对的吗！如果我们大飞从来都做和别的公司一样的事，那我们就不会有引领时代的龙虎四代！”

“虽千万人，吾往矣！没有这种决心，就做不成任何事！”

……

……

这场长达四个小时的讨论，最终还是以裴行舟的获胜而告终。

或许是过往光辉战绩的背书，或许是强力压制，或许是他的意志实在太过坚定，而其他人也确实给不出更靠谱的方案总之，项目还会继续。

结束之后，高管们各自离开。裴行舟则留下，他和邹博士又聊了几句，嘱咐对方千万不要压力太大：“一切都有我。就算一年内做不出来，天也不会塌。”

邹博士嗫嚅着应下。

裴行舟算了算，没什么要叮嘱的了，便打算离开。

“裴、裴总。”

裴行舟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

“我肯定是希望资金越多越好的，但是……”邹博士的眼里划过一丝不忍，“我看到您刚才回信息了。当时我就在您身边。您有爱人了，是吗？”

“爱人”两个字，让裴行舟的眼神霎时温柔起来：“是的。”

“为了爱人，您也得顾惜一些自己的利益。这是我作为朋友想对您说的话。”邹博士颔首道。

说完，他转身离开，回去继续工作。而裴行舟停留在原地，停留在沉思中，很久很久。

50. “她写的都是垃圾，根本没人看的！”

徐晓柒是周五给王白发的信息。王白很高兴，当即就把她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大众趣味“屠龙宝刀”文档发了过来，还表示，有需要，随时提，咱们线下教学。

“我现在在外地出差，合同咱们周一来公司签，我等会儿把地址发给你。”王白专门打电话说，“建议你摇个律师一起来，咱们帐算在前面，以后不纠结。”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我这周末先把信息放出去造势，可以吗？公司很久没业务了，也需要提振一下各方信心。”

与人方便与己无害的事，徐晓柒没多想便同意了。

她不知道的是，王白提出这个要求，跟什么提振信心无关，纯粹是怕迟则生变，先公开出去，落袋为安裴行舟这条大腿，她是抱定了。

三下五除二谈完，算算时间，居然连周五都还没告终。徐晓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脏控制不住地怦怦跳。她感觉自己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裴行舟太忙，我不能给他添乱。周一去见王白，得跟她谈好。我可以少要些，但项目最好是尽量来年多上些。如此，影视配合我的写作，双管齐下，我的影响力就能尽快提升……”

“唉，”徐晓柒叹了一口气，“还是杯水车薪。”

鲁迅曾经在杂文中谈过文艺与革命的关系。大意是，要革命就该认认真真直接革命，用文艺去革命，多少有些隔靴搔痒、舍近求远了。

如果徐晓柒大学时学的是经管，或是她有经商的才能，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转行，找到裴行舟，作为他的直接助力，跟着他开市场、干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