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光线中?,沈砚注意到恶魔的角上似乎分布着一些?小小的绒毛,看起来就像是鹿茸。这?些?小小的绒毛和现在厄瑞诺克如今威风、骇人的样?子毫不相似,当然他也好奇这?种绒毛的手感是什么,便直接伸出手去抚摸他恶魔角上的绒毛软软的。
他的角摸起来软软的,而且还能够抚摸到那一层短短的绒毛。
恶魔之角应该是不允许被随意触碰的地方,但是厄瑞诺克却?并未躲避,任由沈砚抚摸他的角,似乎知?道?沈砚在疑惑好奇什么,厄瑞诺克也说?:“我的角刚重新长出来没多久,所以上面?会有着这?样?的绒毛。等一段时间后才会彻底脱落,角也才会变得坚硬。”
看起来这?么锋锐坚固的角居然毛茸茸、软绵绵的。
沈砚觉得非常有趣,面?上情不自?禁带上了一点笑意。然后他很快意识到现在他和厄瑞诺克应该是一种微妙的敌对状态,又?将?自?己脸上的笑容遮掩。他也没有再摸厄瑞诺克的角。
厄瑞诺克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问:“你饿了吗?”
“嗯。”沈砚不咸不淡地回答了一句。
“我已经给你准备了食物。”
厄瑞诺克一切冷静的反应都?让沈砚吃惊,让他觉得厄瑞诺克和埃德文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可是他们都?拥有着同样?的面?容,或许厄瑞诺克还有着曾经的记忆,可是他却?并未对什么样?说?什么,也没有展露出以前的那种神?态。
以为能够做恨的沈砚颇有些?兴致缺缺,毕竟这个家伙的身上看不见一点恨的意味。然而他总觉得不应该会一点怨恨都?没有,所以就用着一副刻薄的样?子和厄瑞诺克说:“你想把我囚禁在这里是吗?让我天天只?能看见你,你把我掳走了就是这目的。”
他一副看穿一切的嘲讽口吻。
厄瑞诺克说?:“你想去哪里可以,但是你会不安全,他们都?在找你,你会被那些?家伙真正意义上的囚禁。所以我必须跟随在你身边,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看见我,我也可以消失,只?是我依旧要跟随你。”
听厄瑞诺克这?番话,好像他并不是将?沈砚掳走,而是将?他保护起来。他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厄瑞诺克,还是觉得之前埃德文的状态带劲一点,怎么现在一副小狗样?乖顺地出现在他眼前?不是应该抓着他的腰狠狠地弄他说?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这?样?的吗?
虽然在心里也因为这?种狗血的想象而恶寒,但他真的觉得眼前这?所有的一切太无趣了。恶魔不就该是灭天灭地全世界都?不服吗这?小狗是怎么回事?甚至还不如菲尔半点叛逆的模样??这?样?想着,他一脚踩在了厄瑞诺克的肩膀上。
刚刚厄瑞诺克在给他洗脚,手指轻轻揉搓着他脚上的皮肤,还缓缓地进行了一些?按摩。脚心还是那么敏感的沈砚就升起了几分意思,便在想为什么厄瑞诺克不霸王硬上弓。
刚刚从水里抬起来的脚踢在厄瑞诺克肩膀上,当然会把他的衣服也弄得湿漉漉的。
他踩了踩厄瑞诺克的肩膀,觉得这?家伙身材不错,踩了踩他的胸膛之后,又?踩在他的咽喉上,不知?道?恶魔会不会有窒息的感觉再看看厄瑞诺克的面?色,很是平常、依旧温顺,沈砚忽然就不爽了,一脚踩在厄瑞诺克的脸上。
像是无能的丈夫一样?令人感觉到无趣……
他用着如此刻薄轻蔑的声音说?:“舔。”
厄瑞诺克伸出舌头舔舐他脚心那块最为柔嫩、敏感的肌肤。不知?道?是不是远古时代恶魔喜欢茹毛饮血的缘故,他的舌头像猫科动物那样?有着倒刺为了方便剐下骨头上的肉。
这?一点粗粝的倒刺并没有伤害他分毫,相反只?是一舔上来,让他这?个好久都?没有被发现的敏感的秘密骤然暴露。他本来坐在扶手椅上,骤然腰身一软,直接半躺在这?扶手椅上。他抬起来的这?只?脚的小腿肚轻轻地发颤。
好痒……沈砚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厄瑞诺克。
他垂着眼睛乖顺地舔着,像是小动物因为喜欢他而对他进行舔舐的爱抚。
慢慢地热意缓缓升起来,沈砚踢翻了眼前的水盆,水流淌了整个地面?,他拽着厄瑞诺克的衣襟将?他提到跟前来,厄瑞诺克的膝盖跪在地上浸没在水里。
沈砚的手指抓着厄瑞诺克的头发让他被迫仰着头看着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厄瑞诺克红色的眼睛。
“你应该知?道?要做什么,厄瑞诺克。”
厄瑞诺克掀开沈砚的衣袍低下头去。那原本抓住厄瑞诺克头发的手指骤然收紧。
他没想到厄瑞诺克当真要这?样?做,他只?是想要惹怒厄瑞诺克,要试探他这?副样?子到底是真的还是某种伪装。恶魔舌头上的倒刺舔舐过来,让沈砚一阵又?一阵地颤抖。他抓住厄瑞诺克头发上的手一会儿收紧一会儿松开,他喘气的声音也很大,在整个空寂的城堡当中?显得稍微清晰。
沈砚微微睁开眼,看见那窗外血红一片的天际,看见那一望无垠的黑色嶙峋。眼睫稍显湿漉漉的,忽然他仰起了脖颈深深地靠在扶手椅里,颤抖的双腿将?那颗大脑袋拥挤在忽然的逼仄之间。沈砚发出一声重重的、深深的叹息。
他整个人也像是泄力一样?放松了四?肢。他听见厄瑞诺克有些?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刚才被弄了咽喉深处而有些?喑哑。
“要弄吗?”
沈砚垂眸看着他。
厄瑞诺克也看着他,他再一次指明:“后面?也要吗?”
沈砚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现在他“没心情。”他兴致缺缺地说?道?。
一点都?不激情,不好玩。他郁闷地想。
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恶劣心理,他还是很喜欢看某些?家伙一脸怨愤、生气到不行,但是不会对他做什么只?会化这?种情绪为力道?使用在床上让他很畅快的样?子。而这?些?人明明心里已经难过得不行了,却?还是沉溺在这?件事里,那愠怒的神?态上还是会被情动所崩裂。
有一种征服这?个人的感觉,这?个人所有的负面?情绪也不会对他做什么,这?就是激愤的傻瓜。而眼前这?种是无聊的傻瓜。
好没意思,还是干点正事比较好。
比如让厄瑞诺克和塞缪尔打起来,一定要打得激烈,一定要打得轰轰烈烈,最好两个还是能两败俱伤。他就会把这?两个家伙拖上祭坛摄取他们的能力,西奥多那家伙再在旁边看着,让他看看他心目中?那个温柔美丽的少年到底是怎么欺骗他,又?是要怎么伤害他一直在守护的圣殿和民众。
对了,他现在是黑精灵,已经没有精灵翅膀了飞不起来,那就把他的坐骑菲尔那找回来,骑在他的身上以胜利的反派姿态在大陆上空嚣张地飞一圈,告诉所有人他们的死期即将?来临……
沈砚对厄瑞诺克说?:“我要塞缪尔死。”
“他已经死了。”
“不。他没有死。”
虽然原著变得乱糟糟的,但根据西奥多的视角还是隐约能够知?道?一些?事情,比如菲尔带着自?己的族人在大陆的上空盘旋了许久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又?比如塞缪尔就算当时真的被厄瑞诺克捏碎了心脏却?还活着。
厄瑞诺克怔愣地看着沈砚,似乎连他也想不到一个人类被捏碎了心脏却?还活着。很快他反应过来,“在我捏碎他的心脏之前他已经不是塞缪尔,而是巴尔德。”
这?倒是让沈砚怔愣,按照厄瑞诺克这?个说?法,也就是说?明在那之前巴尔德已经恢复了记忆和能力,甚至恢复了神?明之身,所以就算被捏碎了心脏还是没有死。也怪不得当时看塞缪尔怪怪的。
不过当时到底是什么契机让塞缪尔恢复了记忆?
“刚刚复生的巴尔德很脆弱,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在这?段时间把他杀死。”厄瑞诺克说?。
本来沈砚忽然不想叫他去了,他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两败俱伤,但既然他说?巴尔德现在很弱那确实俱伤不了,然而很快他听见厄瑞诺克说?:“但是他在圣殿里,那是他身为神?明的他的能量之源,民众对他的信仰,那些?信仰给了他很多很多力量。”
他深红色的眼睛看着沈砚,“所以他必须做任何一切对民众有利的事情。这?是身为神?明的他最基本的外壳,很多神?明都?足够伪善,他们其实有着很多情绪和欲念,他们不能来做的某些?事就驱使恶魔来做。在很久之前,我们只?是他们奴役的存在,当人类们拥有了一个同仇敌忾、令人恐惧的敌人,他们就会格外团结,并且更向伟大的神?明形成依赖和信仰。神?明的力量就会更强大,但实际上我们恶魔只?是一种种族而已,是千万种族中?毫不起眼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