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穆迟听到谢琼婴如此说,生?怕在?小昭妹妹面前丢了颜面,慌忙摇了摇头,“那怎么成?男子汉大丈夫的?......”
谢琼婴笑道:“你这小泼皮也晓得男子汉大丈夫,那怎么现在?还闹着要我抱你。”
谢穆迟根本就说不?过谢琼婴,嘴巴一瘪,抱上了宋殊眠的?大腿,“娘......”
宋殊眠看着大儿子这样,也笑道:“你若是哭了,下回我就去和?小昭妹妹说你在?家哭鼻子。”
谢穆迟的?眼泪一下子就憋了回去。
谢琼婴和?宋殊眠看着这屁大点的?小豆丁这副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谢琼婴怀中的?小女儿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却?还是咯咯咯地傻笑着。
谢穆迟知道父亲母亲是在?逗他,脸一红就贴上宋殊眠的?大腿,宋殊眠俯身将他抱起。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眼中是溢了出来的?笑意,后又看向?谢琼婴问道:“何?时启程南下?”
谢琼婴道:“收拾好了我们就走。”
小豆丁谢穆迟抬头,“是去见外祖母和?外祖父吗?”
谢琼婴笑,“是,这是我和?你娘的?约定。”
一阵清风吹过,两人?衣角飘荡,夕阳的?余晖照在?了他们的?身上,只此一刻,却?可抵过天长地久。
谢琼婴看向?了宋殊眠,“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她笑着摇头,“不?久,一点都不?久的?。”
回廊上挂着的?四角铃铛随风轻晃,两人?牵起了手,历经万水千山,再也没?有人?能将其分开。
结局 为人夫君,自当刚强
陈家被贬斥, 举家流放海南,而陈耽文?又还剩下什么?只空有了?一个太子妃的名头。
谢琼婴说道:“表哥,她的家往后只有你能给了?。将来会有许多的人觊觎太子妃的位置, 如果你再如从前一样,就是连她你都护不住了?。”
朱睿江眼中, 谢琼婴此举无非是在逼迫他?,他?声声怨恨, “就非要这样逼我?无非是皇太子,我不当还不行了?吗?!我让给他?们就好了?啊。若是没有耽文?,我连这个皇太子都不稀罕当!从前不当皇太子的时候, 父皇还同我有好脸色, 为何当了?皇太子之后就要这样子对待我?他?不过是不喜欢我的母后罢了?,也?不喜欢我!做什么毁谤我的外祖和陈家!”
谢琼婴也?不忍心见到?朱睿江如此, 可他?还是凛声说道:“你现在能够端坐东宫是因为什么?你以为是因为你有本事,亦或是比二皇子厉害一些??无非是因为你出身中宫,而也?只有你。寻常寒衣弟子,想要得个功名半纸, 却?要历经风雪千山。而你什么都不用做, 就已经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谢琼婴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可口中却?还在继续说着,“你是天下人的君父, 他?们侍奉你,视你为父为王。可你为何还不明白?, 陈家人是在残害奉养着你的子民?啊。这世上岂有君父坐庙台,而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受难的道理?如今倒下了?一个陈家,将来还会有千千万万陈家, 可就算是逆风执炬火,你也?该去托起你的子民?啊。”
谢琼婴回过头来看?着朱睿江说道:“表哥,你不要害怕,你不会是一个人。”
“为君之臣,食君之俸,少允会跟在殿下身边,辅佐殿下成为圣帝明王。”
其实谢琼婴说的这些?话,朱睿江早就在夫子老?师那处听过了?,可从来没有那一刻如同现在这样深刻。
他?知道,为君之道,首先就当将民?放在首位,他?连皇位都守不了?,又怎么去守护自己的百姓。
可如今,谢琼婴说会伴在他?的左右。
他?想,或许当初姑丈也?跟他?的父皇说过这样的话。
朱睿江问?道:“一直吗?”
大雨渐渐小?了?下去直至停歇,远处天边不知道是何时出了?太阳。
谢琼婴也?看?向了?他?,“是,一直。”
朱瑞江终也?不再说,只是问?道:“可即便如此,你们利用二弟做事,他?当真不会反吗?”
没了?陈党,皇太子一党终究大不如前,若是朱睿言也?做了?当年和他?父皇一样的事情又当如何。
谢琼婴肯定道:“他?不敢。”
朱睿言即便是与徐彦舟交好,可徐彦舟怎么可能会为了?他?而冒险,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谢沉。
即便是朱睿言真的反了?,谢琼婴也?绝对不会让他?反成功。
*
十月初一的时候,吕知羡回京了?。
当初他?当真是带着五千兵马直杀至蒙古,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敢带着这五千人踏入蒙古地界,只是如今看?来,他?不但是活下来了?,而且还配合着大昭援军取下了?俺答汗的首级。
大昭官场偏安成风的时局之下,出兵蒙古从未受到?重视,吕知羡便自己寻找时机杀至蒙古。
他?的事迹很快就传回了?京都,一时之间,这个勇猛的将军瞬间名声大噪,他?银鞍白?马,盔甲加身,端坐马背之上,听着百姓们都在街上激昂慷慨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宋殊眠和谢琼婴在酒楼上的包厢之中看?着这副盛况,窗户大开?,两人靠在窗前,这个方向将好能看?清楚吕知羡从长街尽头那处而来。
宋殊眠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不免感叹,“这吕家的小?将军可真是厉害啊,五千的兵,对蒙古十万,他?非但活下来了?,还联合援军杀了?俺答汗,实在是厉害。”
谢琼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下方的场景眉眼之间也?尽是笑意。
路上行人众多,千千万万人之间,谢琼婴只看?得见当初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将军。晴空万里,光明大道之上,被人簇拥着吕知羡也?若有所觉,抬头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吕知羡在回京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京都里头发生的事情。当初谢琼婴在中秋宫宴上为他?父亲说话,以及陈家倒台的事情。
他?的视线和谢琼婴的视线相撞,吕知羡嘴角扬起,朝谢琼婴的方向轻抬了?下头。谢琼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笑意更甚。
宋殊眠见到?吕知羡这一举动,疑惑道:“他是不是看见我们了??”
谢琼婴打趣道:“当将军的人,眼睛就是好。”
品哥儿今日也?被两人带了?出来,他?身量太小?,就连窗户也?够不着,只能听到?外头热闹的声音,他?听到?叔父叔母的谈话,更加抓心挠肝,扒着谢琼婴的大腿,说道:“叔父叔父,我也?要看?大将军!”
谢琼婴和宋殊眠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谢琼婴便弯了腰将品哥儿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