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安迪是个纯基佬,而且江希境的脸正正好好长在小男孩的审美上。
在那之前,江希境就对安迪的热情有所预知,直到小男孩终于挑了个良辰吉日,跟江希境表白。
江希境表示自己只喜欢年龄比自己大的。
安迪心碎一地,回去抱着酒瓶哭了一宿。
不过江希境确实有魅力,安迪思了一整晚,认为自己在各方各面上没法放弃江希境,表示即便做不成情侣,也希望和江希境继续当朋友。
江希境笑笑答应了。
安迪觉得,他们只是不接吻、不做爱、不牵手,但朋友之间的拥抱、交心都可以有。表明心意后他更加有恃无恐,偶尔做出超出朋友之间的举动,在不涉及江希境底线的情况下也是被默许的。
..
夜幕低垂,庄园内灯火辉煌,为安迪精心筹备的生日晚宴正式拉开序幕。
巨大的宴会厅内摆放着两张华丽的酒红色长桌,长度几乎贯穿整个房间,每张桌子的中央,由鲜花编织而成的巨型花座成为了视觉焦点,各色玫瑰、紫罗兰竞相绽放。比起出海蹦迪,利亚姆更喜欢这种复古格调,偏于沉稳的生日派对也能邀请到年龄稍长、喜静一点的前辈,为外甥的阳光大道铺砖添瓦。
安迪听他舅舅的话,毕竟他不是不能再补办一场生日派对。
各界精英、达官显贵身着盛装入场,沿着长桌缓缓落座。
利亚姆依旧穿着白天的西服,不同的是他的领带上多了一枚造型奇异的领带夹,因为行业的特殊性,他的着装总在不经意间引导潮流走向,大部分人对他的穿搭格外关注。
“利亚姆,你的领带夹很漂亮。”果不其然,坐在长桌一侧的李安山率先开口道:“是下个季度的新款吗?”
“不是,这是我爱人刚刚送给我的,我也很喜欢。”利亚姆自豪地看向陆声,满是甜蜜:“是他的专属设计。”
“哇!专属设计!”长桌上有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说:“是爱的结晶啊。”
“看来陆先生的天赋不仅仅在骑马上,做设计也很在行啊。”
利亚姆将手掌放在陆声的肩头,拇指摩挲着陆声的侧颈肌肤:“你们不知道吗?陆是我旗下品牌的设计总监。”
利亚姆的设计总监可是一个不小的名头,疑问声起。
“啊?是真的吗?”
“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开玩笑的。”陆声扭了扭脑袋,避开脖颈处的骚扰,佯怒地瞪着利亚姆:“每次都这么说,利亚姆,你什么时候把聘书发给我?”
有人宽慰他:“不用急陆先生,跟利亚姆结婚,整个时尚界都是你的。”
陆声歪向利亚姆,知道此时此刻要做出一个回应他夸赞的举动,他思来想去,没有比笑容更敷衍的动作,于是他扯着嘴角,弯出两个梨涡,因为五官加成,随便微笑都明媚动人。
其他座位上传来虚头巴脑的称赞,陆声客套地回了几句,剩下的话茬都抛于脑后,不过多时,利亚姆总算和宾客们聊到别的频道,放弃拿陆声开涮。
陆声懒散地撑着脑袋,眼睛却不自觉瞥向江希境,江希境坐的离他不远,长桌上视野开阔,他又因为主人翁身份坐在偏中央的地方,每一个来宾的表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江希境没有抬头。
没有附和地捧场,没有跟其他人一起笑,他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不发一言。烛光太暗,江希境有半张脸都沉在阴影里。
欢声笑语间,坐在江希境身旁的安迪忽然凑过去用手比划着什么,大概是其他位置太吵了,江希境轻轻偏头,倾斜身体,将耳朵往安迪的位置凑近了一点,要听清楚安迪和他说的话。
安迪似乎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题,在陆声的窥视中,江希境的嘴角清晰地染上笑意。
随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起来,也许是隔得太远,也许是故意不让第三人听见,陆声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不过直到这场聚餐结束,江希境的视线都没再往陆声这放一眼。
陆声没有等到江希境再看他。
吃完饭,安迪喝酒喝的晕晕乎乎,他到底是宴会主角,和老前辈们推杯换盏,一人一杯也算灌了好几回。宾客已经开始散场,江希境拍了拍瘫倒在餐桌上的安迪,说:“安迪,结束了,该走了。”
小男孩抬起头,脸颊上布满了醉酒后的红晕,他伸出一根手指立在江希境面前,出神地看了一会,而后大声嚷嚷:“咦?江、希、境,我眼前怎么有两个你?好奇怪啊?”
江希境拽住摇摇晃晃的安迪,防止他摔倒:“你喝醉了。”
“嘻嘻。”
安迪转身扑进江希境怀里,撒娇道:“境,你抱我回房间好不好?我好累,好困,我要晕倒了。”
江希境给软得像发潮面条的安迪捋直了,下令:“自己走回去。”
安迪却八爪鱼似地黏住江希境,手脚并用地抱着他,撅起嘴角:“不嘛,不嘛~我就要你送我~今天是我生日,你必须得答应我~哈尼?亲爱的?宝贝?”
他这边的动静不小,不少人注意到,对江希境偷笑。
连利亚姆的目光都频频打过来,对着江希境的上下打量。
安迪喝醉后缠起人来没完没了,江希境曲起手指在他脑门上叩了叩,让步说:“好吧,但你给我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江希境弯下身子,将化在他身上的安迪拦腰抱起,惊呼声也适时地从周围响起,那些或藏或掩的关注这下变成了直白的打趣,对两人关系的猜测也更加亲密。
安迪是一个一米八出头的成年男性,虽然模特职业让他的脂肪含量不高,但骨重实打实地摆在那里。江希境抱起他毫不费力,甚至步履平地,足见锻炼成效。
庄园里有上百个房间,今天参宴的宾客大部分住在这里,少部分因工作繁忙,要驱车离开。
江希境把安迪抱回房间,费劲九牛二虎之力让小男孩睡下,像长辈一样交代了睡觉的各种事项,准备离开。
江希境推开门的一瞬间,平静无波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慢慢将安迪的房门合上,站在原地。
客房外的长廊窗台被一层淡淡的月色轻轻覆盖,四下无人,幽长且冷清。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