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毁装置?”萨普瓦手僵住,抬头,“密码多久能够破译?”
陆熠摇摇头,“不好说,设置的锁扣机关不止只有一层,经过测试,只有3次机会”他淡声,“还剩最后一次。”
于拿到东西后,陆熠便派最顶尖的密码破译专家团队以及爆破专家研究,可惜得到效果不显著,一来自毁装置是与密码锁定,次数有限,二来锁定的密码参杂太多信息,若要猜,也只有三次机会,导致根本无法排除实验,形成无解的疙瘩。
“一点办法都没有?”萨普瓦皱眉。
陆熠隐去一丝晦意,“短时间内是无法破译。”
“那这东西跟块破铁有什么区别?”萨普瓦扔在桌面。
他要的就是能在选举之前得到名单匣的助力,让政党大乱,现在一切泡汤。他掐了烟,“纳瓦回国投案的事情,一审结果出来了,他吐出不少东西,名单匣的事情接壤的外政党客都被圈出,记录案本调查,现在有不少人知道,人心惶惶地,恐怕接下来会有大动作,你留心情况。”
“纳瓦?”陆熠蹙了蹙眉,他倒是忘了这回事,流亡海外多年的纳瓦突兀回国投案,放着潇洒日子不过跑去坐牢,显然有问题,原因几乎摆在明面上,有人在威胁,能主动吐出名单匣更证实这一点,有人着急了。
“他人在哪。”
“人被秘密关押在曼谷总监,目前审讯的情况没透露出去,透露出去了,他还能活几天?只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王室盖章手谕,人不好转移视线,出任何问题,谁都脱不了干系。”
“他活不过选举结束。”陆熠忽然沉了声。
萨普扭头看他,就见陆熠继续说:“名单匣的事情已经暴露,木汶死了,纳瓦是如今唯一吐出有关信息的活人,倘若我们不快一步动手,恐怕‘意外’会突然发生。”
他所言不假,萨普瓦整个人僵了僵,然后笑:“你以为我不知道?问题是现在拿不到手谕只能再延迟一段时间出手,至少不能在这个关口留下把柄,到时候纳瓦不明不白死在咱们手上,谁论责?”
两人争执不下,一时间气氛诡异僵硬,最后,陆熠起身,默认萨普瓦的话。
毕竟谁也不想承担这众目睽睽之下的“前总理”出事。
0055 吓唬
*
美塞军营·审讯室
回到美塞已经不知多久,苏韫一下车被客客气气请到个地方,说是客气,脑袋架上两把枪,越走,她越觉不对劲,方向朝着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苏韫下意识要跑,身后铁门嘭地一声关上,她死死攥着铁架宣泄不满,站岗的哨兵却面无表情对她。
带她进来的小士兵拿枪杵了杵,毫不客气赶人:“走吧,别让我请。”
而后,她被关在最里间的黑屋子,没开灯,连窗户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甚至不是禁闭室,是坐在铁板凳戴镣铐的审讯室,一关,整整半天,没有钟表,手上锁着镣铐,与犯人无异,苏韫简直要疯了,脑袋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地上吱吱的动物叫声,隐约还能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发怒嘶吼。
黑暗里,苏韫连哭都不敢,整个眼睛是空洞的,只觉好冷,好冰。
她不清楚陆熠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许是给她的惩罚教训,然每一句说出去的话,只有空荡的回音。
时间嘀嗒流逝,苏韫觉得漫长如世纪,终于听见脚步声走近,铁门外传来咔哒的开锁声,她下意识警惕,门吱呀一声如同鬼魅作响,听得骇人极了,下一瞬,灯打开。
刺眼的光线让苏韫一时受不住,想举起遮目的手被镣铐困住,堪堪停在下巴,她眯住眼,缓了好久才慢慢看清接近的一双腿。
往上,是张漂亮清秀的脸,身上穿着笔挺一身军衣,外套混不吝搭在肩上恰好遮住袖口的徽章,越看,越觉得熟悉。
尤金攥着皮带在审讯椅上恶狠狠抽了一鞭,眼神狠戾,吓得苏韫瞳孔骤然收缩。
她想起来了,是那天华南蓬寺外的警卫。稳了稳心绪,苏韫直挺看他:“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要见陆熠!”
“你算个什么东西?”尤金冷哼一声,不屑看她:“我今天来就是给你吃点教训。”
“什么….什么教训?”苏韫简直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教训,陆少将因为你陷入桃色风波,搞得军中人人笑话,你说你犯了什么错?居然还敢不要脸不要皮跟进军营,我看你真是嫌活够了。”说着,尤金又是一皮带抽在她台前,吓得人尖叫。
得逞后,尤金邪笑,双手抽着皮带,从一旁倒了点盐在空中猛地一挥,发出吓人的“啪”,可想这一皮带要是打在她身上会是什么样。
尤金嘴角翘着,眯眯眼打量,似乎在想先抽哪合适,看得苏韫心里发毛,活像见了鬼。
“你敢….你敢打我,别忘了,我对陆少将还有用,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不起!“
话说得又快又急,生怕尤金不等她说完就一鞭子抽下来,苏韫声音颤抖,一双漂亮眸子死死瞪他,然始作俑者丝毫不心虚,还凑近,拿皮带杵在她下巴威胁:“你什么货色也敢威胁我,知道我是谁吗?别说我抽你一鞭子,就算是杀了你,今天陆少将来了也没法问责。”
“你敢!”她惊恐万状。
“我有什么不敢?”
尤金似乎要证明自己的话,高高举起手,落下的瞬间,门又开了,没有哪一刻,苏韫觉得那鬼魅声如同天籁,甚至期待无比,然看过去,是巴克。
完了,苏韫绝望,这两人是一伙的。
见室内场景,巴克愣了愣,快步走向尤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尤金扭头看他,“真的假的?”
“真的,老大,我还能骗你吗。”
尤金一脸狐疑,手里皮带还是没放下。巴克从他手里拿过,看看一脸见鬼的苏韫又看向尤金,“别玩过头了,等少将回来知道,你肯定挨罚。”
“我这不是还没动真格,就这点胆子。”尤金嗤笑。
原本两人松了时间在上面打牌,听到军营来了个女人,打听了才知道是木汶那好女儿,其实这并不是尤金第一次见苏韫,早在三年前的一场宴会上,苏韫一身修身白出席,他替着空军司令儿子这一名头代席,本打算呆够时间就走,尤金看了看表的功夫就撞见苏韫朝他敬酒,印象不深,也是最近才想起来,当初军营进进出出几回,尤金没见真颜,那天华南蓬寺外才认出。
这女人,从第一眼就知道不简单。
不过尤金也没真要为难的意思,纯粹好玩,吓唬吓唬她。
见他没了心思,巴克才重新把皮带交还,尤金嫌弃他摸了一手盐,直接丢过,“你拿着。”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到门口,苏韫又吼一声:“你们还要关我多久?这是陆熠的指令吗?如果是,帮我转告他,他这辈子都别想打开那个名单匣,去死吧!”
如此恶毒,巴克脚步停了,眉头皱得难看。陆熠给的命令是把她关在审讯室,没命令不许放出,他们无权限干涉,巴克就算有这心也没胆,不过苏韫也够胆,不担心祸从口出,全无当初在车上那股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