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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赛卡政府的解散,胡敏文暂时代理,树倒猢狲散,执政国会中人心惶惶,生怕接下来被牵连清算。
而节骨眼上,新总理的选举却被暗暗压下来,原因无他,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刚出了示威事件,又来一出军政府插手,谁上了台都是热锅上的蚂蚁,等着被削算熬死,甚至是披皮的傀儡。
这个时候,陆熠见了赛卡一面。
赛卡颇为意外,害怕地起身斥责是谁放他进来的!不停地要叫人进来。
可惜门关上,什么都听不见,陆熠是按照正常程序探望,却在进去的第一时间故意坏了电力系统。
陆熠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甚至有些客气,弯了弯腰替他点烟,让他别害怕,众目睽睽之下他干不了什么。
赛卡比谁都知道他手段,又怎么肯放心地坐下和谈?他表现得十分抗拒,一句话也不肯吐出。
“你没这个资格审问我。”赛卡骨气还在,冷眼不屑。
这话说得多难听,陆熠皮笑肉不笑:“紧张什么,我只是来跟你聊聊天,老朋友见一面都不行?”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陆熠不急不慢地替自己点烟,“话说的太伤感情了,毕竟也是交情一场,赛卡,你老婆孩子在澳大利亚对吧?”他微蹙眉,手指抵着太阳穴,似乎认真思考,“听说是最近才转移的?还办了移民,哦,还有一笔款流进了在海外的账户是不是?”
“陆熠!”赛卡惊变,旋即低声拍桌:“你要做什么?你敢威胁我!”
“这怎么能叫威胁?”陆熠笑笑,“那笔钱是干净的吗?要是拿着民众的税款来私用,你这个位置坐得也太失败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赛卡无所谓,“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查,是黑是白,查出来了我会认。”
瞧瞧,多么大义凛然的作态,连他见了都要潸然落泪。陆熠叹口气,轻摇头:“你说,你一个人替着扛下这么多罪,值得吗?”
赛卡镇定自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陆熠含着烟,勾唇,“那我说的简单点,你能出来顶包是普南敦殿下的意思吧,萨普瓦还竖着一枚旗,你是被弃掉的那个。你以为这些示威者是谁的命令摆平,我就算不出兵,假以时日,萨普瓦也会发动军事政变,别说什么不相信,你手里大把他的把柄,这种时候你就是风尖浪口上的人,你觉得,他还能让你走出去胡说八道?即便你们达成了协议扛下责任,但要是检署深究下去,我给点什么风向,他这样疑心重重的人,能放过你吗,保不齐还没走出门就死了。”
“什么风向?”赛卡抓住重点,镇定看他,“我进来了就没想着出去,你别想在我这里套话。”
有意思,抱着必死之心。陆熠喜欢这种硬骨头。
他冷哼一声:“方向?你说说,国会的部分税款进了谁的口袋?这件事情查到最后到你的头上,你一死百了,别忘了,你还有进款的海外账户。”弹了弹烟灰,陆熠一字一句地说:“顺藤摸瓜地查出去,会不会杀人灭口清除祸患,那就不好说了。”
陆熠耸耸肩,“萨普瓦是什么秉性你清楚,他要是盯上的手事情必然做到极致,我就是提醒你,别当了替罪羊还连累了妻女。”
不给赛卡回答的机会,陆熠起身离开,留下一脸破冰挣扎的赛卡。
到了门边,他折身复返,将烟掐灭缸中,懒懒起身道:“想好了,随时找我。”
赛卡沉了脸色。
若是能活着,没人想去死,话的意图已经足够明显,倘若陆熠肯,他或许尚有挣扎的生机。
走出层层保护的监察大楼时,陆熠回身瞧了一眼,士兵向他敬礼。
他望向蓝天白云的风景,前两日还是一片乌烟瘴气,今天连空气都香了不少。
想到什么,双手插兜,悠闲地乘车离开。
今天心情不错,选个礼物回家。
回到家,已是傍晚。
进了院子,苏韫看见了一脸笑意的男人,试探地问他:“你今天心情很好?”
陆熠将她拽入怀中亲了又亲,又从口袋里摸出串粉宝石项链替她戴上,“是还不错。”
苏韫知道他说的是真的,甚至还给她带了礼物。
事实确如此,在回来前,陆熠见了这位副总理,也就是如今代理总理的胡敏文,想试探口风。
胡敏文是个老实胆怯的性子,前身干国会议员时就算是透明人,也不知怎么就提拔上来,兴许也是够听话。
这几日想必也是见了不少人,一字一句紧小慎微,不敢出任何差错。
越是摇摆不定的性子,越容易掌控。对于陆熠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更好的消息在他还没到达美塞时,一同送上。
是赛卡来电,料想到有监听,赛卡并未说话,只一秒挂断。这已经足够了。
赛卡能低头也非真的自己想通,而是陆熠动动手指透露口风罢了。早在陆熠离开不到一小时,有人传话,通知赛卡远在澳洲的亲属出事。赛卡当即瘫软成一团。
苏韫贴近他怀中,忽然问:“陆熠,你说的很快结束,还有多快。”
“怎么突然问这个?”陆熠摸着她的腰询问。
“我总觉得最近有大事要发生,有些害怕。”苏韫缩了缩身体,欲言又止,“玛塔那边……”
“不用担心,玛塔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需要操心任何事,知道了吗。”陆熠攥着她的手安抚,“等到一切结束,我们过安定日子。”
恐怕过不了安定日子,苏韫心虚地撤开。
陆熠由着她动作,捏捏脸,“玛塔已经回德国了,你怎么那么蠢?如果不是我出手,你根本走不出泰国,那些人都没安好心,除了我,谁会真的把你留下来?学聪明一点。”
早在那天进律世宫,陆熠就给了玛塔足够的利益交换条件,他要苏韫,相对的,也会答应协议,玛塔与迪普希同乘一个阵营,待迪普希成功冠冕王储,两人协商政权,只要玛塔不下嫁贫民失去尊贵的身份,他答应日后鼎力相助,送她握暗权。
他乐意用利益来换取苏韫,这很值得。于他而言,只要人能安安稳稳地待在他身边哪也不去,这点小小的条件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