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1 / 1)

在没得到准确行动命令前,尤金一行人只能静观其变,先摸清山脉地形走势,防止被突袭。

中午,无烟的灶台升起,锅里热腾腾的饭菜熬好,巴克端着碗一屁股坐在尤金身侧,边吃,问他:“你说,中将还回来吗?”

“废话,就知道问些没有用的。”尤金一筷子打他脑袋,白眼,“二哥丢谁也不会丢了我们,这次出去是借兵,就我们这几个人手,说不准就被熬死在山里了,你真以为那么简单?”

巴克很委屈地摸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不需要回来的,总司令这样故意刁难他,还不如躲一躲清净,反正军情局的人又不会跟来,谁也不知道,不用亲自上战场。”

“没那么简单的巴克。”尤金看着地上泥土,罕见地认真,“他不上,萨普瓦也会找机会整他,第二军区的指挥权现在岌岌可危,二哥要是不亲自打出点成绩,回去了那些人必然要找机会贬职惩戒,说不准还要再上一次军事法庭。”

“说得、有道理。”巴克埋头稀里呼噜地吃饭。

“欸欸欸!巴克,能不能斯文点,怎么出了军营跟头猪一样。”尤金捏着鼻子嫌弃,“去去,离我远点吃。”

“不是啊,老大,我饿,今天爬了一天的山,就算是猪也要累死了。”巴克站起身离他半米远。

这不怪他,早上6点,巴克就得带队巡山。杰布山沿着整条河谷,一天下来背枪负重几十公里,原本仿生鸟探路,尤金担心出意外得不偿失,干脆人搜山勘测地形。附近山脉基本都是原始密林,山里蛇虫兽蚁众多,走两步,叶子上的山蚂蝗直往衣服里钻,一抹下来,全是血,这也导致搜山格外困难。

食欲全无,尤金端着碗走回简易搭出的指挥室。

手中的机器仿生鸟启动飞出,巴克正好走进来,险些撞上,尤金气得大喊:“巴克,你他妈眼睛让屁股给坐住了?”

“怎么这也怪我?你自己不会操作。”巴克反驳。

“嘿!我说你真是”尤金放操纵器走过去算账,巴克连忙快步走到通讯处。

原来是通讯兵传来消息,三秒后,进指挥室,汇报陆熠即将落地的消息。

就在昨天,尤金已经接应上了队伍,地形也勘测得差不多,敌方兵力分布也短暂做出了部署。就差等陆熠准确的进攻命令了。

连带着的还有一条有兵增援的密令,现在消息传来,简直是如虎添翼。

尤金咧嘴笑,皮带摔在指挥桌上,心情好的不得了。

下午2点,直升机从瓦康以南降落杰布山,尤金乐呵呵上前迎接。一见他身后的女人,顿时呆住,居然把她也带过来了。

苏韫置若罔闻。

陆熠从他身侧掠过,手里的外套丢给巴克,直奔指挥室去:“开会。”

“来了!”尤金不敢再耽误,匆忙又扫一眼,往指挥室奔。

部署台上除了简易摞高的沙盘,还摆着几张标注清晰的地图,配着一侧仿生鸟与人工搜山踩点出来的显示图数据。整个库芒山脉、孟拱河谷的地方军兵力部署皆清清楚楚。

尤金站在他身侧,“我们的直升机都潜在了孟拱河谷南端的加迈高地镇,距离库芒山脉不远,库芒山这地方山势起伏,高山深壑、密林、荆棘、河川,很好地掩护,还易守难攻能快速就近做出支援,只要我们的空中火力支援从加迈进来,撕开口子,能很好地从孟拱北面神不知鬼不觉打击驻守在孟拱河谷的敌人。”

陆熠没否认,加迈确实是个战略要地。几十年前中国远征军就曾在此地与逃入缅甸的日军打过一仗,且加迈是通往孟拱、密支那的重要据点,毗陵的密支那铁路是这群地方军躲藏在山里主要输送兵员、物资的来源。

陆熠以最快速度结合勘测,部署下令。

“吩咐一个支队,进入库芒山。”笔在地图上标记高地区,他指道,“分散做防御阵地。”

“我们不进攻,进库芒山做防御做什么?”尤金不解,“现在最好的局势是从加迈的飞机火力增援,突袭孟拱河谷北部,破开孟拱河谷的防守,这一战就算是赢了一半,剩下的,只有搜山了。”

这场任务并不难的,一群山土匪而已。

陈醉理解陆熠的想法,萨普瓦绝不会坐以待毙,从仰光回来,缅军队的兵力迁移,目前还不清楚我再哪一片区域,会不会突然窜出来对他们出手。

陆熠的防守决策无疑是最正确的,留一队做最后的增援,退无可退时可以直接进入库芒山中休整。

他们最终的敌人并不是这些压根瞧不上眼的地方军,而是躲在背后模糊不清的恶鬼。

他拍了拍尤金的肩膀,“二哥怎么说,那就怎么做。”

接下来,陆熠就库芒山脉地势构筑出几个坚固防御阵地,每一个高地大小不一,星罗棋布,形成了一座织网阵地,在一处高地遇袭击时便能很快作出增援。

这一战,为了万全,可谓筹全了准备。

撂笔,陆熠道:“三天之内,会有一批支援兵从敏宋进入胡康河谷,再到库芒山脉与我们汇合做防守,下一步。”他看向指挥室内的几日,肃声摁桌:“9点,1纵队、2纵队,以相交方向左右进攻孟拱河谷,3纵直入,8点50刻加迈的飞机必须调动火力增援到达,炮火猛攻,三个小时,我要听到胜利的消息。”

“是!”几人齐声敬礼。

0287 被咬

屋外营地,苏韫按照士兵提醒带路,进帐篷里换了身方便的行头,换完,刚准备踏出。

一抹弱小身影蹲守在帐篷外,鹰眼环顾四周,模样比站岗的士兵还要谨慎几分。

苏韫弯弯腰点他脑袋,“小萝卜头,你在这做什么?”

男孩儿吸了吸鼻子,手擦擦被剐蹭流苏的衣角,咧嘴一笑:“我在这儿帮你站岗呢!要是有人偷看怎么办?大哥给我交代了任务,我肯定要把你看好!”稚嫩的脸上满是信誓旦旦。

小萝卜头是何努带来的人,苏韫并不清楚底细,只知道第二天临出发,酒店门口蹲了个不到十多岁的男孩,短头发,乖扑的脸,一见他们就像狼见了肉直奔而来,眼睛亮乎乎地。

小萝卜头报了名,人小鬼大,别看年纪轻轻,从小长在山里,对附近山脉一带,哪里有小路,哪里有地方军,比画了地图的坐标还准。

“那行吧。”苏韫左看右看,没找出什么能给他的。

他笑笑,挠头,善解人意道:“不用在给我钱了,大哥说了,你们是他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等我下了山,带我去一趟金木棉就行。”

赌场?苏韫上下看他,怎么也瞧不出这是一个不到十几岁男孩说出来的话。两人走到休息的锅炉边,坐下后,她问:“你这么小,去赌场做什么?”

“哦,我得去找我姐姐。”小萝卜头抓抓脸,很不在意地说,“她在老挝做陪赌的,没什么时间能回来,我得隔半年多才见一次,那些人不让我们过去。”

“那些人?”苏韫想到陈伟,有些好奇小萝卜头的身份,“你还有个姐姐,那为什么不跟你姐姐待在一起,我记得那地方没有管得这么严吧。”

男孩儿抓了根树枝在扒着地上的蚂蚁窝,漫不经心地回她,“是没有那么严,但是这两年严打不让我们这些没身份的民地武过去,再加上我的年纪还不到能允许单独行动的时候,大哥就说先放我在山里待几年,等到了16岁我就能拿到通行证了。”他抬头,认真地说,“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把我的枪还回来,我不能弄丢了,还得带回去呢!”

苏韫摇摇头,“我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