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陆熠先开口,打了个玩笑:“哦,电视上见过。”

萨拉笑着附和两声,怕拖久了陆熠不耐,他忙开口:“不知道今年的选举,萨普瓦司令那边怎么看?”

字句都是试探,陆熠没急于接他话,倚在沙发上,抬手松了松领口的扣子,态度耐人寻味。

他微叹口气,双手一摊,面上惋惜:“你也知道现在三大党派都在竞选,军政府夹在中间很难办呢。”

萨拉当然清楚现在的局势,谁拿下军区选票谁就能先夺得头筹,然他也有数,陆熠能见他说明有戏,至少这橄榄枝他是接住了,剩下的按规矩怎么谈条件才是能让他松口的关键。

他点点杯壁,话抛得明显到不能再明显:“我能办的,一定助力。”

意思就是上位后能助力的事情他必然倾斜,只要军政府扶他。

然众所周知,无论哪个党派其最终目的都是与军方势力抗衡,这是条水火不容的三八线,尤其为泰党抗争最为激烈,如今萨拉甘愿先出界,这么做也必然会遭到大部分的反对声音,所以陆熠也觉得纳罕,笑了笑,问他:“你这么做也不担心最后翻船了?”

翻船也得先能上船去,剩下的事情再慢慢考虑,萨拉顺着他话也笑:“如果我们与军政府一条船,那就难翻了。”

也是,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在利益面前阵营信仰也可以随意背叛改变,陆熠收了笑,看看两人虚伪的皮囊顿时失了聊下去的兴致,“话还是留三分,别说太早。”

他起身拍拍萨拉肩膀,“礼物就不用了,期待你的大选表现,萨拉副部长。”

两句话说得意味不明让人难猜他心思态度。

说完,折身就落个背影离去,留下回味他话里意思,还云里雾里的两人。

*

出了包间门,陆熠倒是没急着离开,警卫将簇拥上来的人驱散,贴他耳侧不知说了句什么,他面色未变像听了什么有意思的话,边敛袖扣边低低笑一声,而巧这时,有人一个不长眼撞上来,力道挺大,磕得他顿了顿才稳住身形,就是身上遭了秧,酒渍顺着杯壁泼出,全数浇在西装上。

陆熠军营里泡着,正经西装穿得少,偶尔穿还像那么回事,一副道貌岸然的秉性,但今天心情显然被这杯酒浇灭。

警卫察觉不对,立马将人扯开,他不喜人近身这点不少人知道,也没人敢冲上去这么犯冲,冲撞的人显然没意识到面前人是今天的主宾,她愣愣抬头,看杯子又仰着脑袋看挡在她身前的高大男人,怔了瞬。

陆熠也正低头瞧她,表情很淡,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

这张俊脸越看越清晰,苏韫意识到不对劲立马低头道歉,声音温温柔吞,听得人心底能挠出丝痒意,尤其配上那副我见犹怜的表情,想生气也难。

“对不起、对不起。”她想伸手去擦,想到什么又瑟瑟缩回手。

挺有意思,陆熠站在原地没动,细细端详那张不施粉黛的素脸,眉头皱了皱,就能做出个让男人怜惜的表情,他上下扫眼,绅士递去张帕子,指了指她胸前湿润的一角:“擦一擦吧。”

苏韫本来低着头,听他声音才怔怔抬头,见陆熠没发火,舒了一口气,然她更意识自己的冒犯,低头看,胸前的布料早就湿透,露出若有若无的香艳画面,脸上顿时红透。

“谢…..谢谢。”

明明是如此暧昧氛围,苏韫却听出他的无动于衷,不过也好。

咬咬唇,她将酒杯举起打算喝完赔罪,抬手臂的瞬间,手上一热,大约是经常训练场操练,那双常年摸枪的手传来的触感温润又粗粝,苏韫颤了下睫毛。

就听见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不用。”

说完,陆熠礼貌收回手,面上仍是淡然。

手于半空,苏韫并没有听他的话,为表歉意还是将酒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酒渍顺着她唇边漾出,朝纤长漂亮的脖颈淌下,最后消失在胸前那抹春色。

视线避开,陆熠终于有了丝表情,见她一口下下肚,笑而不语,后撤朝警卫递去个眼神。

原因无他,早在刚才酒洒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杯酒,有问题。

0002 送礼

酒灌下,苏韫脑子不大清醒,摇摇脑袋,面前人分散成三个影子,她只觉得喉咙又哑又热,难捱极了。

男人接过警卫重新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擦手,擦完,潇洒转身,连个眼神都没再多给,于他而言,这种把戏没有几十也有上百次,手段低劣,不堪入眼,这么久也不知道换换新花样,真够难为萨拉费心献媚。

他不屑地笑。

*

包间内。

萨拉端抬酒杯,从刚才脑子里那根筋就一直紧绷,喝了两口才舒缓不少,喝完,将杯子搁在桌上,他朝向木汶颐声:“先不要轻举妄动,下半月我还有场拉票演说,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出问题,搞得失去民心。”

他意指木汶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情,萨拉没明说,心里门清,木汶没少在各项救济基金会里洗钱捞金,拿着为泰党议员这层皮还曾几次贿赂工联部部长谋升,这事情他发现时遮掩一半,但也只能遮掩一次,现在风头盯得正紧,一点毛病被翻出来必然放大成为阻碍丑闻,如今所有的媒体都盯着,出不得一点差错。

闻言,木汶心中一惊,抬袖擦掉额头的冷汗,勾腰点头悻悻:“是、是。”

他岔开话题,“不过要怎么确定陆熠不会帮团结建国党夺魁?据我所知,陆熠上面可是有个哥哥。”

话到这他没继续,摆头下意识观察萨拉反应,就见他挪了挪靠背,嗤一声:“我当然知道玛罗泰是他哥哥,这两兄弟感情要是能好到明面上不至于轮到我们,但陆熠偏偏就是来了,你看他整天一副铁面无私,为的真的是廉洁两个字吗?别傻了,哪有什么亲理公正,先不说他们俩兄弟会不会苟合,就算苟合扶持,你以为萨普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他军政两手,培养自己的势力吗?”

木汶恍然,后者可能性兴许有,前者的风声也牵动不少,这也是为什么萨普瓦会把选票权交给陆熠,要么是试探他心思,要么是他真跟玛罗泰不合。

玛罗泰,团结建国党推出台面的竞选人,在三大党派里称得当仁不让的角色,前身为清迈地区议员,后背靠拉拢党派势力摇身一变成为站在台面的最佳候选人。

此人对萨拉夺权威胁极大。

不过按理来说玛罗泰拿了总理职位或是接下来的选联组阁,对陆熠只有利没有弊,哪怕不能明面当着萨普瓦打点,背地里助力也是一大推功,毕竟台前台后的多有帮衬,他怎么就能绝情到不见、不听、不帮,两人一政一军要说利益也触不上,木汶觉得奇怪,难道陆熠真如传出来的那样,站在那就是把浩然正气的斩官剑?答案必然另有隐情。

他道:“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听他问了,萨拉刮掉鬓角的碎发,眉头皱起:“这倒是没传出来,陆熠的消息封锁太厉害,要么是功勋奖赏要么是升迁,想抓他把柄的人多了去,硬是没查出一点纰漏。”

不得不承认,陆熠这个人把这条官路走得坦荡、滴水不漏,你说他伪善也好装良也罢,都是为了能往上爬权造出来的虚势,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谨慎的人,这回居然能在风口接住橄榄枝,不禁让人疑惑其目的是什么。

沉默片刻,萨拉忽然想起什么,问他:“你给他备的什么礼?”

左看右看萨拉也没见到木汶跟他保证的稳妥东西,要说财,陆熠想收,这会儿恐怕一大群人上赶着递财,女人就更别提了,凭他地位,大把女人上赶着扑上去,这些年给他塞女人的也不少,奈何就是没一个能入眼,金银珠宝他不稀罕,权色交易也无心,比矿山里的石头还难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