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要白不要。

逛了几家店，陈醉并没继续跟随，临到中途接了通电话离开，苏韫象征性问了两句，知道是总部的消息，她没拦截，正巧也不用找借口甩掉人，正合心意。

看着女人消失的背影，陈醉向未挂断的电话中淡淡一笑，“人走了。”

0150 发现

*

雨停了，天空突兀飘起了太阳光，原本还在商场内的女人早已经金蝉脱壳出现在一辆黄色出租车上，这次苏韫学聪明了，没有玩原地消失，而此刻美容院内出现了一名与她身形无几的女人，三个半小时，足够应付来回。

车辗转两次，接应的人停在路边。苏韫早换了身便利行头，任谁也认不出模样。

熟悉的军牌车正正停在总部楼下，苏韫隔开视线，迈步子向另一个楼梯口走去。

脚步停在五楼会议室，最大的一间门缝微微渗开，传来交谈声，苏韫脚步顿了，缝隙里露出的一角正对是一张出挑的俊脸，好眼熟，苏韫勾唇一笑。

室内人似乎感受到视线，往门边看去，走廊早就空无一人。

陆熠双手搭在会议台面，主位的萨普瓦刚结束针对不久后的军演行动进行安排，见陆熠走神，萨普瓦敲敲桌子：“陆熠，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

萨普瓦看着他：“这一次签中了第三军区，你得给我好好表现，必须在年后的大阅兵前打出一场漂亮仗！出了任何意外，我唯你是问。”

“是。”陆熠眼神垂下。

“多说无益。”萨普瓦挥挥手，“就到这里吧。”

索隆看着经过一次压职风波的英育拉，笑了，“你不打算再说几句？”

明晃晃笑他现在受挫的狼狈，到底是虎落平阳，索隆敢当着他面跳大戏，英育拉脸色崩得难看，“我能说什么？总司令怎么说那就怎么安排。”

面对索隆的落井下石，连颂信都看不过去，“都是一个台面上的人，别闹太难看。”

几人能突兀吵起来还要得益于最开始萨普瓦抛出来的一番话。关于最近曼谷反对派势力的看法，几人没有明确表态，早在先前赛卡当任时的条约便是军方答应不再政变，也就代表这一次必须协同政府处理反对派试图推翻政府的恶性事件，这事情陆熠是第一个站出来在媒体前坚守政府门面的，话一出来，也是为了坚定军方立场，不让赛卡起疑心，而英育拉却唱起了反对票，认为不应该插手此事，应当让执政党于反执政党相互搅浑水，军方坐高台看戏。

萨普瓦态度既不反对也不点头，最后在不可开交时才出声摁停：“既然现在反对派还没有风浪，那我们也没必要提前预支人手，走一步看一步。”

意思还是中立。

索隆倒是无所谓，反正闹来闹去国防部也插不上手，这事情不归属他管辖，他笑笑：“总司令说得在理，我们也别参那一本浑水，陆熠现在的表态也是为了军方脸面着想，他赛卡故意摆这么一道不就是为了用舆论逼军方妥协，既然要态度，那我们就做态度给他看嘛。”

话到这里没人再想继续扯下去，也就随之揭过了。

随着会议结束，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席，而仅一墙之隔的另一会议室内，女人挑挑手腕捧着一杯热水轻抿。

诺大会议室静得落针可闻，她正对着铺开的国旗墙面，喝几口，普诺打开门走到她身边通知，“会马上开完了。”

“他呢？”

苏韫刚预备站起身，有脚步缓慢停下，苏韫心脏莫名揪紧，最近门边的普诺也被脚步声吓到，手指抵在唇边嘘声。

脚步停了，传来窸窸窣窣的谈话声。

门外突兀拧动门把锁，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进会议室抽根烟。”

索隆停下脚步诧异看着他，“抽烟？不是有抽烟区吗？”

拧门把的手顿住，陆熠回身瞧见站在一侧等候的沙旺，索隆将外套利落落去递给沙旺，等了几秒不见陆熠回答，他皱眉看门头处摁下的开关，“这会议室里怎么开着灯，有人？”

闻言，苏韫紧张到手指蜷缩，脚步无声寻找着可以躲避的地方。

陆熠也看向开关处，歪歪头。开关确实打开了，按理说值班的警卫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也不可能有其他人来开会，这是层高级将领的议厅，那就只有是有人偷溜进去了，谁会那么大胆？

他淡淡卷出一抹笑，“看来是有贼了。”

此话一出，沙旺闪身的速度极快，手已经代替陆熠摁在门把上，“少将，我进去看看情况吧，顺便叫一趟稽查。”

“沙旺，这点事情还犯不上叫稽查。”索隆左看右看，“说不好是哪个小岗哨忘了关灯，下个通知多注意就行，这是军区总部哪来的贼？”

门内人已经紧张到汗流浃背，仅仅一门之隔，倘若陆熠真的打开，苏韫不敢想迎接她的会是什么，不，她绝不能败露，至少不能那么快揭穿身份。越想，苏韫越恐慌，她已经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

门是没有锁上的，如果反锁更验证藏了人。

苏韫双手在发抖，一侧的普诺慢慢退到门边，显然已经做好了开门的打算。

“不要”苏韫无声口型，唇瓣不停发抖。

这一刻大脑神经不停跳动，一切思绪皆数空白，苏韫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开门，绝对不能开门。可现实不如她愿，门把手已经拧下，门正缓缓打开。

不要！

室外的壁灯与内室融合，门缓缓打开，沙旺伸长脖子瞧，瞧见的是普诺露出的一张大脸。

“欸？”沙旺愣住，“普诺参谋长好。”

普诺身子挡住半敞开的大门，疑惑看向众人探究的视线，“陆少”普诺改口，“陆中将，索隆部长，怎么了？”

“普诺，你在里面做什么？”一个总部参谋出现在会议室并不奇怪，无非整理些资料文件，索隆也就随口一问。

“我在这里收东西。”普诺面色无常，掂了掂手中的文件袋，“刚听见门外有声音，没想到一开门这么多人。”

陆熠的视线穿过他停在门后挡住的视野盲区，普诺清楚陆熠猜忌心极重也敏锐，上前一步先向他打招呼，“陆中将，我刚好有点事想跟您汇报申请。”

“你能有什么跟他汇报的？”索隆意思两人不属于同一个直系派别。

陆熠却退让一步，将视线折回，“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