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溪请客,大家也知道他的家境,玩嗨了想起柳溪随便喝的话也就没客气,开了几瓶名贵的酒,如今纷纷懊悔,见柳溪人已经懵住了,只好凑吧凑吧借一借把酒水钱还上。

酒是他们和柳溪一起开的,众人也没为难他,凑一凑把钱还上了,虽说知道这不能怪谁,但心里还是挺堵的,各自找借口离开病房。

从那天以后柳溪的生活品质直线下降,他不愿意去打工,只能变卖着柳家送到他宿舍的衣服鞋子,勉强维持生活费,他一直在联系柳逢白,可柳逢白从不接他的电话。

直到前天,柳溪不经意间在网上发现熊孩子事件的,那段视频完整版,这下他才听见了柳逢白那句“我的小朋友谁也不能欺负”,也看见他深爱着的父亲,对自己前任合法丈夫的温柔。

柳溪疯了,他似乎完全遗传了母亲的神经质,砸了一宿舍的东西,威胁符哲茂要自杀,让柳逢白接电话,可惜最后全部没用。

他不管室友的怒骂摔门离开,急躁的不停啃咬着手指甲,满怀嫉妒,看了一遍又一遍视频。

心中升起同归于尽的心思,柳溪翻箱倒柜,拿出之前富二代圈里,另一个爱玩刺激的少爷送他的另类生日礼物,小型消音手枪,然后租了一辆面包车,在唐棠楼下等他出去。

再然后……他跟着柳逢白的车,来到导盲犬训练基地。

……

唐棠在陌生环境,根本分不清道路的方向,步伐也有些迟疑不定,柳逢白见状便拉住他的手,带他绕开前面的障碍,引领回正确的方向,低笑一声:“好了好了,爸爸不该逗你,现在我们该回家了。”

唐棠双目失明,清楚现在靠自己找不到方向,也不矫情的给人添麻烦,任由柳逢白带着走。

然而,就在他们走到车门口,准备上车回家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道熟悉怨毒的声音,沙哑又异常尖锐的喊他名字。

“唐棠!!”

眼盲青年面露迷茫,刚准备回头,却猝不及防被旁边的男人连推带塞整个儿塞进了后车座,车门“砰”一声被关上,遮挡住一丝破风声。

这是,怎么了?

你……是什么样子(剧情)

柳溪开枪的时候貌似是抱着折磨唐棠的想法,并没瞄准致命的地方,而是对准膝盖扣下扳机。

他出现并抬起枪的那一刻,柳逢白几乎没反应,脑海一片空白的动起来,几下把唐棠塞进车内,只是他却没能躲过去,小腿硬生生挨了这枪,鲜血瞬间从血洞往出涌,几秒洇湿了灰色西服裤。

“嗯……”柳逢白关上车门,疼痛让他的腿弯曲一瞬,继而重新站直,他回头淡漠地看向柳溪,眼眸中常年的温和消失,满是冷意。

柳溪戴着鸭舌帽,举着枪站在不远处,眼中的快意在发现自己打中的不是唐棠,而是白月光爸爸时,变成了慌乱:“爸你,”他想过去看看柳逢白,可想起了他和唐棠,妒忌霎时间涌上来了。

“……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和唐棠在一起了!”柳溪狼狈又暴躁,眼睛布满红血丝,像一个疯子。

“凭什么?爸爸,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喜欢我,”他举着枪的手在抖,歇斯底里的大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唐棠!!他就是个臭瞎子,我,我才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听到儿子的真情告白,柳逢白并没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听他在辱骂唐棠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偏头看向车门紧闭的豪车。

这辆车经过改装,隔音效果很好,在车窗和门关严的情况下,里面的人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柳逢白放心了。

他并不想让他的小朋友,来面对这种,会让影响心情的糟糕事。

“呵……”柳逢白笑了一声,视线细不可微地扫过柳溪手中的小型手枪,预估着……这枪里最多能放几枚子弹,儒骓的声音毫不留情:“你那里都比不过他,而他的一切都令我着迷。”

我爱着他的一切。

就是没有一点喜欢你。 小?颜?制?作

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柳溪,柳溪胸膛剧烈起伏,歇斯底里的尖叫,发泄般冲柳逢白脚边开了一枪。

子弹“咻”地打在地面,尘土飞溅,落在满是鲜血的皮鞋鞋面,和鲜血黏腻的凝在一起。

他将枪口移到柳逢白胸膛,发疯般甜蜜:“爸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唐棠叫出来,你把他叫出来我就放过你。”

犹如恶魔般引诱道:“你们两个今天只能活一个……这荒郊野外,他又只是个孤儿,我们杀了他,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啊,爸爸。”

柳逢白站在车门前,灰色西服裤已经被血渗透,顺着裤腿滴答滴答……落在土地上消失,他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始终没离开那,他几秒后温和的勾起笑,让柳溪心中一喜,却见男人缓缓开口。

“不,不好。”

柳溪没闹心了,或者说他已经彻底疯了,觉得劝说柳逢白无果,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好……你不愿意,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他清楚自己只有这一个机会,一开始就抱着同归于尽的心理,不能拉唐棠一起死,那就和他最爱的爸爸,一起共赴黄泉也好。

也好!!

柳溪手指搭上扳机,柳逢白看上去淡漠,实则浑身肌肉紧绷着,每一根神经都在注意柳溪的动作,准备在他开枪时赌一把。

“爸,陪我一起死吧。”

风吹掉了柳溪的帽子,他满眼的红血丝,他枪口对准了柳逢白胸膛,嫉妒又快意的面容扭曲,露出一个疯子的笑,手指搭上扳机准备按下,柳逢白警惕提到最高。

他就剩这一颗子弹了。

草丛里一道黑影迅雷之势窜起,猛的扑向柳溪的手,一口咬住他的手和枪,柳溪“啊”地大叫一声,最后一枚啪地走火,随着重量下压打在地上柳逢白安全了。

“汪!呜!”

犬吠声,野兽恐吓猎物的低吼,从黑影的喉咙里气势很凶的往出溢,柳溪手和枪被尖利的牙咬着,他慌忙间,看到黑影一双兽眸,顿时跌坐在地上尖叫:“啊啊啊啊!走开,滚!别咬我!!”

柳逢白紧绷的神经放下一半,那黑影,像是……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在故意吓唬柳溪,咬的并不用力,柳溪观察一下便能察觉到,但他已经吓傻了,只会尖叫。

“大黑!!大黑你跑哪去了。”

训导员焦急的叫唤,从不远处传来,原本还装凶吓唬人的黑色拉布拉多健美身躯一顿,松开糊了柳溪一口水的嘴,叼着枪支夹尾巴几个狂奔,躲在柳逢白身后,缩头缩尾一趴。

柳逢白:“……”二爷流的血太多,唇色发白,瞥了一眼某只大狗子露出来的大半黑色身体,深刻觉得这是在全方面理解,掩耳盗铃这四个字。

训导员匆匆赶来,一看柳溪倒在地上,柳逢白小腿鲜血淋漓,而腿后还露出个黑尾巴,脚下一软差点没晕过去,磕磕巴巴:“先生,您没事吧?哎呦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