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说,你不是一直巴结着皇后,这皇后被责罚了,你这墙头草倒是来钰妃这里了。
“嫔妾路上遇到苏姐姐,得知她过来探望钰妃娘娘,便就跟着一起过来了,以前也一直没个机会过来。”靳兰慧倒是平静得很,丝毫没有对她的刁难有一丝尴尬。
毕竟,这么些年,她这个庶出的女儿在靳家,在太后身边,受的委屈白眼还少吗。
“嫔妾以为自己来得已经够快了,郑淑仪娘娘倒是更快。”苏妙风笑语道。
可以想见,郑玉嫣接到圣旨之时是多欣喜若狂,巴巴地就赶来皇极殿谢恩,以为皇上是重新要*爱于她,想来也知道是钰妃不愿接这要的差事,才落到她们头上的。
郑淑仪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却只是笑语道,“似乎已经好些时候,大伙没这么一起坐着说话了。”
“皇上如今把钰妃娘娘护得跟什么似的,咱们见一面都难,这样说话的时候难里容易。”靳兰慧笑语道。
凤婧衣抿唇淡笑,并不插嘴这些口舌之争,只是莫名还是想念平日里的清净。
靳兰慧过来,不过也只是想来探探虚实,看看宫里以后到底风向如何,看看皇帝这番举动是否真的有意要将清宁宫易主。
“钰妹妹第一个孩子无端没了,这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第二个孩子,皇上自然是紧张万分的。”苏妙风笑语道。
“钰妃娘娘到底是个有福之人。”靳兰慧说道,只是面上的笑容落了几分落寞。
她也曾有一个孩子的,也是那个男人骨血,可是却不是他所喜欢的,甚至他还要逼着她打掉了那个孩子。
而她上官素,独占圣*不说,如今更有他们的孩子,一个那样让他喜欢的孩子。
这宫里人人都想要皇帝的专*,人人都想要她的孩子,可是她们谁也没有得到,却独独给了她上官素一个人。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啊。
三个人在东暖阁一直待到了天快黑了,才先后告辞离去。
苏妙风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临行前道,“谢谢你。”
“苏姐姐这是何意,没头没脑地跟我说这样的话?”凤婧衣秀眉微挑问道。
苏妙风笑了笑,道,“别人不知道,我自己又哪里会不知道,若没有你在皇上跟前提点,也不会有我的好处。”
“这是皇上的意思,朝中以后皇上要仰仗苏家的地方还多着呢,自然待姐姐也会好了。”凤婧衣道。
她虽有意报她这些年在宫里的恩情,却又怕她们这样出身高门的大家小姐性情一向清高,不愿接受她在皇上面前替她说话,以为是她把自己不要的给了她。
苏妙风笑了笑,道,“你好生休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好。”凤婧衣起身亲自送了她出门。
不知怎么的,总感觉今天来见的苏妙风,看她的眼神总有些莫名的怪怪的。
“主子,外面风大,快进屋里吧。”沁芳催促道。
凤婧衣点了点头,转身折回屋内。
沁芳摒退了宫人,低声说道,“外面出事了,傅启玉在隐月楼的手中被人救走了,就连昨夜被带出宫的傅锦凰也被人救走了。”
凤婧衣闻言一震,“什么时候的事?”
“傅启玉那边已经是几天前了,青湮她们昨夜出宫之后便被人抢走了,追了*也没有追到手,然后便接到消息,傅启玉那边也失手了,这若动手的是皇上暗中派的人,那可怎么办?”沁芳面色凝重地说道。
凤婧衣抿唇扶着桌子坐下,喃喃道,“让我想想。”
这世上能从青湮和沐烟两人都在的情况下把傅锦凰救走,可见是非一般的高手。
“对了,青湮传进宫的消息还说,对方说是冥王教办事,也不是真是假。”沁芳低声道。
“冥王教?”凤婧衣闻言拧眉。
冥王教曾经是存在的,可是他们早在二十多年前因为教王被害,四大长老反目自相残杀,整个冥王教就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那个时候连她都没有出生,只是从一些江湖人口中得知的,如今怎么又跟傅家扯上关系了。
“可是现在怎么办,皇帝派的人也在开始追查了。”沁芳问道。
凤婧衣静静思量了一阵,低声道,“让青湮和隐月楼的暂且都不要追分了,事情还是按原先的计划办就行。”
他们若也在暗中追查,更容易引起夏候彻的人怀疑,既然冥王教插手了,人也被他们救走了,索性就将事情都赖在他们身上。
只要他们不再出手阻碍她的事,她便也懒得跟他们纠缠,更不想南唐跟冥王教的人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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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离开,她便一人独自坐在了榻上,回忆起这些年关于冥王教的一切逍息。
冥王教,并不简单是一个江湖教派,几乎可以算是遍布在大夏,北汉,南唐三国之下的地下王朝,它的势力遍布三国,却又甚少与三国朝廷正面交手。
但是,在二十多年前,因为教派内部斗争,教王夜夕故去,四大护教法王也随之陷入内斗,之后便也销声匿迹,有人说他们隐退了,也有人说他们自相残杀都死了。
不过,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她自然无从得知真假,只是从隐月楼和一些江湖人口中得知一二。
可是,却没想到傅家会和他们扯上关系,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冥王教竟然为了救他们而重现江湖。
虽然目前不知结果会如何,不过傅锦凰活着离开了,于她而言将来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如今她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再去跟一个根本不知底细的冥王教较颈,就算傅锦凰想要回过头来再找她麻烦,只怕到时候她人已经不在盛京了,待回了南唐她再慢慢跟她玩。
她很清楚傅锦凰是个什么人,在她手里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她不报了仇恨是一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的,将来就还是免不了会再交手的。
夏候彻自房处理完折子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回到东暖阁便见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知在出神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