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夏候彻说着,手中已经拿了薄毯子。
“嗯。”她点了点头,从池子里起来上了岸。
夏候彻拿着毯子将她裹住,直接将她抱了出去放到*上,重新给她拿了干净的睡袍,给她穿的时候瞧见沾了水的伤口皱了皱眉,“伤口还没好全,怎么就去沾了水了?”
凤婧衣低头看了看,道,“忘了。”
最近不能沾水,都是沁芳帮她擦身,自己一时忘了就跑去泡了温泉水。
“好的差不多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她淡然道。
夏候彻起身到帷帐外道,“沁芳,把药箱拿进来。”
沁芳闻声愣了愣,赶紧寻了药箱送进去,可又碍于夏候彻在那里不好多问,担忧地望了望坐在*上的人便又退了出去。
夏候彻从药箱里找到药,*上的人已经倒着睡着了,他给她伤口上了药,方才自己*就寝,低头瞅着已经睡去的人,真是没一刻让人省心的。
北汉,丰都,未央宫。
北汉皇帝皇帝的御辇停到了宫外,下了辇接过宫人奉来的拐杖道,“你们不用进去了,在外面等着吧。
说罢,一个人拄着拐杖进了未央宫里,殿内的太医和宫人纷纷跪拜行礼,“陛下万安。”
“太子怎么样了?”北汉皇帝在榻上坐下,方才问道。
“回陛下,太子殿下那一刀伤得深,加之狄将军他们给她用了药才会昏迷不醒,微臣已经给用了解药,相信很快就会醒了。”御医回话道。
“嗯。”北汉皇帝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太医和宫人们纷纷退了出去,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良久,躺在*上的萧昱渐渐醒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刷地一下坐起身叫道,“阿婧。”
“醒了。”北汉皇帝不慌不忙地道。
萧昱看清自己所处地方,捂着伤处下了*连鞋也顾不上穿到了榻前,“阿婧呢?”
北汉皇帝紧不慢地端着茶抿了一口,道,“跟大夏皇帝回宫了。”
萧昱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会的,她不会再跟那个人回去的……”
“她现在是大夏的容华娘娘,不回大夏皇宫,还能去哪里?”北汉皇帝道。
萧昱痛苦地咬了咬牙,转身便道,“我要去盛京,我要去带她回来。”
“大夏皇帝已经封了大夏边境所有的关口,莫说到盛京,你连大夏都进不去。”北汉皇帝沉声道。
这么多年,这个儿子什么都长成了他希望的样子,偏偏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总做些有失分寸的蠢事。
萧昱顿住脚步,夏候彻的手脚还真是够快。
北汉皇帝搁下茶杯,拄着拐杖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想把那个女人带回来,朕不反对。”
萧昱闻言一震,望向面前的人,有些难以相信。
“但是,那也得到你坐稳了皇位,能斗得过夏候彻的时候。”北汉皇帝目光沉沉地望着自己颇具期望的儿子,一字一句地警告道,“现在,你想去找她,朕一兵一卒都不会给你,朕的北汉将士不是要你拿来为一个女人送死的。”
现在北汉内朝未稳,根本再禁不起外战的消耗,而他尽满心的心思全在救那个女人身上,还在南宁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北汉皇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昱儿,等你稳固了北汉内部,等你手里的北汉铁骑足够踏破大夏的边境,那时候……你才救得了她。”
“我等不了,一天也等不了。”只要一想到她在夏候彻的身边,做着他的妃嫔,无数个日夜对他侍寝承欢,他就已经快疯了。
“你现在想去,朕也不拦你,去了你们两个都死在夏候彻的手上,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北汉皇帝厉声喝道。
萧昱在他冷厉的目光中渐渐冷静了下来,是啊,他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北汉现在在他手里还是一盘散沙,这样的他,这样的北汉根本赢不了夏候彻。
他赢不了夏候彻,也就……救不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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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人送黑发人,丧女之痛让太后这一病不轻,皇后和靳氏姐妹都轮番到永寿宫侍疾,其它宫嫔也都先后前去探望。
凤婧衣原本也想去和大家一起去永寿宫看望一下,皇后却婉转阻止了她,想来是怕她再去了把太后给气出个好歹来。
于是,她便也就乐得清闲了。
午后去皇极殿送了点心,夏候彻收了东西却忙着无暇见她,她只好打道回素雪园去自己打发时间。
半路,却遇到了靳老夫人身边的镜心,瞧见她便上前行了一礼,“奴婢给钰容华娘娘请安。”
凤婧衣让沁芳将人扶起,问道,“老夫人进宫了?”
镜心点了点头,应道,“老夫人听闻太后病重,特地入宫来探望,正准备出宫回府,走得有些累了,在前面亭子里歇脚呢。”
“菩提寺一别,我也许多未见老夫人,可否带我过去见见?”凤婧衣笑问。
从永寿宫出宫有更近的路,靳老夫人偏绕着走了这一条,在她回素雪园的路上歇着,这不是明显在等着她嘛。
“娘娘这边请。”镜心说着,前方领路道。
凤婧衣跟着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了坐在朱亭之中满头白发的靳老夫人,如影随行的几名护卫在亭外恭敬站着。
靳老夫人看到镜心带着过来的人,一向威严有加的面上多了几分笑意。
“老夫人多日不见,身体可还好?”凤婧衣进了亭中坐下,笑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