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婧衣一手撑着脸,笑语道,“欣赏皇上你的英姿,第一次发现你还是有些迷人的本钱,难怪宫里的女人一个个神魂颠倒的。”
这好像是夸人的话,可听到夏候彻的耳中便让人不高兴了,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卷,问道“第一次发现?”
敢情以往,她都是把他当什么看的?
“呃……,我的意思说,第一次发现你跟以往有些不一样。”凤婧衣赶紧解释道。
“再让朕听到这样的话试试?”说着,拿着手敲了敲她的头。
凤婧衣摸了摸被敲的头,拥着被子躺下,“小气。”
夏候彻把放到桌上,回来躺下便习惯性地将人勾入怀中搂着,“说谁小气?”
“我小气,我小气。”凤婧衣连忙笑着道。
夏候彻倒没有再紧追不放,躺下沉默地望着帐顶许久,低眉问道,“素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这一次毕竟错不在她,又委屈了她这么久,总想着给她什么补偿一下,却半晌想不出她究竟会喜欢什么。
凤婧衣微仰着头,笑着哼道,“别说的我要什么你就能给什么似的,我要当皇后,你也能给吗?”
夏候彻微微挑了挑眉,状似认真的想了想,说道,“你若拿得到,又有何妨。”
凤婧衣愣了愣,抬手摸了摸他额头,“既然没有发烧,你这样煽动我篡夺后位,真的没病吗?”
“素素,做朕的女人不能太软弱,起码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他抬手轻抚着她的侧脸,叹息道,“朕可以护你一时,但不可能时时都护着你,知道吗?”
凤婧衣微微挑了挑眉,有些难以置信,身为一国之君,你这样怂恿妃嫔去勾心斗角,真的没有问题吗?
有这样的男人,也难怪这宫里的女人也个个都是厉害角色。
“听明白了?”他望了她半晌,问道。
“困了。”她眯着眼睛哼了哼,便准备睡觉去。
可是,温热的薄唇却压了下来,噙住她的唇辗转吮吻,舌尖霸道地探入,忘乎所以地辗转教缠。
“唔”她推了推他。
夏候彻停下动作,抵着他的额头,叹息道,“太想你了。”
你是太想兽性大发了吧。
凤婧衣暗道,低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准备梦周公去也。
夏候彻低头吻了吻她头顶,长长地叹了口气,明天太后便要回宫了,她一定不会希望这个南唐出身的妃嫔留在宫中,何况还是与南唐皇室牵连甚深的上官家出来的。
次日,凤婧衣再醒来的时候,夏候彻已经早朝去了,在静华宫休养了一个月了,她也该去清宁宫给皇后请安了。
她去得稍晚,各宫里的妃嫔都差不多到了,看到她倒显得有意外,也有嫉恨。
想必,昨晚皇帝宿在凌波殿的消息,早已传到了她们的耳中。
“钰嫔这就过来给皇后请安了,本宫和郑贵嫔还商量着这两日过去看你呢。”胡昭仪皮笑肉不笑地道。
“多谢昭仪娘娘挂怀,嫔妾已经大好了。”凤婧衣淡笑回道。
到底是要去看她,还是想想去看笑话,她再清楚不过了。
个个都以为她没了孩子,一定悲痛得要死要活,那么皇帝渐渐没了耐心,她受*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钰嫔到底是有福气的人,这么快就重获圣*了,倒是我们这些个,皇上现在怕是看都懒得再看了。”方婉仪笑道。
凤婧只是淡淡笑了笑,说是大难不死,只怕一个个都恨不得她真的死在湖里吧。
如此,既能对付了兰妃,她们又少了她这个眼中钉。
正说着,有宫人宣道,“皇后娘娘到”
墨嫣扶着皇后出来,众嫔妃纷纷起身请安,“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都起吧。”皇后落座微微抬了抬手,目光落在凤婧衣身上,笑了笑,“钰嫔也来了。”
“嫔妾近日未能过来,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凤婧衣垂首道。
皇后笑了笑,笑意却有些寒凉,“出了那样的事,你要好生休养也是应当的,何罪之有?”
当初她在漪兰殿出了事,过去诊脉的太医都是他派去的,别人不知道,她不会不怀疑,她是早就知道她当初有孕的。
既然知道,以她的聪慧定然也会知道梅园之事与她这个皇后是脱不了干系的,可是如今她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样的人,不是愚蠢到极至,便是心深得可怕。
钰嫔,显然不会是前者。
她若是质问她,甚至恨她,那都是正常的事,可偏偏这样的平静,反倒让她不安了。
如果能表现出来的恨和敌意,那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一种人会表面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暗地里却无声无息地谋划着要置你于死地。
不过,她在宫里这些年什么样的对手没遇过,还能怕了她?
这宫里还有兰妃,太后,皇贵妃,还有无数双盯着她的眼睛,想要把她上官素踩下去,能弄死她的人多了去了,她又能威胁到她什么呢。
这么一想,皇后面上的笑意恢复如常的温婉纯善。
凤婧衣又岂会看不出皇后那一笑的寒意暗藏,然而自己却依旧宛然笑了笑,“多谢皇后娘娘体谅。”
她当然知道事情背后是皇后的手笔,只是当前的形式,她还不能与他撕破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