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犹犹豫豫想模样,晏殊眼中笑意温柔的不行,心中觉得有趣,伸手拍拍自己的腿道:“来坐下呀,站着学习多累。”
“妻主你总欺负我!”他咬牙寻思半天坐还是不坐,瞥见她那一脸笑,气的直跺脚,说着就要转身去搬凳子。
晏殊哪会给他这样的机会,随手一扯就把人带进怀里,控制着他结结实实坐好,也不知她家阿卫用的什么熏香,味道好闻极了。
“好好坐着,我来教你念,特请翰林院侍读正夫晏卫氏于……”
听着内容,卫如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妻主,祖父说要带我去参加两个宴席,就在明后天。”
晏殊刚才不让他去专门请他的,那是因为卫如切单纯,去了完全就是兔子掉进狼窝里,倒是不会遇到危险,但说不定会被人怎么糊弄。
但是有祖父带着,她是一百个放心,既然她家阿卫思进取,愿意学规矩还积极学认字,那正好让他出去见见世面。
“好,记得跟紧祖父,看看他是怎么和那些人打交道的,学礼仪学认字都有师傅教,可去学这为人处世的本事,那就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这次是个好机会。”
人都是通过后天的努力完善自己的,别看她家阿卫出身低,但晏殊相信,只要他是个认学的,没什么能困住他,早晚卫如切会成长到独当一面的程度。
“嗯。”他认真的点头,把她的话谨记在心。
晏殊合上手中的帖子,想着正好和他讲讲她过几天就上任,以后白天就不在家的事,便听外面有人说道:“娘子,大人让奴叫您过去,很急。”
祖母叫她?很着急?
“你先在这练写字,为妻去去就回。”
她和那个婢子一前一后,几乎是用小跑的到了周清处,发现来了个宫中打扮的女人。
“想必这位就是翰林院侍读了吧,真是青年才俊,一表人才啊!”
晏殊眼角一抖,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喜色溢于言表好像第一眼见自己,实则殿试那天就站在新皇身边的女人。
“晏殊见过殿前官。”
周清坐在旁边喝茶,跟没事人似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她又撮了一口才放下茶杯:“殿前官现在可以说陛下要见晏殊所为何事了吗?”
那女人脸上的笑意更大,褶子都深了几分,“当然可以,陛下让奴来是请晏侍读进宫和昨日殿前刺杀的士子对峙的,她供出说是晏侍读指使的她。”
请她进宫,是因为别人说她买雇刺杀陛下,那这来带她进宫的殿前官,笑得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不等晏殊多想什么,那边女人就催促道:“陛下比较着急,还希望晏侍读能立刻上路。”
立刻……上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吉利呢。
晏殊转头看了眼周清,希望祖母能给她点明示,看脸色看眼神都行,然后就看见周清从容的低下头品茶。
陈年旧茶就那么好喝?
“那……咱们现在就走。”
一到宫中,哦不,应该是跨过那道宫门后,殿前官的脸就像翻书一样,顿时笑意全无,还阴沉的很。
这功夫真让人佩服的不行,反正晏殊是做不到,要是能把它送去四川,学变脸准行。
宫里头不比宫外,人人都冷着张脸,好像但凡见一丝笑模样,就要没命了似的。
“殿前官,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走的方向不是之前的正殿,也不是她们休息过的偏殿,反而越走越拐弯,引起晏殊心中的怀疑。
殿前官回头看了她一眼,淡然的说道:“还能去哪?陛下审人自然是去天牢啊。”
所以她们去的也是天牢。
晏殊有一丝丝不妙的预感,皇帝问话一般不都是在大殿吗?很少有要去天牢的。
甭管她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这路还在继续走,速度一点都没变,七拐八拐的用了半个钟,通过层层关卡,最后才走到天牢。
“进去!”晏殊正犹豫着想问问旁边的殿前官,看看她有什么指示,还没等问呢,就被站在门口的两个年轻侍卫给推了一把。
她踉跄了一下被推进去,这还没完,里头自然有人接应,手铐脚镣都准备好了,咔嚓几声就把她捆得结结实实。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太快,等她想叫人的时候,天牢的门已经关上,那个带她过来的殿前官,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你们为什么要捆我?我什么事都没干,就算面圣也不用捆着呀!”
捆她的这两个狱卒冷着一张脸,别提什么平易近人了,甚至还有些吓人,那脸上也不知沾了什么,黑乎乎的点子看着就让人不舒服。
晏殊今天算是体验到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了,她本身力气就不大,尤其是也不善用力气,如今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
“你自己犯了何事心里不清楚吗?雇凶刺杀陛下,难道还不能铐你了?”
“你与她多什么话?咱们直接把人送过去审讯得了。”
审讯?晏殊反应过来,“什么?陛下不在天牢,刚才的殿前官明明说是陛下传召的我,这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这两人哪管她的什么胡言乱语,在天牢里做狱卒,那都是十分有经验的,不轻易接一些透露消息的话茬。
“如果再声张,便把你嘴堵上!”她们警告完之后,就领着晏殊往里面走。
与其说是领着,不如说是拖着,因为栓晏殊的脚链太短,根本不适合迈大步,她们走得又快,所以人自己是根本走不了路的。
第116章 年轻人你叫什么
“我要见陛下, 我要见陛下!”晏殊又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她倒是真不指望把新皇叫来,她就是试探试探, 这些到底对她啥态度。
按理说被打入天牢的人, 基本上就完蛋了, 所以里面的狱卒不会太客气的对待,拳交相加都是正常的。
可如果她们不动手, 态度也算端正,那就代表她还有转还的余地, 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