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楚识琛没养过这种大家伙, 他拿出手机谈正事,“许先生,我好像发现了Alan。”
他给许辽看视频, 反复播放,再对比两百多张资料照片, 发现有一个人和视频里的男人相似度很高,只有发型长短不同。
在路上,楚识琛把照片发给了彭昕辨认, 时间过去太久, 彭昕不能完全肯定,但表示有点像当时的贝斯手。
许辽又看了一遍视频, 问:“什么时候拍的?”
“深圳出差的最后一天。”项明章说,“我们俩在广州逛街。”
视频里的男人站在巷子对面,正对音像店的橱窗,许辽说:“他在盯着你们看,是偶然遇到,还是在跟踪你们?”
楚识琛记得有辆摩托车超过他,他从后视镜里晃见一道目光,还回头看了一眼,但当时人头攒动,他没有捕捉到什么。
难道是那个人在跟踪?
项明章疑惑道:“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踪的?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广州?”
楚识琛想不通:“我觉得不太对劲。”
“当然不对劲。”许辽说,“假设他就是Alan,和游艇爆炸有关,事后他立即消失,生怕被找到,为什么会重新出现在当事人的周围?”
楚识琛顿时明白了这种矛盾的感觉,说:“他就不怕我看见他,认出他?”
项明章提醒道:“你失忆了,而我没见过他。”
楚识琛靠后贴住沙发,轻仰着头,瞥见墙上悬挂的照片,应该是以前拍的,照片中许辽穿着国外的警服,牵着杜宾,人和狗都威风凛凛。
他请教道:“一个没有得手的贼,主动去找失主,会是什么目的?”
许辽说:“道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项明章道:“那就是准备再次下手。”
这句话说出来,项明章心头暗惊,他一想到,在音像店里楚识琛毫无防备地挑专辑,而对面有人在偷偷盯着,就觉得一阵悚然。
许辽把视频拷贝下来,打算和泰国那边联系,一旦确定了Alan,游艇事故才算真正有了眉目。
项明章和楚识琛下楼离开,夜深起风了,空旷的街头一股寒意。
项明章把楚识琛送到家,别墅亮着,汽车在大门外灯火俱熄,仍锁着车门。
楚识琛明白项明章不放心,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们磕磕绊绊地调查,就为了找到失踪的Alan,谁能料到对方竟然主动现身了。
楚识琛问:“你在想什么?”
项明章说:“报警。”
“过去这么久,游艇都处理了。”楚识琛道,“况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怎么抓。”
项明章清楚,尤其是楚识琛的身份经不起验证,如果生出枝节会更麻烦,他朝旁边捉住楚识琛的手,说:“你先搬到缦庄去住。”
楚识琛道:“不行,我不能丢下家里人不管。”
项明章说:“我来安排,让楚太太和楚小姐离开一阵子,就当去度假,到国外避一避。”
“项明章,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项明章扭脸反问,“沈若臻,你可能有危险,你告诉我怎么冷静?”
楚识琛解开安全带,一边倾身抓住项明章的肩膀,他几乎是撞上去吻,唇齿相碰,疼得彼此一抖。
项明章迅速反客为主,把楚识琛按在座椅上索取,四周幽黑,潮湿的口水声在车厢里弥漫,混着他们的呼喘。
吻得太凶,太急,情绪宣泄短暂地盖过了爱意,楚识琛吃痛闷哼,尝到淡淡的腥味,他的唇瓣被项明章吮破了一块。
分开寸尺,项明章用指腹摸他,问:“疼不疼?”
楚识琛忍不住舔伤口,却舔到项明章的指尖,说:“这里是高档社区,很安全,每天有人巡逻。”
项明章道:“对方想混进来有一百种方式。”
楚识琛思忖着:“游艇爆炸显然是提前准备的,结果失手了,假如有第二次,对方更不会轻举妄动。”
项明章反问:“既然他们谨慎,为什么要继续用Alan?不换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楚识琛也不明白,安抚地说:“我们不能慌,一切等许先生有了消息再说,你别担心,好不好?”
下了车,项明章陪楚识琛走到门口,恨不得千叮万嘱:“有事情立刻打给我。”
别墅里灯光温馨,四个人又在打小麻将,楚识琛进屋露出如常的笑容,问她们谁的手气最旺。
楚太太一向八卦,等一晚上了,说:“小琛,你和明章去哪里了?”
楚识琛回答:“去看望白伯母了。”
楚太太吃惊地掉了牌:“白小姐深居简出,从不见人的,明章居然带你去拜年,你们相处到哪一步了呀?”
楚识琛脑子乱,踌躇着怕说错话,楚识绘插嘴道:“我听森叔说,年后项先生会给哥哥升职。”
楚太太连输牌也高兴了,说:“小琛,你这两天请明章来家里玩嘛,我也表示表示,趁着过年名正言顺。”
楚识琛应了一声,上楼回房,点燃一支雪茄走到露台,树荫中隐约能窥见汽车的轮廓,项明章还没走。
待楼下牌局散场,粗长的雪茄燃尽,楚识琛终于听见引擎发动。
无论如何,今晚的意外发现是好事,楚识琛联系了雷律师,如果能确定Alan的身份,他们要做好出手介入的准备。
凌晨了,这个大年初一过得实在跌宕,楚识琛估计自己睡不着,但给项明章发了一句“晚安”。